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似乎是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他抢先一步道,“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我愿意承担相关的责任。”
被他这么一堵,宋父一下子就没脾气了。罢了,本来他们这种家庭,多是商业联姻,哪里有什么爱情可言的。这次,是顾北安主动提出来的,也算是给足了宋家面子。听说他和南家那不入流的女儿离婚了,上次的事情怕是也不会再发生。分的顾氏一杯羹,总没有亏的道理,只是可怜了自己那个女儿……
他刻意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既然顾少如此诚恳,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云裳是我唯一的女儿,顾少若是不善待她,可别怪我不顾情分。”
“自是。”
宋云裳站在楼梯口,听完整段对话,怒气冲上心头:“爸!”
顾北安起身,不看她,却在和她说话:“三天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他一走,宋云裳就叫开了:“爸,您就这么答应他了?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您忘了因为他丢尽了宋家的脸面吗?!”
宋父慢悠悠的:“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家诚心诚意想要去你,我还能拒绝。云裳,你要嫁的不是别人,是顾氏的掌门人。就算你不为自己,也得为爸爸,为宋家考虑啊。”
“爸,难道您一点都不看重我的幸福吗?”
“云裳,你真的是太幼稚了!”宋父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像我们这种家庭,婚姻最先考虑的是爱情?我告诉你,是门当户对,是利益!”他缓和了一点语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有些坏习惯,都给我改掉。”
宋云裳声音悲戚:“原来,我在您的心里,比不上钱,对吗?您知道顾北安为什么要娶我吗?因为他和南茉离婚了,因为外界传她出轨了!我在顾北安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我不想我的往后余生,和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度过,我后悔了!”
“够了,不用再说了!”
她落泪。
冷惜自从那天和洛逸分开后就再没有和他联系过。洛逸起先一直给他打电话,后来看她不接,就改成了微信。她看的心烦,又舍不得拉黑。苏晚看她唉声叹气,打趣道:“哟,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呀?瞧瞧这小模样。”
冷惜丢过去一个大白眼:“你可拉倒吧,还好意思说我呢。你和许洛扬算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对你挺好的。”
苏晚笑容淡了下去:“惜惜,你明白……对一个人,爱而不得是什么感觉吗?”
“哎呀,真的是,最近是不是水逆啊,烦死了!”冷惜哀嚎,“茉茉离婚了,你知道吗?”
“什么?谁说的?”
“你不知道啊?早上七点,她的工作室发布了一则离婚声明,她自己转发了,然后顾少也转发了。听说因为这个,微博的搜索系统瘫了。”
“你联系她了吗?”
“根本联系不上。”冷惜无奈,翻出通话记录,“你看,来之前我给她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微信都删了,是铁了心不想让我们找到。”
“真的离婚了?”
“不然呢?整个微博都转疯了,他们两那么高调的宣布这个事情,要是是假的,估计网友会弄死他们。”
“那顾少现在的态度呢?”
冷惜还没说话,就听苏晚的手机响了。她听了两句,“嚯”地一下站起来:“你再说一遍?他疯了!”
那边的林燃快要崩溃了:“我也不知道,就是下午徐特助过来说明了要求。我一听那只有师姐能够做到,师姐是你带出来的,肯定只有你会了。”
“你现在在工作吗?”
“在的。”
“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她的腿已经拆了石膏,走了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跛。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恰巧有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一把拉开车门:“师傅,去Ving工作室。”
南茉看着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眼泪根本止不住。那份声明是她委托自己的律师草拟的。她留下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以顾北安的能力,只要自己签字,甚至都无需到民政局办理手续。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不是吗?
真的。
至少心不会再痛一次了。
那件婚纱,现在就静静地躺在橱柜里面,是她唯一坚持带走的东西。
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依旧是那么的璀璨。这枚戒指,她曾放弃,也被人重新带上,承载了她的所有,那么深,那么痛,如何忘记?
在苏晚的不断催促下,司机硬是把大众开出了法拉利的既视感。付了钱,人还在外面就问道:“林燃,徐辰呢?”
林燃扶着她坐下:“你来之前就走了。”
“你把要求拿给我看看。”
她拿了要求回来,苏晚一看就炸了。这什么破要求?拖尾用蓝色妖姬点缀,裙摆缝制五十二朵粉色蔷薇。怎么会有人在婚礼上用这两种花?粉色蔷薇的花语是“被禁锢的爱”,用了五十耳朵,几个意思?新娘的手捧花里居然还有茉莉,简直疯了!
林燃又递过去一张图纸:“这是徐特助送来的图纸,希望我们按照这个设计。”说完这句话,她就很自觉地闪到一旁,因为她很清楚苏晚会是什么反应。
不看还好,一看苏晚险些气昏过去。她认得这张图纸,这是茉茉亲手为自己设计的婚纱,就是婚礼上的那件。虽然改了几处细节,但基本样式没有改变。这算是什么?赤裸裸的炫耀?你亲手设计的婚纱却穿在别的女人身上?
林燃轻声问:“学姐,你还好吗?”
“你开车了吗?”
“嗯。”
“送我去顾氏。”
“学姐……她踌躇,“你该不会是……”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件婚纱穿在别的女人身上,不管对方是谁!”
苏晚从顾氏离职有一段时间了,前台不认识她,自然不让她进去。
她一时急红了眼:“让开!”
“不好意思,没有工作人,不得入内。”前台小姐心里发怵,这女人一看就是处在失控边缘,借她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人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