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教法司结束了秘境内的收尾工作,并将所有考生的遗体搬了出来。
得到消息后的江路成发出遗体认领公告。
其中便包括吴正奇的尸体认领。
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晚。
但是对部分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法入眠的晚上。
天晶市赵家。
赵天一只手拿着手机,双眼通红的冲出房间来到客厅。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赵立夫妇,焦急问道:“爸,妈,十中年级群的人说周羽得了武考状元,这是不是真的?!”
自从被周羽弄断一条手臂之后,赵天每天都巴不得周羽可以死在武考上。
结果却没想到,周羽死亡的消息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周羽成为状元的消息。
昔日里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状元。
这让赵天如何能接受。
看着赵天那几近崩溃的神情,赵立沉默的低下头。
殷素素更是一脸复杂,无奈的叹息。
看到他们二人这般表情,赵天崩溃的瘫坐在地,不甘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凭什么,凭什么,他周羽不过就是一个臭鱼烂虾,一个垃圾而已,他凭什么能成为状元!”
“我不服,我不服!”
赵天歇斯底里的嘶喊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恨意。
连周羽这种货色都能成为状元,自己凭什么连武考也不能参加。
要不是被周羽废去了一条手臂,他笃定这次武考状元一定会是自己。
“爸,爸!”
赵天挪到赵立身前,眼神无比恶毒的哭诉道:“我要他死,你帮我,你帮我杀了他!!!”
赵立叹息着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且不说他有一个武尊作为靠山,现在又是武考状元,凭我们赵家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他。”
“想杀他,谈何容易?”
赵天绝望的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且无神的问道:“爸,你这是打算让我去死吗?”
在断臂之后,赵天每天都活在无尽的煎熬当中。
要不是心中对周羽的仇恨牵引着,恐怕他早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只要能看到周羽死了,他比得到什么都还要开心。
可是现在,赵立告诉他没法撼动周羽,这无异于是让赵天去寻死。
殷素素闻言当即拉着赵立哽咽道:“老公,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你也不能帮他吗?”
“小天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呜呜呜……”
看着母子两那生无可恋的样子,赵立心里是又心疼又气愤。
他又何尝不希望周羽死在武考。
要不是周羽,以赵天的天赋一定会在武考上大放异彩。
赵家也能因此一飞冲天。
这一切都是周羽害的。
想到这,赵立眼神一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你们放心好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周羽死无葬身之地。”
……
与此同时,燕南市吴家。
此时吴老爷子正和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坐在饭桌上吃饭。
这人便是吴正奇的父亲,吴年。
吴年放下碗筷,看向大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道:“正奇去了多久了?”
吴年也不知为何,这两天右眼皮老是跳来跳去。
这不由得让他有些担心起来。
然而吴老爷子却是头也没抬的回道:“离开几天了,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而已,想来应该也快回来了。”
在他看来,周羽不过就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而已。
吴正奇不仅拥有幻化外貌掠夺他人能力的异能,还是一名三 级武者。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周羽都不可能是吴正奇的对手。
“说的也是。”
吴年担忧的心重新放下,刚准备拿起碗筷的时候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大事不好了!”
循声望去,便看见管家慌慌张张的冲进了餐厅。
张老爷子眉头一拧,面露不悦道:“懂不懂规矩,现在是吃饭时间,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管家连忙下跪求饶,颤颤巍巍的回道:“老、老爷恕罪,我只是刚刚得到天晶那边的消息,正奇少爷,少爷他……”
听到这话吴年顿时不淡定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正奇他怎么了?”
相对于吴年,吴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澜,一脸淡然的夹着菜。
他对自己的这个孙子可是有着相当大的信心。
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最差不过就是失手或者是杀人被抓进了镇守司。
对于处理这种烂摊子,吴老爷子早已经是熟能生巧了。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管家低着头瞥了一眼吴老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小少爷死在天晶了……”
“??”
吴年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便听到‘啪嗒’一声。
吴老爷子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不止是吴年不敢相信,就连吴老爷子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吴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把揪起管家的衣领,怒不可遏的质问道:“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管家吓得连连摆手,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没有……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老爷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查看天晶教法司的公告……”
“小、小少爷的尸体现在就在教法司放着呢。”
吴年不信,连忙掏出了手机翻看。
当看到公告上贴着吴正奇的那张黑卡时,他顿时楞在了原地。
如果只是一具尸体的话,吴年可能还不信。
毕竟吴正奇可以幻化他人面貌,就算是看到了吴正奇本人的尸体也有可能是假的。
可是这张黑卡是吴正奇形影不离的东西。
这张黑卡出现在天晶教法司,那也就意味着吴正奇可能真的死了。
在看到这张黑卡的瞬间,吴年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
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搀住吴年,并关切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吴年目眦欲裂,疯了一般揪住了管家的衣领,杀意凌然的质问道:“说,是谁!是谁杀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