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南小姐,您曾经帮过我,我就实话和您说了吧,您一来我就给boss发过信息了,他要是想见您早就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这样啊……”南茉眼眸低垂,勉强对秘书小姐微笑,“这是我自己活该。”
不一会儿,外面的等就都暗了,只剩下走廊里面的灯还亮着,阴森森的。南茉打小就怕黑,咬紧牙关,鼓励自己不要害怕。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声音惊动了她,匆忙跑到顾北安面前:“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等我做什么?”
“我是来向你解释我和宋璟亦关系的。”
“还需要解释吗?”
南茉脸色顿时煞白:“你什么意思?”
顾北安摔给她一沓照片:“你自己看看!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你们的关系?”
南茉捡起照片,刚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了:“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顾太太,吴正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南茉笑得凄惨:“顾总,你宁愿相信几张照片,也不愿听你的妻子解释,对吗?”
顾北安不忍看她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心软:“我只相信证据。”
她哈哈大笑,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顾北安,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爱居然如此脆弱,几张照片就轻而易举地粉碎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吗?好,我告诉你!我,和宋璟亦,就是情侣!一直都是!我都是骗你的!顾总,您现在,满意了?”
顾北安用力捏住她的下颚,眼睛里似是能喷出火:“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喜欢宋璟亦,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南茉态度虽然极其轻蔑骄傲,眼泪掉了下来,“所以他一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联系了他,你满意了?开心了?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反正心都死了,我还怕什么?!”
顾北安咬牙切齿:“南茉,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那你就动手啊!”
那么倨傲的眼神,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心。他扔下南茉,大步离开。
南茉跪倒在地上,冰凉的瓷砖的寒意凉的刺骨。她咬着下唇,任凭眼泪掉下来。
已无力擦拭。
也许最终,我会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离开,没人相送,终点也没有人等待。一个人带着冷清的空气走过泥泞穿过小巷,路上走着,人来人往。下雨了,没人撑伞只能自己狼狈地躲雨,走累了没人依靠就找个墙根休息,天气冷了没人叮嘱自己要多加一件衣服。或许最后我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边走边爱,反正人山人海。
六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机场。洛逸主动接过冷惜的箱子,她也乐得,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挎着小包和他并肩走出机场。
刚走出机场,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冷惜从背后喊了一声“妈妈”,责怪道:“妈,您这是干什么?我都说了不用特地来接我,您出来,姥姥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个?”
“没事,隔壁床的王大娘的儿媳妇在哪儿,我也拜托了医生,都会帮我照看着。再说了,也是你姥姥非让我过来的。说这几年这里变了不少,怕你找不到路。”冷惜妈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又看向洛逸,“惜惜,这个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男朋友吧?”
“阿姨您好,我叫洛逸,是惜惜的男朋友。”洛逸一遇到长辈就不一样了,嘴巴那叫一个甜,“阿姨,我第一次见到惜惜的时候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妈妈能培养出惜惜这么优秀有气质的女孩子。今天一见我才明白什么是传说中的气质美女。您这么年起,和惜惜站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女人谁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冷惜妈妈被哄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车在那边等着,快把箱子给阿姨。”拎过冷惜的箱子,她不满道,“我说你这孩子,家里什么都不缺,带这么东西回来干什么?让人家小洛帮你拎着,你也真是好意思的。”
冷惜:“……”分明就是他自己主动的好吧???
洛逸笑道:“阿姨,您别怪惜惜,是我主动帮她拎的,这也是我应该的。”空出来的那只手牵住冷惜,“走吧,我还没见过你家呢。”
手心的温度让冷惜一怔,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你……”
冷惜妈妈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还不走?”
“没有,她就是刚才被您训了,这会不开心呢。惜惜最近被我宠坏了,您别介意,要不您先上车,我哄哄她?”
冷惜妈妈自然是乐意给他两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那行,你们聊着,我先上车了。”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你说我心事重重,
却不知重重是你。
冷惜不敢直视洛逸:“没事。”
“情场浪子”洛逸又怎能不明白冷惜的小心思,他对女人的了解有时候比对自己还要透彻。
“害羞了?”
冷惜嘴硬:“我才没有!”
“那我牵你手,你躲什么?”
“我……谁让你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这是人的本能。”
“原谅是这样。”洛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你现在知道了。”
冷惜还没明白,小手就落入他的大掌,洛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走啦。”
冷惜一直对医院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她曾在这里送走了自己的父亲,送走了善良的学姐,如今又轮到姥姥了。
从进医院,她就一言不发。洛逸问道:“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要不是姥姥病重,我这辈子都不会想进医院。”
“医院有鬼在追杀你?”
“不是的,”冷惜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医院每天都会上演生离死别,也许医生护士已经习以为常,但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却不能坦然面对。在这里,我送走了因工伤去世的爸爸,送走了因救人而去世的学姐,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局面。也许你不能明白,看着一个亲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每次看到病床上那一张张饱受疾病折磨的脸庞时,我心里都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