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唐浅就看见了那被六个侍卫架得死死的赫连颢君。
唐浅一口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一边擦拭着下巴上的水渍,一边对那几个人摆了摆手:“这人我认识,你们先先去吧!”
“你怎么来了?”唐浅问着。
“你这丫头有没有良心啊,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见过哪个客人在主人家鬼鬼祟祟的,没把你毒死就偷着乐吧!”这就是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就连赫连颢君都已经习惯了。
“我说你这家伙可以啊,你这防范可比我府中的强多了。”
“你要是也被人追杀,我也给你找几个比他们还厉害的。”
赫连颢君听了挠了挠头,觉得唐浅说的也有些道理。
看着唐浅问着三年前没有问出口的问题:“那两万人是怎么回事?”
当年唐浅走的时候就把那两万人的调遣令给了他,当时赫连颢君都以为这丫头临走了还不忘捉弄他,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派人去看了看,结果……
“你以为蒋国舅为什么那么钟情于边境那个苦差事,一是因为有油水可捞,二来天高皇帝远,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有蒋国舅的人压着,皇上就别想知道,没有人,你怎么斗得过太子。”
“或者说,德妃的仇你不想报了?”
这几年,唐浅看似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唐浅曾经几入皇宫,只不过就是那些人没发现罢了。
当年德妃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唐浅不好出面罢了,如今她已经死了,那些人的手自然就伸不到她那里。
只是就算知道了德妃的死,但是对于当年林宛瑜的事情,唐浅还是没有头绪。
毕竟快二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些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人死的死,回乡的回乡,就显得没那么容易了。
唐浅一直在等,等待着一个时机。
“对了我听说,来年武试是十四准备?”
说起来,她回来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呢,唐浅假死的事情是没有告诉他们的,但是赫连颢君在边境已经见过她了,这其中的关窍,他自然是能猜的出来的,这赫连颢天怕是有点惨了。
赫连颢君点了点头,知道唐浅的意思了:“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那家伙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早就已经将事情安排进去了。”
但是唐浅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最好劝他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皇上既然将事情交给了他,你觉得太子会放任这届的武状元全是你的人吗?”
“若只是太子插手了这件事情还好说,万一捅到皇上那里,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他。”
唐浅的话让赫连颢君陷入沉思,唐浅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皇上的意思。
就连波斯公主这件事情来说,这可就是狠狠的打了皇上一个耳光,可是呢,不也只是禁足了一个月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我有空就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不,我去,正好回来还没见过他呢!”
上次今日进宫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赫连颢天,听说他母妃最近的身体也不好,自然忙碌的很。
“你最近没事也别往他宅子里跑,免得落人口舌。”
就在唐浅说话的瞬间,发现不断打量着她得赫连颢君,忍不住学着他臭屁道:“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吧!”
“你少在这臭美了。”赫连颢君一脸嫌弃的说道。
“对了,子枫和宇轩被调到沿海去了。”
唐浅有些惊讶,他记得唐宇轩是与赫连颢君一起从边境回去的,怎么一个月不到就又去沿海了。
“沿海经常有海盗抢夺过往的渔船,所以朝廷就派人去了。”
“可是我哥才刚回来没到一个月吧!”
“还不是因为你们家就你哥一个男孩,想让你哥早点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唐浅有些无语,倒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毕竟他也不希望唐宇轩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倒是你,我觉得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真的有几分谋臣的意思了。”
赫连颢君的话里五分真实五分玩笑,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比起唐浅的眼光谋略他都自愧不如。
“那比起柳熙雯如何?”
“她,她就是个傲气没脑子的人,你同她比做什么?”
“她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我刚从蝴蝶谷出来她就知道了我的行踪。”
“你说什么?”
就连赫连熠的暗影都没有找到唐浅,却被柳熙雯知道了。
“其实我也特别好奇,柳熙雯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除了赫连熠我们俩也并没有换什么交集,但是如果说是因为赫连熠,那北堂沐染无依无靠三年都活的好好的,以柳熙雯的能力想弄死北堂沐染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现在一切还同她预想的儿一样,但是唐浅总是觉得暗地里总有一些东西脱离了轨道。
唐浅的话让赫连颢君想起了当年慕绝尘的话,那时候他与唐宇轩都已经记事了,唐浅的话却还是隐隐约约让他有些在意。
知道自己也不便多留,没过一会赫连颢君就离开了。
赫连熠的婚事放在了太子的前面,虽然如今国库空虚,没有大肆操办,但也算体面。
坐在布置得当的锦墨轩,唐浅有些想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嫁两次人,结两次婚,更重要的事情是两次嫁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唐浅听着门外错乱的脚步声,就知道赫连熠喝多了。
旁人都以为赫连熠是因为伤心,可是只有几人知道,赫连熠是高兴。
赫连熠进来之后,就摆了摆手,让下人都下去了,便朝着唐浅一步一步走去。
唐浅看着那盖头下面出现的黑色喜靴,也淡淡的笑着。
赫连熠拿起喜秤挑起了唐浅的盖头,此时的赫连熠笑容满面,哪有一点刚才伤心的样子,看着赫连熠的样子唐浅想到了一个形容词,那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掀开盖头之后,赫连熠那沉重的身躯便直直的压在了唐浅的身上,将唐浅禁锢在怀中。
赫连熠的脸庞有些冰冷,可是唐浅感受着自己侧脸传来的一阵凉意,赫连熠的头就这样埋在唐浅的脖颈。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唐浅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赫连熠就这样像一个睡着了的小孩子一样,甚至有一瞬间唐浅真的以为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