大厅外,王不仕一脸无奈地往回走着,土家的事情怕是说不通了。
倒是苏永宁,走在后面,磨磨蹭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兄,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你说父王凭什么抢我的煤矿?这跑来跑去的事情可都是我在做啊……”
王不仕嘴角抽了一下,同情地看向苏永宁,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有放下。
不过很快,王不仕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二公子,其实发财这事儿太简单了!”
“哦?王兄此言何意?”方永宁提起了精神。
“二公子,你觉得对于赚钱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
“信息啊!”王不仕笑起:“二公子你想,亲王每日处理多少奏书?这里会不会有各处灾难之事?”
“若是哪里有了旱灾水灾,这粮食是不是会涨价?”
“若是江南发生灾难,那蚕桑会不会减产?丝价会不会上涨?”
“所以,这信息才是最值钱的,谁掌握了第一手信息,谁就掌握了财富密码!”
苏永宁闻声,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让本公子去父王那里打探消息?”
“二公子可不要胡说!”王不仕立刻板起脸来,“二公子乃是亲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帮助亲王处理奏书,那是你分内之事!”
苏永宁恍然大悟:“有道理!”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临安。
褚家。
褚景明端坐书房,燃着炭炉一脸认真地看着书卷。
今年会试,让他深受打击,于是便励志,等到今年核考一定要好好表现。
至于褚增寿、褚增禄两位家主则是所在屋里瑟瑟发抖。
今日早起,他们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水,只是只暖和了片刻便又冷了起来。
褚增禄缩着身子,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火盆,不由吸了一下鼻涕。
“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买点儿煤来烧了?”
褚增寿闻声一脸怒意:“兄弟,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那煤是谁的?是咱们的啊!这姓王的抢了咱们的煤还要咱们去买,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就是饿死,冻死,也不可能买煤!”
“可是大哥,这炭实在是太贵了!”
褚增寿说的这是实话,市面上的炭虽然降价了,但是依旧比无烟煤贵了将近十倍。
如果现在去买木炭,那就是十足的冤大头!
可是要是不买,那是真的要死人的!
正在想着如何抉择,老管家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王不仕惹事了!”
褚增寿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什么事儿,快说。”
“王不仕在亲王府非议军事,质疑诽谤许畅将军能力,引起了众位谋士的不满,现在许多谋士准备上书弹劾他!”
“弹劾王不仕?这是好事儿啊!”
“快快,准备一下,我们也写份奏书弹劾他!”褚增禄开心不已。
然而,褚增寿依旧沉默。
“大哥,你咋不说话了啊?”
“省些力气,说话太多,阳气就散了,蓄在身子里会暖和一些。”
褚增禄无比敬佩地看着褚增寿。
大哥真是什么都懂啊!
……
王家大院。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院子里的仆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喜气洋洋。
甚至烟花都准备了不少。
看着满地的烟花,王不仕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记得当初西山那群流民里有一个叫做吕安的人会做烟花和火药。
如今,西南西北战事逐渐逼近,若是能把火药研发出来,又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于是赶紧让老何去把吕安喊来。
差不多是下午吃饭的时候,吕安来了。
王不仕赶紧热情招呼:“来,一起吃饭。”
吕安见状一愣,赶紧摆手:“恩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在下回去吃便好。”
“无妨,让你坐下就坐下,反正我也吃不完。”王不仕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吕安盛饭。
“这……”
吕安有些纠结,哪有下人和少爷一起吃饭的?这会不会坏了规矩?
“恩人,您还是先跟我说事儿吧。要么,小人心里不安。”
“先吃饭。”王不仕将盛好饭的碗塞到吕安手中。
“这次来的人我基本都看过了,别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为何只有你是一个人?”王不仕一边吃着一边随意问道。
“我家逃亡的时候遇到一伙马匪,家人都被冲散了。”
“大概是在哪里?”
“在宁水县附近。”
“宁水县距离临安不远,到时候我让人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把人找回来。”
吕安停了半晌:“我也不知道人还有没有活着。”
“吉人自有天相。”
“那,多谢恩人。”
“无妨。”
随后王不仕便没有再问什么,二人只是默默吃饭。
小莲在一旁为二人沏茶。
“我记得你家以前是做烟花爆竹的?”吃饱饭,王不仕坐在一旁慢慢品茶。
“没错,我们家做烟花是方圆百里最好的一户。”
“不错,我现在需要你配一些火药,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们家火药是怎么配比的?”
……
一番交谈下来王不仕基本了解了吕家火药的制作流程,于是又给他说了一个新的配方。
“我要你弄的这东西不易受潮,能够稳定燃烧。另外就是加工时,尽可能地提纯硝和硫,药料粉碎搅拌时候尽量精细。”
“总之,我要它威力比以前更大!”
吕安愣了一下,看着王不仕给的配方,不由惊奇。
恩人连这个都懂?
“我把这个交给你,以后你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了,人手你自己去找,需要钱,需要原料直接去聚财庄找杨管家去要。”
“你要做的就是把任务完成,当然最重要的是安全,你和其他人的安全!”
“恩人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东西整明白!”
……
吕安前脚刚走,后脚老何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陈知州来了!”
老何一句话,王不仕便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妙。
陈佰祥是一地父母官,跟恭亲王不同。
亲王府来人,可以是审捯,也可以是嘉奖,甚至单单为了玩乐都有可能。
但是知州陈佰祥一来,这事儿就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