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齐看着夏荷厉声问道:“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夏荷连忙跪下低头认罪:“奴婢该死。”
唐思齐紧接着走到夏荷面前,冷声问道:“今天小姐都吃过什么东西。”
“回老太爷,今日小姐并未进膳,小姐说吃的太多行动会笨拙,所以今日并未用膳,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中途二小姐来了一趟送来了鲜花饼。”
“你胡说,我怎么会下毒害姐姐。”唐雨婷连忙开口否认道。
跪在地上的夏荷更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想道:“平日里你对小姐下的绊子还少吗?
可是她只是一个奴婢,如今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李鸢连忙为唐思齐顺着气,连声道:“你又不是不了解雨婷,她连只虫子都不敢踩死,哪里敢下毒啊。”
“再一个,这唐府里的小姐就她们两个,他们俩个从小就要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思齐看着身边的李鸢明没有给予回应,对于后院的事,唐思齐也是知道一二的,李鸢明着暗着偏着唐雨婷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这次唐浅有关唐府命运,他是断不会这么轻易的被骗过去的。
但是现在唐浅还没醒一切还未断定,毕竟这事传出去,谋害秀女的罪名可不比谋害嫔妃的罪名小。
一众人在屋子里愣了愣神,便决定不再“打扰”唐浅休息了。
众人走了之后,唐宇轩喘着粗气跑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唐浅,心疼的摸了摸唐浅的头。
看见端着一盆水进来的夏荷,起身接过水盆,将帕子浸湿,一点一点擦着唐浅额头溢出的汗珠,他原以为,在武试之后情况或许会有些改变。
可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拖了,眼下唐浅即将进宫,一众人都将眼睛盯在唐浅身上。
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脸,唐宇轩心中仿佛被揉捏一般,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唐浅的额头,手心。
知道唐浅的眉头微微展开,才轻轻放下帕子,步履稳健的向外面走去。
唐宇轩来到了,温香楼,轻车熟路的便进入了二楼的雅间,推门直入,此时的赫连颢君竟然十分正经的喝着茶,连忙招呼着道:“来了啊!”
一副仿佛知道唐宇轩会来一样,拿起旁边的茶杯为唐宇轩斟茶,唐宇轩看着赫连颢君微妙的表情,挑眉问道:“你知道了?”
“父皇那么大阵仗宣旨,想不知道都难。”
看着愁眉不展的唐宇轩说道:“你是不是想到……”
赫连颢君有意识的代入道。
唐宇轩思索着道:“虽然不知预言是真是假,但是远离纷争总是好的,毕竟皇宫那种地方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也是,若那丫头进了宫,她想不争都不行了。”
“但是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这丫头病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说完将斟好的茶递给唐宇轩。
唐宇轩看了看映在茶水上的影子,出神的想着什么。
深夜的唐浅微微地有了些意识,处于本能便向脖子上的红疹抓去。
这时,窗子被打开的瞬间翻出了一个人影,看着卧房外守夜的夏荷,一手刀砍了下去,放倒在卧房门口。
一身黑衣的男人走到窗前,摘下蒙在脸上的面巾,黑玉般波澜不惊的眸子,此时溢出一些心疼,轻轻地抚摸着那因为过敏,肿着通红的小脸。
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真是个傻丫头,就算不想进宫也不用以身犯险吧。”
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花的小瓷瓶,将里面如同巧克力一样的黑色药丸喂了进去,拿起旁边的茶杯送水进去。
可是昏迷中的唐浅泛白的双唇紧闭,喂进去的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时的赫连熠毅然决然的将杯中的水送入口中,对着那因发烧干燥起皮的双唇低头将口中的水送了进去。
这时的赫连熠耳边却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色。
但是双唇所传来的触感却总让赫连熠觉得有些熟悉。
将水喂进去之后,赫连熠并没有乘人之危,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罐子,用手指沾取了些罐子里的膏体,轻轻地涂抹在唐浅的脸上脖子与胳膊上。
后半夜,唐浅又发起烧来,只见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漏在外面,抖抖索索的说着:“冷,妈,我好冷啊。”
这是赫连熠从唐浅嘴里第二次听见妈这个词,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应该是她特别依赖的人吧。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唐浅,赫连熠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从他认识这丫头起她便一直在生病,明明在府里过得那么不好,却还舍得一百两银子去救毫无关系的人。
赫连熠斜着倚在床上,将唐浅搂在怀里,并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地拍着她,唐浅再一次紧紧抓住赫连熠的大手。
赫连熠看着手上紧紧抓着的小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傻丫头,非得把自己弄成这样,先不说他根本就不会放任她入宫,更何况,现在唐思齐权倾朝野,皇上根本不可能会选唐府的女子入宫。
更不会让她生下带有唐氏血脉的孩子。”
再或者就算皇上想拿捏住唐府他也是断断不会放任的。
可是唐浅哪里知道情况,借着唐雨婷送上来的机会大病一场,最好可以病上一个月。
现代唐浅花生过敏也只是起红疹,不知是不是穿越过来体质变弱了,竟然持续高烧,在唐浅还有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唐浅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就少吃点了,就在唐浅让赵月买花生的时候,就连看病的大夫也一同买通了,就连夏荷也没告诉。
夏荷那丫头看着挺精明的,但是却是个典型的直肠子,心里有事装不住,只能瞒着她,只有她相信她是中毒了,旁人才会让人相信真的是唐雨婷动的手脚。
虽然那鲜花饼里真的有蹊跷,但是告诉那夏荷,依照她的性格必定会漏出马脚。
第二日清晨,唐浅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一点点的睁开眼睛,用手挡着照进屋子里面的阳光。
门外的夏荷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走了进来,看见唐浅坐了了起来,心虚的低着头。
小碎步,一点一点的朝着唐浅走去,仿佛唐浅就是那吃人的野兽一般。
唉,毕竟主子中了毒,作为丫鬟的她竟然在外面睡着了,夏荷此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