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回到屋子里没有大发脾气而是冷静的坐在了床上,回想着刚才赫连熠的话,她不是不明白赫连熠想保护她的心,只是她想要的是势均力敌的爱情,而不是单方面的保护和付出。
“其实唐浅一直不愿意见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岳明睿解释着,拍了拍赫连熠的肩膀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看了看紧闭房门的屋子,岳明睿去了赫连颢君的院子,毕竟此时他真的没有胆量往唐浅面前凑。
“怎么计划失败了?”
看着岳明睿这表情,赫连颢君就不难猜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说到底赫连熠那么做也是为了唐浅好,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唐浅却不明白呢?”
岳明睿没有同紫蝶唐浅意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过交集自然不会明白唐浅心中想了些什么。
只是这些事情岳明睿不知道,不代表赫连颢君也不知道。
“你和唐浅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姑娘?”
“姑娘,别扯了,她哪里像个姑娘啊!”
说着岳明睿突然想起了唐浅那封写给赫连颢君的信。
“还真是,唐浅从来都没有想其他姑娘一般因为一点小事哭鼻子。”
“之前我也以为她可能天生就是不喜欢依赖别人,可是后来一想,倘若把我们扔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钱也没有人,你觉得你会如何。”
听完赫连颢君的话,岳明睿沉默了,因为赫连颢君说的没错,对于唐浅来说这里的一切人和事都是陌生的,如果他是唐浅的话,他真的不一定会有唐浅坚强。
“所以是因为唐浅的境遇根本不允许她依赖任何人,她五年以前就不是很依赖赫连熠,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即使是皇上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若是一味的让她躲在赫连熠的羽翼下,终究有一天也许赫连熠也不能保全她,她也不愿意什么事情都让赫连熠承担。”
唐浅曾经说过真正的爱情不是哪一方比较差,而是你很好,我也不差,最坚固的感情,便是势均力敌的爱情。
听赫连颢君这么一说,岳明睿也觉得赫连颢君说的似乎也没错,突然眼睛一眯:“你这么了解她,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这话说的赫连颢君当即有了一些不自在:“你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
“哦吼,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否认,也是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反正这辈子你与唐浅算是没有缘分喽。”
“呵呵呵,你可以滚了?”看着岳明睿说完起身离开。
岳明睿倒是一头雾水,为什么现在无论是唐浅还是赫连颢君都能随便骂他几句,嘤嘤嘤。
此时那从北狄驶出的马车穷安无声息的来到了京城的处酒楼里。
来者坐在珠帘后面,一袭黑衣头上带着黑色的斗笠,整个人的周身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就在那人落座后不久,另一辆低调却又不失奢华的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口。
“人在二楼右边第二间。”
这人同样一身黑衣,带着帷帽,点了点头,便朝着那人所说的房间走去。
走进屋子里,看着早就已经坐在了哪里的北堂亦云,赫连颢宇也不扭捏的一把摘下了自己的帷帽。
“难不成五皇子千里迢迢的来到大周,竟如此没有诚意吗?”
一阵笑声传了出来,只不过那人并没有将斗笠摘下的打算:“比起陛下的处境,在下的处境不知好出多少。”
“这么长时间不见,五皇子依旧如此啊,只不过朕的处境再差,朕依旧是大周的皇帝,不知道五皇子失了监国之权,同普通皇子又有什么不同啊!”
“有何不同应该就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这朕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北堂亦云看着不知所以的赫连颢宇,不明是吧,那他就好好的和他明一明。
“如今北狄二皇子远离朝堂,太子不堪重用,依陛下之见,北狄日后会如何啊!”
未等赫连颢宇开口,北堂亦云紧接着说道:“只不过有一点陛下应该明白,陛下是大周皇帝这不假,只是这皇帝能做多长时间,怎么做,恐怕这并不是陛下能够做的了主的。”
“如今谁人不知,先帝传位燕王,燕王离世,先帝又未曾废除太子,没了太子还有太孙,恐怕这储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陛下。”
北堂亦云说的没错,当初之所以他能够即位就是因为那莫须有的遗诏,不过那又如何,就算没有遗诏他依旧会成为大周的皇帝。
只是如今纵使是除掉了赫连颢宸还有赫连启,无论如何这储位都轮不到他,况且当初圣旨是他荣登宝座的垫脚石,如今却成了他的致命的短板。
“如今陛下的境遇想必也不用在下多说,若是陛下看不上在下,也无妨,反正线下的形式对于太子仿佛更有利,那在下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便准备离开,看着即将离开的北堂亦云赫连颢宇问道:“那为什么选择帮我。”
“因为比起那些死的权利,我更相信活着的人。”
无论是他还是赫连颢宇从某种意义上都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没有身份高贵的母亲,也没有强大的外戚,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会死死咬住不放。
所以他讨厌北堂亦风也讨厌太子,若不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的生母他们什么都不是。
“你想怎么帮我?”
“不急,难道陛下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还有一句话叫快刀斩乱麻吗?局势太清晰,反而不容易办成一些事情,那何不等这趟水被搅混了,再将真相浮出水面呢!
说完北堂亦云便十分决绝的离开了,等到北堂亦云坐到了马车中的时候,身边的侍卫突然开口:“主子真的相信赫连颢宇吗?”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即使赫连颢宇再不堪,也好过从一开始就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太子。”
“那主子可还居住在原来的宅子?”
“不可。”北堂亦云摇了摇头。
赫连颢君已经找到了北狄,那个地方显然是不能再住了,想起赫连颢君北堂亦云漏出了一丝冷笑,虽然让赫连颢君出现在北狄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知道了赫连颢君没死也算是值得了。
毕竟关键时刻,这个赫连颢君没准有大用,说不定他就是那个让赫连颢宇死心塌地相信他最关键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