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啊,你怎么还坐得住呢?你们家祖坟附近已经被人围满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我家祖坟?怎么可能?”王大运有些不解。
王家最大的仇人就是张家和李家的人。
可是被人围满,这是不是有些离谱了?
“外面人都说你家祖坟风水好,想去移花接木,把自己先人葬进你家祖坟呢!”陈海笑了。
王大运一听,吓坏了,也是怒气冲冲:“是谁家小贼这么大胆?难不成他们家死了人没地埋了么?”
陈海有些诧异:“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家令郎不仅做出了固色布和两款美酒,又帮王家拿下了王商代表。前些日西山出了无烟煤,今日年会结果出来,你府下的孙言和犬子分别得了榜一榜二,这不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么?他们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吧。”
嘶……
王大运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孙言和陈子瑜竟然包揽了第一第二,这真是离谱了。
“老王啊,你家祖宗有德啊,老夫我是真的羡慕,只是不知你家墓园那儿,还有没有多余的位置?你看我们陈家……”
然而王大运似乎并没有听到。
“来人,赶紧派些人手,日夜巡查,把我家祖坟看好,绝对不能让人挖了我家祖坟!”
唯独陈海,依旧惦记着。
如今。
临安甚至苏北都已轰动。
街头巷尾都在传着王家的事情。
恭亲王坐在书房,已经看了好几天关于王不仕那“两个”徒弟的答卷。
尤其是当初在正厅与王不仕的一番交谈,更是让恭亲王对他大有改观。
他是否真的还有脑疾,恭亲王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是有才华的人。
可惜啊,这个人却无心入仕。
再反观自己的儿子,什么都有了,就是缺少了王不仕的那份才华。
若是二人能够互补一下,那该多好啊!
想了好久,恭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来人!”
“臣在。”阮斌赶紧从门外进来。
“准备一下,本王要出门。”恭亲王淡淡说道。
“在下这就去准备。”
“不必了,本王要微服私访!”
说是微访,其实恭亲王主要就是想去看一下王不仕是怎么教学生的。
陈子瑜是多么愚钝的一个人,这才多久,年会第二。
孙言是什么混球更不必说了,他的父亲文渊阁大学士孙翔,那是在朝中有名的人物。
来到王不是这里才多久,年会第一!
唯独他的儿子,苏永宁,这家伙什么都没有学到,反倒是惹了不少麻烦。
一想到这里,恭亲王就一肚子气。
“本王微服私访,此事不要声张。”
“遵旨!”
“父王,我也要去!”
一旁依旧在抄写两篇时论的苏永宁有些忍不住了。
恭亲王想了想,没有说话,但是在苏永宁看来,这是默许了。
王家大院。
王不仕正在训斥陈子瑜。
这家伙,自从会试考了第二以后,回来就飘了。
书也不看了,学着那些世家之人到处显摆,光是摆宴就摆了三天。
虽然说,陈子瑜本身就是世家,这是世家的传统,但是王不仕不喜欢。
为师可以,因为在外人看来,为师是纨绔。
但是你不行,你是为师的学生啊!
为师指望你做个正人君子,以后出去给为师长脸呢!
你这刚会试完,就把世家弟子那一套学回来了,以后,别人怎么看为师?
这么一想,其实王不仕还是要脸的!
于是,戒尺便拿了出来,一下一下打着。
此时,恭亲王已经驾临,在阮斌的示意下没有人敢声张,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刚进了院子,恭亲王便愣住了。
他看到王不仕手持戒尺,一脸怒意的呵斥陈子瑜,不由觉得荒唐。
这个纨绔竟然还会教育人?
于是便不忍再看,一声厉喝:“王不仕,过来!”
王不仕闻声有些不悦,在王家竟然有人敢这样呵斥他?
可一回头,他便愣住了。
这人,是恭亲王吧?
于是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去。
“在下见过……伯父?”
正欲开口喊亲王,可是转眼一想,恭亲王是微服私访,肯定不想暴露身份,于是赶紧改口,称呼伯父。
“书房在哪里,老夫要检阅一下你的文章!”恭亲王严厉道。
“书房,对,书房,请伯父到书房,检阅小侄的文章。”
来到书房,恭亲王正坐,一脸冰冷地看着王不仕。
一旁,苏永宁满面红光,看着他乖巧地站着,觉得好玩儿。
这家伙总算是有怕的人了!
“本王这几日在家想了一些事情,觉得你能教出两个才子,实在难得,便想知道,你是如何教授学生的,所以前来看看。”
恭亲王倒是直接,开门见山,根本不寒暄。
王不仕闻声,这才知道了恭亲王的目的,于是嘿嘿一笑:“其实在下并没有教导他们什么,只是让他们自学,偶尔点一下罢了,他们是聪明人,一点便通。”
恭亲王的脸色有些难看,一点便通?
就凭陈子瑜和孙言两个人?
你这是开玩笑?
本王点了那逆子多少次?
而且还让韩生韩汝两位高儒亲自教导,怎么就没有这种成绩?
你是在怀疑本王的儿子,还是怀疑两位高儒?
真是可笑!
“王不仕,本王一向觉得你是个老实人,可别骗本王,否则绝不饶你!”
王不仕蒙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
他们就是凭自己啊!
我只不过在年会前,跟他们说了一些时论的问题罢了。
这哪里有假了?
可是看恭亲王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想来想去,王不仕深吸一口气。
“打!”
“什么?”恭亲王愣了一下。
“在下说,打!这人就是要打的。刚才亲王也看到了,在下就是在打陈子瑜。”
“这人其实跟动物没什么区别,当然,亲王是高级动物,是蛟龙。”
“总之,就是打,哪里错了,打,不听话,打。打的疼了也就有了记性,愿意看书,也就成才了!”
一旁苏永宁闻声噗嗤便笑了出来。
王兄啊,你这骗人的技术也太拙劣了吧?
要是打人能成才,那满天下不都是才子?
可是猛然间,看到了恭亲王似懂非懂的眼神,苏永宁僵住了。
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于是乎浑身打了一个寒蝉。
恭亲王眯着眼,一直听王不仕说完,随后倒吸一口凉气:“当真如此?”
“亲王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如何打才有效?”
“戒尺!”
“是你方才用的那把吗?”
“正是。”
“给本王瞧瞧!”
“遵命!”
恭亲王拿起戒尺往自己手心上打了一下,果真是有些疼痛。
“这个不错,本王要了!”
一句话,王不仕也觉得不对劲了,于是赶紧抬头。
“在下斗胆相问,亲王要这戒尺做什么?”
恭亲王诡异一笑:“喜欢罢了。”
“算了,本王乏了,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