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也是多愁伤感的,总是用天气叙述着心中的愁苦。
赫连韵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身都凉透了,站的脚麻了,却还是不愿意离开。
因为这一次离开,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了。
“就这么喜欢他?”
突然头上的一把伞挡住了那原本应该落在赫连韵雪身上的鹅毛大雪,同时也遮挡住了赫连韵菡的视线。
看了看来人,赫连韵菡知道是他出面才延迟了宫南瑾的刑罚,和自己的禁足令,对巴图巴尔雅也没了之前的偏见。
“你知道吗?他年后就要结婚了,之前父皇准备将赫连韵雪嫁给他,但是他宁愿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李家小姐也不愿意娶我。”
“既然他不喜欢你,你何不看看身边那些值得你付出的人。”
例如,我,这句话是巴图巴雅尔在心中加上的。
“飞蛾明明知道会灰飞烟灭却还是扑向了火堆,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感情想洪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就像十二年前一眼误终生。
“多谢你,在父皇面前替我求情。”
“你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赫连韵菡扯了扯嘴角,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在雪地里站的久了鞋袜早就已经湿透了,就连双脚也都已经麻木了。
赫连韵菡踉跄了一下,巴图巴雅尔眼疾手快的赶忙扶住了赫连韵菡,看了看那脚上已经被雪水浸湿的鞋袜。
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袜子脱下,用手抬起赫连韵菡的小脚,赫连韵菡将脚往后一缩,但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巴图巴雅尔呢。
“扶着。”巴图巴雅尔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示意着赫连韵菡。
但是赫连韵菡毕竟是久居深宫的女眷,更是没接触过什么外男,巴图巴雅尔将赫连韵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将赫连韵菡的袜子褪去,赫连韵菡惊呼着:“你干嘛?”
“你袜子都湿了,这样会着凉的。”
巴图巴雅尔的眼神中都是认真没有一丝别的意思,将自己的袜子给赫连韵菡穿好之后抬头看了看赫连韵菡笑着说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此时的巴图巴雅尔笑的跟个孩子一样,赫连韵菡有些不好意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谢谢。”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向前走去,这时巴图巴雅尔从后面拽了一下赫连韵菡的披风,但是因为赫连韵菡急着逃走,便一边回头一边超前面走着。
可是一回头哪里有什么人影呢,这时脚下一个庞然大物将她扳倒,就这样赫连韵菡顺势的趴在了巴图巴雅尔的后背上。
还未等赫连韵菡反应过来,巴图巴雅尔已经背着她往前走了。
“你放我下来。”
“你鞋都湿了,这样走的快点。”
但是赫连韵菡依旧不领情,粉拳拍打着巴图巴雅尔的后背。
此时的巴图巴雅尔却乐在其中,头一次知道挨打也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
怀王府
“王爷查到了,太子最近再找一个人。”
“什么人?”
“许易。”
“许易?”
“是,是私下里进行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对于这个许易赫连熠倒是知道的,许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兵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就是有意请许易做官,但是许易这个人脾气很是古怪,对做官没有兴趣,如今太子也想找许易,恐怕是想让许易为他所用。
“既然太子想找许先生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王妃的意思是……”
“既然是人才,大周人人都爱惜人才,又不是只有他太子爱惜。”
唐浅的想法倒是同赫连熠想到一起去了。
“你让他们去找许易先生的落脚之处,争取赶在太子前面。”
“王爷,李公子说想见您一面。”
夜晚,赫连熠准时出现在郊外的宅子里,李子恒给赫连熠倒了一杯茶。
“对于南瑾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赫连熠并没有出声,看着赫连熠此状李子恒就知道,赫连熠还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
“将我交出去。”
“不可。”
赫连熠表明的不只是她的态度更是宫南瑾的态度,宫南瑾的事情之所以僵持到现在就是因为不想将李子恒交给太子。
“你听我说,现在太子摆明了想用南瑾逼我现身,或者用我解决掉南瑾,倘若那天真的被他找到了南瑾的罪名也就坐实了,不如我走投无路去投奔太子。”
“我既然投奔了太子就代表为太子效忠,太子自然也不会将我活着的事情泄露出去。”
“可是他也可能会杀你灭口的。”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说服他,现在放眼朝野不是太子和皇后的势力就是国舅的势力,有的事情终究还是需要有人做的不是吗?”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皇上对上太子,而不是同太子正面冲突。”
“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原本都不应该再活在这世上,是因为老天眷顾,太子心狠手辣,自私自利,天下绝对不能落在这样的人手里。”
赫连熠朝着李子恒伸出手:“万事小心为上。”
李子恒看着赫连熠那伸出的手用力的握上,这一夜两个男人有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第二日,李子恒一身白衣,头上带着斗笠出现在了太子府。
太子看着这来的人发问道:“不知公子来到我太子府可是有什么事啊。”
“时隔多日,不知道太子可还记得我这个故人?”
说着李子恒掀开了斗笠,太子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李公子,莫不是李公子是为了就那宫南瑾才现身的?”
“我想如果我要救宫南瑾可能出现在皇上的面前更好。”
“当日李大人明确说过不会同我为一丘之貉,今日李公子却出现在我太子府是何意?”
“在下不过是想活命罢了,宫南瑾因为在下被关进了大牢,无论是宫家还是怀王府都不会放过在下的。”
既然太子起了疑心他也不怕将实话说出来,太子这人除了办事狠厉,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自负。
在太子看来李家已经没了,没了李家的李子恒也就如同这浮萍一般,实在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还请太子给在下一条生路,在下一定以太子马首是瞻,为太子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