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姐，你单独去和季先生吃饭吗，真不用我和小晨陪着你啊？”
“不用了，我是感谢他那天救了我，这样你们还跟着也多不好啊？”
“那我和雅雅就在附近等着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们发信息，我们肯定第一时间就能赶过来。
“好。”虞兮知道两人是担心自己，干脆也没拒绝。
自己先到了餐厅，等了十几分钟季喻才匆匆赶来。
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你今天是不是很忙啊？”
季喻摇摇头，“没事，刚好有点儿工作处理完才来的，虞小姐好不容易请客一次，怎么也得赏脸啊。”
虞兮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请你也行啊，没必要就是今天，答应了说要请你吃饭难不成我还会说话不算数吗？”
季喻轻笑着，随后服务员送了菜单上来。
等候上菜的时候，虞兮开了口，“我和警局那边联系了，那边给我的回复和你之前说得差不多，查不到叶岚依的身上，甚至还摘得干干净净，现在她那边反倒是反咬一口说我差点把她给淹死。”
“她不敢闹大。”季喻淡淡道。
虞兮喝了一口柠檬水，“我心里有点儿不太痛快。”
季喻点点头，“我能体会到，毕竟这种事，谁遇到了心里都会不痛快的。”
“你好像对这一切都很熟悉了解，我知道有些事我问出来确实不是很好，但还是想问问，如果你愿意跟我说的话。”
虞兮这话说的直白。
季喻这边接近她是因为有点儿不甘心，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楚，只是能肯定是季喻每次和虞兮相处都会觉得很轻松，这期间不要不用去尔虞我诈，可以放空，甚至盯着小姑娘就会觉得从未有过的放松。
可虞兮表示出的好奇又是什么。
虞兮还在等着季喻回话，见他没什么表情，其实也摸不准季喻的态度。
“没什么不能说的。”
季喻一开口，虞兮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我也很好奇，虞小姐为什么还想要和我接触？你甚至不也知道你能拿到这个角色是因为何牧屿资源置换，我趁人之危，属实不是什么好人。”
虞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随后道，“这不是两码事吗？何牧屿愿意和你置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逼着他给你的，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季喻怔怔地看着她，“原来虞小姐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
“要不然呢，虽然确实因为项目给了你，何牧屿那边一个多月的努力都打水漂，但这是他心甘情愿为我做的，你拿你的东西交换，还能怪你不成，难不成你白给我啊，这世界上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虞兮说话的时候摊开了手。
季喻却觉得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免温柔了些。
“好了，现在轮到你说了。”
季喻无奈地摇了摇头，前一秒还记得这姑娘可爱直率，果然都是心眼子。
不过没点心眼子跟在何牧屿的身边也容易受欺负。
“虞小姐要不要听个故事，这个故事有点儿长，需要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讲起。”
虞兮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故事挺狗血的，小三想上位趁这原配临近生产期间导致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出血被直接送到了医院，只是在去医院的时候，肚子里面的胎儿就已经没了心跳，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大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抢救回来。
女人还有个儿子，那年五岁，当时被他妈妈送去了舅舅家里，却没想到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女人死了儿子也被送回来，可一切都没了，太平间的尸体冰冷，妈妈高挺的肚子瘪了下去，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早就没了。”
季喻的语气很淡，说话的时候没什么声调，很是平静。
可虞兮知道这一切都和他有着无尽的牵扯。
“女人刚去世，她爱了一辈子薄情的丈夫却很快就带着小三领了证，堂而皇之地带着私生子住进了家里，女人的儿子也被留在了那个家里，过去了十年二十年都没能替他的亲人讨回公道。”
季喻说完之后，反倒是看向虞兮，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很俗气啊？”
虞兮抿着唇，桌下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很不是滋味。
她原先了解的不是很多，就算是季喻现在说的也并不多，但心脏却没有缘由的开始抽痛了起来。
从一开始见到季喻开始，虞兮就对他很感兴趣，几次接触下，这种兴趣越发浓厚。
何牧屿之前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那个小男孩是不是现在还带着恨啊？”虞兮轻声问。
季喻只是盯着她，突然开口，“恨又能怎么样，没有证据，又能如何，即便知道就是她做的，你又能怎么样。”
虞兮这才惊觉，原来季喻会提前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很早之前就切身体会到了。
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虞兮下意识地道歉。
季喻笑道，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你道歉做什么，我说的故事吓到你了？那也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啊。”
虞兮摇摇头，“我其实有话想对那个小男孩说的，他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他做了很多，二十多年他依旧记得从前的过往，兴许谁都遗忘了真相，但是他没有忘记，这么多年他都想给他妈妈讨回公道，他不是什么都没做的，所以他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放弃。”
季喻盯着面前的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眼眶甚至都已经红了，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一样，但还是跟着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问，“你要不要把何牧屿甩了啊，我会比他做的好。”
虞兮原本是真的想哭的，只是觉得心酸的难受，共情了一下季喻，但是此刻听他这么一说，那点儿酸涩瞬间都没了，甚至连眼底的泪花都消散了。
“大哥别开玩笑了行不行，我情绪都酝酿好了，你这样整我这饭都吃不下去了。”
季喻笑出了声，满脸愉悦，心情瞬间好转了很多。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也开始陆陆续续上餐了。
虞兮埋头吃着东西，季喻也跟着吃饭，两人也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