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背着宫南瑾,一路躲躲闪闪的来到了宫南瑾的宅子,看着血流不止的宫南瑾,咬着下唇有些犯愁,现在他们两个对外都是病患,能回来就不错了,可是如果不请大夫,恐怕就算伤势没什么事,流血也流死了。
他倒是记得怀王妃倒是会医术,如此也只能求助于赫连熠了。
他满脸鲜血对着宫南瑾的小厮说:“赶快去找怀王爷与怀王妃让她们救救宫大人。”
小厮偷偷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却也能看的见那已经染红的被褥,李子恒不会医术,也只能用布条缠住宫南瑾的伤口止血。
看见屋子里的情形,小厮哪里敢耽误,直接马不停蹄的朝着怀王府奔去。
白泽得到消息自然是不敢耽搁,虽然王爷明确下过命令不许打扰王妃休息,可是情况特殊啊。
白泽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力度敲了敲锦墨轩的门。
倒是唐浅先听见了,伸手推了推赫连熠,此时的赫连熠也逐渐清醒过来,唐浅自然是知道除非是很要紧的事情,否则白泽不会选择深更半夜来敲门。
“白泽怎么了?”唐浅出声问道。
“回王妃,刑部遭人袭击,宫大人身受重伤,宫府派人来请王妃去给宫大人诊治。”
白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着急,虽然平时赫连熠同宫南瑾表面上并不亲近,但是他却是知道他们王爷最重情。
此时的赫连熠已经拿好了衣服,给唐浅穿上,对外吩咐着:“备车。”
穿好衣服的两人,马不停蹄就上了马车,此时的唐浅连头发都没梳,一头青丝就这样披在脑后,靠着赫连熠的肩膀。
偷偷的打了个哈欠,赫连熠有些心疼的摸着唐浅的小脑袋:“辛苦你了,这大半夜的还得跑一趟。”
“这算什么,宫南瑾对我也不错,自然是应该的。”
唐浅这份人向来爱憎分明,宫南瑾是赫连熠的表弟,更是帮了她不少,无论从哪一方面,唐浅都觉得这是应该的。
到了宫府,赫连熠直接领着唐浅去了宫南瑾的院子,院子很大,这倒是唐浅*来,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唐浅一定好好欣赏一番,可是现在救人要紧,唐浅紧紧地跟着赫连熠朝着宫南瑾的房间走去。
到了内室开门的就是满脸鲜血的李子恒,这大半夜的满脸鲜血倒是真的吓了唐浅一跳。
知道唐浅想说什么,李子恒抢先一步说道:“这些不是我的,我没受伤,血全是他的。”
唐浅上去大致检查了一下宫南瑾的伤口,胸口那一处避开了要害,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就在大腿那一处,那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腿上包裹着的布条,估计是伤到动脉了。
唐浅摇了摇下嘴唇,仿佛下定很大决心的说道:“把剪子拿来。”
唐浅结果剪子,在火上烤的通红,然后等剪刀冷却后剪开了宫南瑾的裤子。
因为伤在大腿,唐浅只能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宫南瑾的命都保不住了。
“这……”李子恒一个古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刚想出声,便被赫连熠制止了。
唐洽从包里,拿着干净的白布塞到宫南瑾的嘴里,然后拿着白布擦拭着伤口外面的血迹,将针浸泡在酒力,然后放在火上烧了烧。
但是此时问题却来了,当初给赫连熠缝合的时候她自己是有内力的,但是现在她根本就做不到。
没有办法,唐浅只能放手一搏了,唐浅左手拿着针,和羊肠做的缝合线,右手开始施针,此时的李子恒都看呆,他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疗伤用针缝的。
将银针扎在宫南瑾几大穴位止血之后,如果不能控制无菌环境就得在后面多费些功夫了。
唐浅将头发用丝帕随意的固定好,然后就开始缝合着宫南瑾腿上的伤口。
此时唐浅本身就怀着孕,再加上屋里灯光幽暗,唐浅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用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缝完的伤口,唐浅硬生生缝了半个时辰。
缝好之后唐浅那白布沾着白酒再次擦拭了伤口,才将金疮药倒在宫南瑾的伤口上,然后用白布包裹好,处理完胸口的伤口之后,天已经开始有些亮了。
处理完,摸着宫南瑾的额头有些发烧,唐浅开了个方子让下人去抓药,然后伸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看着李子恒说道:“说罢怎么回事。”
要是说李子恒之前是怀疑,那么在唐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子恒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之后,李子恒并没有忘记和唐浅解释了自己的脸。
唐浅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吃了!”
“我没事吃它干嘛?”
“就是没病才是,放心,毒不死,我就是加了些软筋散,做戏就得做全套。”
听了唐浅这么说,李子恒二话不说拿过药丸就吞下。
唐浅拿起给宫南瑾包扎剩下的白布条,包在李子恒的脑袋上,打了个结,对外面说着:“来人,李公子脑子磕坏了,送他去休息。”
李子恒想反驳,可是这药药效很快,李子恒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才倒是不觉得此时闲了下来,闻着这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唐浅有些上不来气。
“是不是不舒服,你去客房西厢房休息休息,我守在这就行了。”
唐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虽然知道唐浅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看了看唐浅眼睛下的乌青,可惨白的小脸,二话不说抱起唐浅去了西厢房。
唐浅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宫南瑾那边不能离开人,一刻钟就得看看是不是发烧,伤口有没有渗血。”
“我会看好的,睡吧,有事我叫你。”
“你一定的叫我,要不然今天晚上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唐浅不放心的再三强调,直到赫连熠向她保证,这才睡了过去。”
唐浅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床的原因总是心中有些不踏实。
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便去看看宫南瑾的情况。
唐浅到的时候,赫连熠正在往宫南瑾的额头上放着帕子:“发烧了?”
“恩,有点。”
“那怎么没叫我?”唐浅叹了叹气,他终究还是没叫他。
“天刚亮就请了王太医来,王太医检查了伤口没有渗血,发烧是正常现象。”
唐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对于王太医她还是十分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