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恨你,恨你逼死了我妈妈,很你对我的折磨,我也恨何轻语,要不是她的出现,我又怎么会家破人亡。但其实,我最该恨的人,是我的生父,安叙扬。”南茉垂着眼帘,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对我的恨,基于他害死了你的姐姐,我的生母,并试图掩盖他的罪行。我代他,像你,向你的姐姐,说一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啊。你有什么错呢,你不过就是我仇人的女儿,可害死我姐姐的人是他又不是你。你只是一个孩子,我凭什么迁怒与你?若是姐姐在天之灵看到我这么对待她的女儿,怕是也不会原谅我吧。”南易第一次掉下了眼泪,“公司我已经卖掉了,想必顾北安应该是把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你了,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一点补偿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小茉,我别无所求,只愿你能幸福。从见到顾北安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爱你,和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幸福的。”
看守所的工作人员道:“南小姐,时间到了。”
南茉嗓音哽咽:“下辈子,我们不做父女了,做兄妹吧。我恨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我想告诉你,虽然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你曾经对我是真的很好。爸爸,再见了。”
这一声“爸爸”,让南易彻底泪崩了。他本可以拥有温柔美丽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女儿,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他的仇恨,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走出看守所,顾北安假装没有看到她满脸的泪水:“现在想去哪里?回医院吗?”
“不,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南茉擦掉眼泪,“凭什么有些人要因为死者而毁掉自己的生活,而凶手却逍遥法外,过着有滋有味的生活。不过这件事情我想先河哥哥商量一下,去安sir国际律师事务所。”
许洛扬把车停在公寓楼下,看着苦着一张脸的苏晚,问道:“还能自己走路吗?”
苏晚现在压根就不敢随便活动自己脚踝,只要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不过天性要强的她还是强忍着痛说道:“应该可以吧,我试试。反正楼道里面有电梯,没事的。”
碰上这么要强的人,许洛扬也只能叹气了:“算了,毕竟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子,还是我抱你上去吧。”
苏晚拼命摇头,在医院还好,出了病房里面的几个活宝几乎没有人会认识自己,可是在公寓楼就不一样了,进进出出的都是邻居,更不用说还有几个是特别八卦的长舌妇,这要是被他们看到了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清净的日子过了?
“还是算了吧,我真的可以自己上楼的,坐电梯就好了。”
许洛扬霸气地拉开车门,二话不说直接打横将苏晚抱在了怀里面。苏晚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一个旋转她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许洛扬的怀抱里面。
然而,她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如何才能说服许洛扬放下自己,因为他已经听见了从楼上传下来的脚步声。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大婶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就什么都明白了:“哟,这不是小苏吗?这脚这是怎么了?”
苏晚无力地垂下脑袋,这位大婶不是别人,正是整栋楼里面最八卦的一个长舌妇,没有之一,什么事情只要经过她的嘴,不出三分钟整个小区都能知道,白的都能被说成黑的。然而别人问了,她又不好意思不回答:“没事,我就是脚扭下来了。”
目光落在许洛扬的身上,长舌妇自然而然地将他看成了是苏晚的男朋友:“小苏,这是你男朋友啊?看起来很不错,你这孩子,有男朋友都不跟阿姨说说,阿姨这两天还在帮你介绍对象,你早说我就不忙活了。”
苏晚腹诽,明明就是你自己非要死乞白赖地帮我介绍对象,我又没让你帮我介绍。
“行了行了,你们小情侣继续聊,阿姨先走了哈。”
苏晚礼貌地说再见,然而大婶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吐槽开来了:“你不知道,这个人是我在整栋楼里面最讨厌的一个人了,一天到晚没事就喜欢翻人家的八卦在背后嚼舌根,还特别喜欢帮别人介绍对象,我们整个小区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没有被她介绍过对象的。”
“她也帮你介绍过?”
“对啊,我也是年轻人好吧。”
接下来直到上楼,许洛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苏晚受不了这异常尴尬的气氛:“你怎么了?”
“以后她再帮你介绍对象,不许去。”
“啊?为什么?”
许洛扬一本正经:“我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又不了解对方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万一骗你怎么办?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你这智商就是被人卖了都会帮人数钱的。”
苏晚:“……”我有那么蠢吗?
不过,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秘书小姐不认识南茉,自然不会放她进去:“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找安谨源。”
“不好意思,安律师现在里面有客户,您在这边等等吧。”
“麻烦你进去帮我和他说一声,就说是安霖嘉来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现在就要见到他,拜托你了。”
美女总是会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的帮助,南茉自然也不意外。秘书小姐架不住一个美女这么哀求自己,一下子就心软了。
不一会儿,她就走了出来:“安小姐,安律师请您进去。”
办公室很大,装修的却很简洁,主要是黑白两个色系,让人难免会有压抑感。安谨源为她到了一杯果汁:“霖嘉,你怎么来了?”
“哥哥还记得有一个叫南心的女吗?”
安谨源脸色一变:“她是爸爸的第一任妻子。提她做什么?”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安谨源的脸色很不自然:“不是从窗户摔下去的?意外死亡,当年法医都鉴定过了。”
“真的吗?”南茉已经从他的脸色肿看出来了他在撒谎,继续刨根问底,“这么多年了,哥哥就没有怀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