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了一会大家都没了什么兴致,毕竟陆远洲这么一闹确实挺扫兴的。
酒吧里有人在跳舞,其他几人都跟着凑热闹去了。
虞兮凑近问道,“我们要不要去走走吹吹风。”
何牧屿看着她,“我能走吗?”
“坐轮椅?”
“你扶着我,医生也说了多少要运动运动。”
“行。”
虞兮跟着他们打了招呼,随后挽着何牧屿离开了。
游轮上的灯光很美。
甲板上一片明亮,远处的天早就暗了下来,水天相接的地方还是切割出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明天的天气应该很好,有好多星星。”
虞兮抬头看去,夜空中闪闪亮亮。
虞兮靠在栏杆上,继续看着天空,余光突然落在了不远处。
那边男人背对着自己,身边正站着个女孩子,垂着头,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神情。
“我是带你出来散心的,你对这里没兴趣?”
男人一开口,女孩子身体瑟缩了一下,随后摇着头,“没有不喜欢,很喜欢的……”
女孩子声音越来越小。
虞兮目光落了过去,这声音太过于熟悉,冰冰冷冷的不带温度,那个时候的过道也是这个男人。
下一秒男人转过了身。
稀碎的头发遮住了一些眉眼,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正看向虞兮的方向。
眼角的泪痣像是点睛之笔。
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五官的任意部位都很优秀。
虞兮皱着眉,虽然确实长得不错,但也不能这么勾三搭四吧,那会才把人甩了,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而且看起来也没多温情。
虞兮正准备移开视线,就看到男人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虞兮下意识地抓住身边何牧屿的衣袖。
难不成是把自己给扔出来了,在走廊上看了他的热闹,现在来找茬了?不至于吧。
“何总。”男人一开口方向是对着何牧屿。
何牧屿转过身,看到人时有些意外。
“季总。”
这下子虞兮更疑惑了,这俩认识?
季喻唇角勾勒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没想到在这碰上,来度假?”
何牧屿点点头,“出来玩玩。”
“这是伤着了?”
“小伤。”
季喻微点头,“那行,不打扰了,有时间喝一杯。”
离开之际,季喻的目光微微扫在虞兮的身上。
季喻拉着乖乖站着的女孩子离开了甲板。
“你认识他?”
“对啊,之前跟我爸谈合同的时候见过,他们家在临溪市很有名的,怎么了?你认识?”
虞兮含糊道,“下午在过道碰上了。”
何牧屿重新转过身,“他们家事挺多的,听说他和他弟弟正在争家产呢,他那个爸花心的很,老婆刚死,后脚就把三接了回去,我听说季喻他妈死的时候快要临产了。”
“啊?那孩子呢?生下来了吗?”
何牧屿摇头,“没,听说没能抢救回来。”
“是意外吗?要是生病了怎么可能会怀孕。”
“不清楚,我也只是听我妈念叨了几句,我妈觉得挺惨的,算了不说了,背后说啥闲话。”
虞兮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这件事很在意一样。
特别是听到何牧屿说那女人死的时候快要临产了,心里咯噔了一声。
“怎么了?”何牧屿问道。
虞兮摇摇头,快速呼吸了两下,“没什么,就是感觉挺惨的。”
“季喻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我跟他打过几回交道,笑面虎,还喜欢背后捅刀子,而且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多少有点变态了,他妈去世的时候他在国外读书,回来后家里就变了天可能是打击太大了。”何牧屿声音压得低低的。
虞兮只是点着头,也不再多想了,总归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在房间里,虞兮闲着没事,拿手机搜索了一下季喻。
这季家在临溪市确实不得了,说句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不过最新报道是关于家族之争。
新闻上多是噱头,都是夸大其词,说的神乎其乎的。
大概意思就是季喻如今把握着公司的股份大部分股份,不过老头子没死,老头子死了股份的大头要是给了小儿子,季喻的位置就难保了。
虞兮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烦躁。
退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张季喻的正面照。
虞兮盯着看了看,眼角的泪痣倒是挺惹眼的。
虞兮关了手机,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过是人长得还可以,再加上刚刚听何牧屿说了几句,竟然还在意上了。
明明虞兮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的。
可又不免去想,季喻回来后得知妈妈还有妈妈肚子里面未出生弟弟或者妹妹都死了,该有多崩溃。
虞兮按着心脏的位置,好像一瞬间就能体会到这种痛苦,心脏抽抽的疼,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虞兮有些想不明白。
另一边季喻靠在躺椅上,身上套着宽松的睡袍。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女人头发半干地搭在了肩上,走到男人身边时,半蹲在他身边,把脸靠在他的膝盖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此时此刻正在讨好她的主人。
季喻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的,不用担心。”
“好。”
季喻一手轻轻地抚着她柔顺的头发,目光确实落在别处,有些涣散,思绪也逐渐放空。
巨大的船只在海面漂浮,幽深的大海显得格外寂静,四周是一望无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