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临安都知道了,王不仕带着陈家的傻儿子去了褚家,花费七万两白银,买了西山一大片荒地!
这事儿早就在临安传得沸沸扬扬!
“南山!这事儿老夫实在是忍不了了!”陈海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地。
“如果说我儿被褚家那两个老贼骗了钱,我无话可说。那两个老贼向来是没有什么好心眼儿的,就连老夫都防不住。”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我儿是被王不仕带着去褚家送钱的!”
陈海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咱就问你,西山的地他能要吗?”
“褚家那两个老贼求了多少次想卖地,有人买吗?”
“现在好了,人家已经不卖了,死心了,这两个傻子竟然上门送钱,七万两啊!那可是七万两啊!就买了一片种不出粮食的荒地!”
恭亲王见状,在一旁也是直摇头。
这些事情怎么想都是不至于的。
王不仕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褚家给坑呢?
大概又是脑疾犯了吧。
于是,便赶紧劝道:“恩师,这事儿想来也是蹊跷的,王不仕这人患有脑疾,子瑜又拜他为师,这估计就是一时抽风,你何必跟一个患脑疾的人计较呢?”
“呵!我正想说这事儿呢!”
话音刚落,陈海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这事儿想起来就来气,我儿拜他为师,那可真是遭罪了啊!”
说着话,陈海的眼眶红了起来。
“那天杀的王不仕不是有文采么?他倒是教我儿作诗作词啊!可是他偏不,他让我儿去凤山开矿!”
“且不说我儿这就要参加年会了,他一个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哪能干得了那种粗活,王不仕,天厌之啊!”
“我儿,算是废了!”
“南山,这次你必须给我讨个说法,你若是不行,那我便亲自去王家!”
陈海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他恨啊!
实在是太狠了!
为什么天要生王不仕啊,这就是祸害!
临安城。
沈家蚕铺。
沈家大公子沈从文亲临。
最近这段时间,蚕丝的价格已经趋于稳定。
仔细算来,短短三个月不到,竟然在临安赚了近两千万两白银!
这已经赶得上沈家几年的收入了!
不得不说,王不仕是个好人,自己送钱的时候,也不忘了拉一把张家和李家,让这两家陪着送钱!
只不过,江南蚕商的出现却是一个意外。
沈从文派人查了很久,一直没有查明这个江南蚕商到底是何许人也。
“管家,你说,这临安的丝价何时能停?”沈从文看着老管家,笑着问道。
“三家之争结束的时候,应该就稳住了吧。”
“哦?那你觉得谁会赢?”沈从文笑了笑。
“冯家!还有我们沈家!”老管家低着头,沉声道。
“倒是有理!哈哈哈!”沈从文大笑起来,将一锭白银扔给了老管家,“冯家见缝插针,拿了张家李家的地。我们沈家作壁上观,卖丝赚钱。”
“王、张、李临安商户三大巨头之争,看来要三败俱伤了。”
“若是三家都倒了,临安怕是要乱了!”老管家收起银子,藏入袖中,在一旁小声提醒。
“嗯,看来得扶持几个商户了,这样临安不久便会成为沈家的囊中之物!”沈从文收起笑声,脸色逐渐阴沉。
临安。
张府和李府最近似乎安静了许多。
两家人现在如同一家人似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出行,都是一起出入。
甚至,李不妥还邀请张宁远一家来李府居住。
然而,这内里的原因其实只有他们两家自己清楚。
持续几个月与王家争斗,他们已经坚持不住了。
甚至张宁远已经把自家宅子都抵押给了冯家!
想来下一个,马上就到李家了。
至于王不仕花费七万两买了一座荒废的西山这件事,李不妥和张宁远已经麻了。
七万两真不多!
这段时间为了争蚕丝,哪天不花个几万两?
这是事儿吗?
这不是事儿!
这离谱吗?
这不离谱!
更何况,王不仕是什么人?
纨绔啊!
他花钱大手大脚,那就更正常了!
至于冯家。
更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王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王不仕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他花钱越是大手大脚,冯家也就越开心。
他们巴不得王不仕把王家挥霍干净,这样,到时候王家变卖祖产,他们就能趁机收了淮河边上的那一大片良田!
一想到这里,冯浩然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管家,去集市上多买些木炭回来,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王家。
王不仕这一次并没有回下村。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他也想休息休息。
更何况,西山已经到手,无烟煤很快就要放出来。
临安的市场得打开,这事儿必须得他自己来做!
至于张倚兰和苏婉儿,已经提前一日来了临安,住在了王家大院。
王不仕听闻贵人到家,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得罪了。
甚至还下令,不许有人在院里喧哗,以免惊扰了贵人!
这日,王大运刚送走了望江楼的厨子,又一位贵人到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临安四大家之首,陈家家主陈海。
王大运知道陈海来了,便急忙让老何去请王不仕。
王不仕听闻此事,直接回绝。
陈海的儿子现在是他的学生,每天在凤山挖矿。
现在陈海上门,让他去面见,这不是送死的节奏么?
可是催促了几次,没有办法,王不仕只好裹上厚厚的衣服,极不情愿地去了。
前厅。
陈海气汹汹地坐下,喝了一口茶。
看到王大运一脸悠闲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王,你怎么还这么悠闲?你知不知道褚家那两个狗东西昨天夜里特意派人送了请柬,说是买了西山那片荒地,换了你家七万两银子!唉,这事儿,你让老夫怎么说?你那败家子是疯了吧?”
王大运闻声,嘿嘿一笑:“犬子虽说买了一片荒地,但是出发点总是好的,这也是为了增添祖产,只不过是荒芜了一些。”
“狗屁!”陈海的爆脾气上来了。
他虽然很想对王家下手,但是前几日答应过之后,听说王家似乎跟京城某个大人物有关系。
这一来二去,心里也就开始掂量起来。
但是这暴脾气还是掩饰不住。
“老王,我这么跟你说,西山那片地是连一泡屎都种不来的!就算是做坟,风水也不好,这事儿整个临安都知道,一文不值!”
“之前,褚家那两个狗东西就一直想卖,可没人买,现在好了,你家那位直接上门送钱!”
“真是败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