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录制顺利了很多，节目组也因为这次出事提心吊胆着，迅速结束录制之后，就安排一群人离开。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司机正在机场外面等着，何牧屿提着行李箱把她送去了路边。
虞兮看着他手边的箱子压根就没打算放进车里。
“你不回去啊？”
何牧屿点点头，“出差。”
虞兮紧跟着何牧屿看向的方向投去了目光，那边站着个男人。
虞兮对他好像有点儿印象，之前在何牧屿的身边见过几次，应该是他公司里的。
“哦。”
虞兮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何牧屿却勾勾唇，“等我回来。”
虞兮嘁了一声，“干嘛等你回来啊？”
说完就拉开车门坐上车，准备关门的时候何牧屿却钻了进去。
“干嘛？”
何牧屿低头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这次出差应该要一个多星期，具体的时间也不太清楚，看进展，等飞机落地我给你发信息，记得回我，要不然——”
虞兮打断他追问，“要不然怎么了？”
“要不然我会很着急的。”
“你着急关我什么事，下去下去，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虞兮不耐烦地催促着。
“行吧。”
何牧屿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下车之前还多看了她几眼。
虞兮盯着刚被系好的安全带，前面的司机询问着，“虞小姐要出发了吗？”
虞兮伸手摩挲着安全带，点点头，“走吧。”
何牧屿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开，有些人确实心狠啊，连窗户都舍不得打开。
何牧屿失笑着。
曲珩等了好一会儿了，明明时间就很赶，还要等着他录制完综艺，回来了还要车里你侬我侬的，磨磨叽叽的。
现在看这样子根本就舍不得走。
何牧屿提上箱子快步的走过去，边走边看时间。
——
何牧屿是三个小时之后给虞兮发了条信息。
虞兮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然后继续躺着敷面膜。
磨蹭了五分钟左右才拿起手机，对着那边回复一个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何牧屿也没再发信息过来。
一直到晚上，手机都安安静静的。
虞兮还以为晚上多少会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什么的，看来没有啊。
但是自己这个心理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说好要羞辱折磨何牧屿的，结果养在家里，高高供着，副卡给了，还因为他跟着妈妈多次争吵。
上次的事可以说是自己脑子不清醒，但在酒店呢，何牧屿哄了几下，自己就乖乖的听话了。
自己脑子是被驴给踢了是吧？
而且……而且自己现在有点儿舍不得和他分开。
录制节目的时候黏在一起，甚至都不太希望录制结束，还有三期，三期录制完，就真的要结束了。
那个时候何牧屿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要是公司有起步有进展了，应该就会离开吧。
要不然干脆就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虞兮眼底的光又逐渐黯淡了下去。
那样子，连陆远洲，向邶这样的货色都能欺负他了。
虞兮有点儿舍不得，光是想着心里都不痛快，明明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凭什么被他们给羞辱。
向邶那玩意还不讲武德，找一群人去围殴何牧屿。
想想虞兮就来气。
……
虞兮这几天需要拍摄广告，每天也并不轻松，早出晚归的，期间连轴转还飞了几个城市。
何牧屿那边应该也忙，两人期间就发了一次信息。
虞兮刚回酒店，白天出席了一个现场活动，现在浑身疲惫。
一回酒店之后就把鞋给踢掉了。
虞兮看着被自己踢远的鞋，突然想到，要是何牧屿还在自己的身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会上前把她的鞋给捡起来。
心里突然有点儿不痛快。
虞兮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泡澡之后浑身的疲惫感缓解了很多。
虞兮这才躺在床上，太累了，连手机都不想玩，盯着天花板发呆。
迷迷糊糊犯困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虞兮抓过来看到是何牧屿打来的电话。
一瞬间睡意全无，甚至有点儿小激动。
这个点已经不早了，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虞兮停顿了几秒，在心里数到了五才接通电话。
“睡了吗？”那边的声音有点儿低哑。
虞兮嘟囔着，“要是睡了我就不会接你电话。”
“也是。”
长久的沉默之后，虞兮开了口，“打电话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想听听你的声音。”
虞兮侧着身子手上捏着手机，怎么感觉心跳的有点儿快啊。
“哦，想听我骂你啊。”虞兮故意道。
“好啊，骂我几句。”那边笑出了声。
“你是真的病得不轻，哪有打电话来找骂的。”
“小鱼。”
虞兮抿了抿唇，“跟谁学的，咱俩关系也不好，在镜头面前装装也就算了，私下还这样喊让人听着蛮不舒服的。”
“是吗？那你就多听听习惯习惯。”
“才不要习惯……”一旦习惯了之后，就很难再割舍开了。
虞兮抿了抿唇，听着他在那边说话，突然开口问，“何牧屿你是喝酒了吗？”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真是醉了。”何牧屿笑了两声。
“我也觉得，没喝醉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还说这么多话呢。”虞兮说不清楚，反正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何牧屿，“现在有点儿想见你。”
“你现在飞来呗，飞来就能见了。”
“打个视频。”
“不要。”虞兮翻了个身才不要打视频什么的。
“那你多说说话。”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多说一点。”
只是虞兮觉得他那边有点儿不对劲，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原先虞兮还有些怀疑，直到那边说着说着突然顿了顿，何牧屿接连喊了自己的名字好几声。
杂乱无章的，有时候是虞兮，有时候是兮兮，小鱼。
然后虞兮的脑子里升腾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何牧屿他……该不会是在。
“你在做什么。”虞兮诧异地开口。
那边停顿了下来，过了几秒才出声，像是有点可惜，“怎么被你给发现了啊？”
虞兮一张脸猛地就涨红了，“何牧屿你！你要不要脸，你是不是变态。”
“忍不住，听到你声音就心痒痒的。”
“我不跟你说了，挂了。”
“小鱼。”何牧屿的声音有些着急，又像是带着点祈求。
“别挂，跟我说几句话，或者就这样你听着就好。”
“神经病。”
何牧屿低笑着。
虞兮确实没挂断电话，只是也没说话，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声音。
有点闷闷的，听得不真切，只是何牧屿的呼吸很重。
眼前又不免浮现了那晚在酒店的画面了。
交叠的人影，抵哑的呼唤。
突然何牧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紧接着又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