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刚才回来之后都没有跟我说话就直接上了书房。”南茉有点小委屈，“你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执意要把那只小猫咪给带回来，你不高兴所以就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这样子时很自私，可是我看到小猫咪在外面淋雨我也不忍心。洛逸说那只小猫咪可能是被人虐待了，你说万一我们给它找的主人对它不好，它可能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是正好想起来有个视频会议在今天。”
南茉趴在顾北安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说：“我之前听别人说你之前养过一只金毛犬，叫Daniel，可是后来因为意外去世了。你之前一直都很喜欢Daniel，Daniel去世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养过其他小动物，是真的吗？”
要是洛逸在现场听到这番话，他可能会直接挖个坑把南茉给活埋了。当年的那件事情除了自己也就没几个人知道了，自己临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跟哥说，结果这位小祖宗倒好，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洛逸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南茉就后悔了，完了完了，自己这个黄鱼脑子真的是，这么容易就被顾北安把话给套了出来，这要放在古代估计自己就是那种被人贩子买了还帮人数钱的大傻瓜。
偷偷瞥了眼顾北安，后者没什么表情，她急忙为洛逸开脱：“那个，其实也不完全都是洛逸，还有的是我自己之前从小道消息听到的，你别去怪洛逸，跟他真的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好奇心想知道罢了。”
顾北安在心里默默地给洛逸记上了一笔，面上云淡风轻：“那他有没有跟你说，Daniel是为什么会去世的？”
“没有。”
“Daniel是一只缉毒犬，在退役之前它一直都在为缉毒大队工作，退役之后我就把他带回来了。Daniel在很小的时候就做了缉毒犬，参加过大大小小数十次的缉毒行动，退役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很多，不比那只猫差。所以刚才看到那只猫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Daniel，如果Daniel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到了晚年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只小猫咪会勾起你的伤心事。”南茉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什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和自私，让你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
“不是你的错，换做是谁也许都会这样子，毕竟没有人可以看着一条生命逝去而无动于衷。”顾北安突然堵住南茉的红唇，狠狠地辗转一番，惹得后者一声娇呼，“你干什么，突然就亲我，吓了我一跳。”
“宝贝儿，你刚才跟我说对不起了。”顾北安调戏着南茉，“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和谢谢，而你刚才说了，所以我刚才亲你，是对于你跟我说对不起的惩罚。”
“什么嘛，哪里还能有这种惩罚。”
“我说有就有。”
南茉彻底被顾北安的霸道给折服了：“行行行，看在刚才那只小猫咪让你想起来Daniel的事情的份上，我就大度地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Daniel到底是因为什么意外才会去世的？”
“当时Daniel退役的时候就说好了这辈子直到死Daniel都不会再参加任何活动。可是有一年，A市发生了一起特大的贩毒案，贩毒团伙很是猖獗，造成了多名人员的伤亡。缉毒大队当时就跟我说，希望能借用Daniel，帮助他把案子破掉。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一来是当时说好了Daniel不会再参加任何任务，二来是因为Daniel那个时候已经不算年轻了。但是当我看到Daniel的眼睛，我读懂了它的想法，它想要去参加。我最后答应了，没想到，就是我的退让促就了Daniel的死亡。”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如果当时我没有答应那个队长，我没有心软没有退让也许Daniel就不会去世的那么早。”顾北安有点哽咽，“宝贝儿，你知道我当时去看Daniel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它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被人刺了好几刀，血肉模糊。他们告诉我，当时Daniel咬着一个毒贩的裤腿，那个毒贩被逼急了，就用刀狠狠地刺了Daniel。可是Daniel依旧没有放开那名毒贩，最后被人打了一枪，子弹穿过腹部，当场死亡。宝贝儿，你永远不会想到，在去世之后，Daniel依旧是死死地咬着那名毒贩的裤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分开。”
南茉听了只觉得心酸，用手一摸，眼角早就流出了眼泪。她反手抱着顾北安：“我不该问的，又让你伤心了。不过我相信Daniel一定不会后悔的，它一定会因为它做过的事情而感到骄傲。Daniel是英雄，它会永远地被人所铭记。”
顾北安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一只金毛犬正在草地上跳跃着，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南茉接过来，看了半晌，哽噎道：“这就是Daniel，看起来好可爱，好快乐的样子。”
“这是Daniel退役之后我帮它拍的照片。”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狗链，上面的吊牌上刻着六个英文字母：Daniel。狗链的两端有烧焦的痕迹，变成黑色，“这个是Daniel当时去参加任务时所佩戴的。它去世之后，我就一直保存着。”
“其实，Daniel在很小的时候就陪伴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每天就只能待在别墅里面，一个人，很孤独，我想我现在没得自闭症大概就是Daniel的功劳。”这个时候顾北安还有心思开玩笑，南茉却清楚地看到顾北安的眼眶红了，“是我爸，瞒着我把Daniel送到缉毒大队去的，那天我回来的时候，Daniel没有来迎接我。”
南茉抱着顾北安，抱得紧紧的：“我在，我以后不会离开你的。每个生命终究要有离开的那一天，Daniel没有离开，它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你作为它的主人，不能够沉浸于悲伤中，你要振作起来。你没有了Daniel，还有我呀，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顾北安嗓音微微沙哑：“宝贝儿，答应我，别离开我。”
“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