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心里闪过无数个卧槽,这一幕她脑子都快炸成浆糊了。
这哪个狗东西这么歹毒,把她和虞昊岑放在一起,还给他下了药。
“兮兮,我、我好难受……”虞昊岑整张脸上都是汗珠,蜷缩在地上,双腿间相互摩擦着。
虞兮只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你、你那个什么,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下,我去给你找人。”
虞兮这是一秒都不敢多留。
虞昊岑这样的状态,虞兮要是留下来这不是自己朝着火坑里面跳吗?
且不说这两人还是堂兄妹。
虞兮刚起身要跑,脚踝就被抓住了,整个人朝前一扑,直接摔在了地上。
虞兮原本就浑身都疼,现在这么一摔,眼前都在冒星星,简直是疼得要死。
但是此时更让他在意的是抓着自己脚踝的那双手,手心的温度过于滚烫,灼烧着虞兮的皮肤。
“你放开我,我帮不了你。”
虞兮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脚挪出来。
可没想到虞昊岑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一下子就扑到了虞兮的身上。
“虞昊岑你清醒一点,我他妈是虞兮。”
虞昊岑垂下眼看着她,眼底一片漆黑,欲望尽显。
听见虞兮的尖叫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可依旧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
那是深藏了近十年的爱慕,此时被药物影响,理智全失。
他只想靠近她一些,再多靠近她一些。
“虞兮……虞兮……兮兮……”
“你他妈清醒一点,放开我,咱俩一会儿都得完蛋。”
要是真被虞昊岑压着做了这种事,她还不如刚刚死在车上。
虞昊岑埋下脸,吻落在虞兮的脖颈上。
虞兮剧烈挣扎着,慌乱间,手边摸到一块石头。
她没有犹豫直接就砸在虞昊岑的脑袋上。
虞昊岑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虞兮。
下一秒虞兮又再次砸了下去。
这次刺痛,虞昊岑的身子抽动,然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虞兮大口喘息着,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尖叫会不会让那个匪徒听到。
虞兮短暂休息着,随后才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没想到这昏迷了之后人怎么这么重呢,虞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给推开了。
虞兮看着一动也不动的人,现在才开始害怕了起来。
她刚刚那两下子是用尽全力砸的,该不会把人给砸死了吧?
虞兮慌乱地后挪着。
身上白色的裙子早就沾上了这么污渍,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她现在要去找人,虞昊岑要是不抓紧时间送去医院说不定就真得死了。
虞兮撑着树干起了身,回头看了一眼虞昊岑,之后头也不回地跑着。
虞兮只想尽快回到高速上,说不定还能找到车子。
每走一步都是在煎熬,虞兮真的没了力气。
一路撑着车子,也不知道多久后,终于跑到了马路边。
她无助地站在路边,没有车子。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
虞兮瘫坐在地上,调整着呼吸,缓了一下身子。
她无助地看着空荡的马路上。
寂静无声,四周什么都没有。
只有漆黑无边的夜,今晚甚至连月亮都没有。
虞兮有点儿心酸,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再这样下去,虞昊岑怎么办。
找不到救护车,怎么送他去医院。
原本就中了那种药。
虞兮自己就被煎熬过,自然知道那药效发作起来有多难受
刚刚太害怕了,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他给砸死了
可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虞兮手上全都是泥,胡乱的抹着脸。
她不敢再走了,怕真的见到了车子又找不到虞昊岑的位置。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嗡鸣声。
虞兮抬起了脸看向声音的方向。
随后远处的两道灯光缓缓亮起。
她不管不顾地起身站在了路中间,双臂张开想要试图拦车。
这辆车子就是唯一的希望,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虞兮挥舞着双臂看着向这边靠近的车子
灯光刺眼,车子在不远处猛得停了下来。
虞兮侧着身子,看不清车子,但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
虞兮伸手在自己的眼前挡了一下,想要看清不远处的人。
下一秒虞兮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宣泄了出来。
她看着向自己奔来的男人,满脸的泪。
“何牧屿……”
“兮兮。”
何牧屿抱向她的时候,虞兮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瘫软了下来。
何牧屿几乎不敢认面前的女孩子,浑身泥泞,头发散乱,身上手上全都是泥。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虞兮摇着头,呜咽的哭着。
何牧屿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她的脸,伸手警笛嘶鸣。
虞兮突然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快,快去救救虞昊岑,他不行了,快点救救他,打急救电话。”
“好。”
何牧屿一把将虞兮抱起来走向自己的车上。
随后身后的警车也来到了虞兮的身边。
虞兮把自己从车上清醒了之后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他晕倒在了树林里,你们快去找他。”
民警在前面不远处找到被撞停的车子,绑匪早就消失不见了。
没用多久也找到昏迷在树林里的虞昊岑。
虞兮也被紧急送往医院。
虞兮有点儿轻微的脑震荡,膝盖摔破了些,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躺在床上打点滴,身上都是泥巴的衣服也换了干净的。
何牧屿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双手。
“你怎么来了?”
虞兮睡了一觉醒才好了些。
“说好等你结束我来接你的,可一直都没等到你出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后来看到你父母出来了,没找到你家那辆车子,一调监控,发现你和虞昊岑都被带走了,车上的定位被关掉了,只能报警寻找车子的路线,还好绑匪没换车一路开着你们上了高速,我们沿路追了过去。”
虞兮闭上眼深呼吸,“你说这次又是谁?他给虞昊岑下了药,那药我很熟悉,你说会是虞蔓蔓吗?可她竟然对虞昊岑下手?他现在怎么样了?”
“送来医院第一时间就被洗了胃,不过那药都被肠胃吸收了,头上的伤不严重,你只是将他打晕了而已,没伤及性命,现在在打点滴,听说还没醒。”
虞兮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行。”
何牧屿用力地抓着她的手,“兮兮,我真的……真的太害怕了,我是不是差一点,就失去你了,就差那么一点。”
何牧屿把脸埋在了她的手心,虞兮感受到了手心的湿意。
病房一时间有些静默。
“我都不想哭了,你怎么还招我啊,”
何牧屿摇了摇头,“我就是在想我要是再来早点,你会不会就没事了。”
虞兮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安慰我的吗?”
“又不是你害我被绑架的,而且就算你今天来早点,说不定还有下次呢,下次你能保证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吗?这次我还挺走运的许久这么逃掉了,说不定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害我的那个人现在应该很害怕事情暴露,毕竟他压根就没得逞。”
何牧屿缓缓抬眼看着她,眼眶发红,眼睫还是有点儿湿润。
“你现在真的很像大狗狗知道吗?”
“我可没什么力气哄你啊,不舒服的是我唉,你可要打起精神好好的哄哄我。”
“好。”
何牧屿凑近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虞兮突然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颈处,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不断地擦着,脖颈间很快就红了一片。
何牧屿隐约猜到了什么,按住了她的手,“都揉红了。”
“那个时候……我推不开他。”虞兮一开口带着哭腔。
何牧屿弯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我知道,不用在意,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没事的。”
虞兮又想要哭了。
“就是心里有点儿膈应,我知道他被下药了,他肯定UE不是故意的,可我也不开心。”
“没事,兮兮什么都没有,不在意在这种事。”
虞兮深呼吸缓着,“你会嫌弃我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都什么社会,倡导恋爱自由,分分合合都正常,何况你还不是自愿的,我要是嫌弃你我岂不是畜生都不如。”
虞兮又吸了一下鼻子,重新伸手环住何牧屿的脖子,“我有点儿累了,不想这个了。”
“睡吧,我就陪在你身边,保证你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我。”
“嗯。”
……
“昊岑怎么还没清醒,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们把医生叫过来再看看啊。”
虞蔓蔓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妈,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啊?你一直在这里转悠嘀咕着,难不成哥就能醒吗?”
“你哥都变成了这样,你竟然还坐在旁边说风凉话,你哥喝多了去卫生间吐,我不是让你去盯着点吗?你就是这么盯着你哥的,你知不知道你哥今晚差点就死了?”
虞蔓蔓不以为意,“他自己酒量不行,逞什么能喝那么多酒,又不是我让他喝的,再说,我怎么知道他被人给绑架了,我要是真盯着他,说不定也连我一块儿被绑了。”
“虞兮那死丫头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偏偏就我的昊岑伤的这么严重,又是被人给下药了,甚至脑袋还被砸了。”
虞蔓蔓漫不经心开口,“说不定,就是虞兮贼喊捉贼呢,要不然她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兴许是觉得这次哥在公司表现不错,想要害他呢。”
虞蔓蔓这话一说出来,虞太太整个人身子一震,像是全都串联起来了一样。
“对,肯定就是这样,我就说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们都是嫉妒我生了个儿子,所以想害他,我就知道他们一个个绝对都没有安好心,虞兮那小贱人竟然喊贼喊捉贼,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其实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怜我儿子现在还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我一定要找她要个说法。”
虞太太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跑,结果被虞衡给拦住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可消停一会儿吧,你现在去找虞兮要说法,你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到时候和大哥大嫂撕破脸,你觉得爸会站在我们这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让我儿子吃亏吗?”
“如今我们能做的除了忍还有什么,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准去虞兮面前闹,现在到底是不是她做的,我们谁都不清楚。”
虞太太一听丈夫这么说,立马嚎哭了起来。
……
虞兮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好多了,就连下床走动都没问题。
父母和何牧屿都守在她的身边。
“绑匪的脸也没干净吗?”
虞兮摇着头,“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还有口罩,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而且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如果是真的想绑架我们,为什么也没限制我们的行动,我当时只是喝多了,睡了过去,爸妈,你们说这事儿和二叔一家有没有关系。”
“说不好,毕竟你说昊岑被下了药,又将你们放在一起,目的就是毁掉你们两个,你二叔一家很看中这个儿子,想害你很正常,但是不可能把这个儿子也给搭进去。”
这个时候何牧屿开了口,“夫妻俩确实很紧张这个儿子,但是虞蔓蔓可不见得,她有多憎恨虞兮,我们都清楚,或许是她也恨虞昊岑这个哥哥,想一起毁掉?”
虞兮很是诧异,“这也太恶毒了吧,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这可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旦这件事被曝光,虞昊岑这边绝对就毁掉了。”
“虞兮,人心有时候很恶毒,远比你想的更可怕,你觉得自己可以拼尽全力去救他,当然有些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害他。”
虞兮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这件事不是她做的,虞昊岑到现在还没清醒吗?或许她知道些什么,顺着他身上查,说不定就能查到真相。”
何牧屿摇摇头,“还没,医生已经过去看了好几次,情况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