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衬衫的第一秒,蒋声与她的想法却是截然相反,他想的是:如果这件衬衫能穿在晚晚身上……
她皮肤那么白,要是穿上这件黑衬衫,不知道会是多勾人的场景,蒋声捏捏眉心,心里的燥热勉强平复了些,在想下去,估计就要流鼻血了。
乐渝凑到他面前,疑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一开口,是无尽的暗哑:“想你。”
他的声音低沉,不复平日里的平静,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一不小心就会沉了下去,也像是一瓶醇香的烈酒,醉人心脾,又叫人如痴如醉。
乐渝心里慌的厉害,匆匆拿好衣服往浴室里去。
水温不高,却烧的她浑身发烫,乐渝又把水温调低了一点,才总算是把脸上的红霞藏匿。
卧室里的蒋声并没有比她好多少,连眼睛周围都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灌下两杯凉水后,并没有任何缓解,更是连指尖都烫的骇人,稀里哗啦的水声回荡在耳边,脑海里像是幻灯片一样播放起了少女平日里的一颦一笑,身体最终战胜了理智,一不小心就做出了反应。
蒋声脑袋一热,两股红色的血如同涓涓流水般从鼻腔里流了出来,落在地上。
蒋声慌乱地抽出两张纸巾卷好塞进鼻子里,才勉强算是止住了。
浴室门打开,扑面而来的香气席卷大脑,蒋声感觉自己鼻腔里的血流的更欢了……
头发湿淋淋地披在背后,蒋声去浴室取出毛巾,轻声责备:“不是和你说过了,洗完澡要好好擦头发。”
乐渝的注意力全在蒋声被塞起来的鼻子上,她问:“你怎么流鼻血了?”
“额……”蒋声佯装咳了两声,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虚火旺。”
“虚火旺?怎么会呢?你哪里来那么大的火?难道是晚上的烧烤吃多了?上火了?”
没听见蒋声说话,乐渝只当他是默认了,自顾自说道:“明天帮你去买点败火的药。”
“药没用的……”
这个火要你才败的下去。
“我看是你不想吃药吧。”
蒋声抿着唇,手上的动作一僵,他一只脚跪在床上,乐渝乖巧的坐在他面前,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把玲珑有致的身材收入眼底。
他想咽一下口水,却发现,嘴里却干燥的连唾液都忘了分泌。
蒋声的身体再一次诚实了,碰触到乐渝的背脊上时,他吓得一把把毛巾扔了出去。
乐渝有些不满地起身把毛巾捡回来:“你怎么了?干嘛把毛巾扔掉?”
然后乐渝的眼睛一不小心落到了他的小腹下,所以刚才的触感是……
她瞬间害羞的不知道该看哪里,转动两下圆滚滚的大眼睛,最后选择低下头,连脚趾都羞地纠缠在一起了。
“我去洗澡。”
蒋声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里,打开冷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淋了个透,这澡洗的着实艰难,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诚实的过分了,连冲凉水这种土方子都已经没用了。
出来时,乐渝已经睡着了,脸上被枕头的边角压了一条红色的印子。
蒋声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用手背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惹得熟睡中的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跟小猫叫似的,又软又糯。
“娇气。”
乐渝不满地拍开那只搅她清梦的手。惹的对方无声笑笑,蒋声脱下鞋子钻到了被窝里,被子已经被乐渝焐热了,躺上去暖和极了,他长手一伸,把人捞到怀里。
这个夜里,蒋声做了个梦,这个梦和乐渝有关,也许是因为过生日的关系,做的梦也是个美梦呢。
在梦里,他和乐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家从小定下了娃娃亲,没有了他们各自飘零孤苦的童年,而是拥有者幸福的家庭。
他会在乐渝收到欺负的时候挡在小姑娘面前,帮他赶走那些坏蛋。而乐渝呢?她会在每一次受了委屈的时候,第一个跑来找他的蒋声哥哥。
后来,他们渐渐长大,一起去幼儿园,一起去做作业,也会一起去滑雪,一起度过每一个春秋冬夏。
他的姑娘,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小美人,选择了她喜欢的职业,小有成就。
而蒋声也成了律师界颇有名气的律师。
镜头一转,他西装革履单膝跪起,手上举着一个蓝色的小盒子,里面的钻戒闪闪发光,是的,他求婚了。
婚礼上,乐渝的爸爸慈祥地拉着乐渝的手,郑重的交到了蒋声手上,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爱乐渝,梦里的自己点点头,郑重的许下了承诺。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真的以为自己把乐渝娶回了家,她穿上婚纱的样子,怎么那么美,足矣让世界上的一切美景都失了色彩,留她独自美丽。
看了眼时间,三点四十。
乐渝睡得很熟,仔细听还能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
蒋声轻巧地把胳膊从她脑袋下抽出来,下了床。
书房里灯光通明,蒋声坐在书桌面前涂涂画画,手边还放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宁静的夜里,只能听到铅笔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修长有力的手握着铅笔,左手轻轻地压在纸张上,图画了一会儿,蒋声并不满意,把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过多久,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废纸球,蒋声却依旧没有画出心中所想。
他抬着咖啡走到窗边,闭上眼沉思,努力回想着梦里那枚戒指的样式,花纹、款式、色调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蒋声心里一阵雀跃,把咖啡一口喝光,坐回了书桌面前,拿出一张崭新的画纸,再次画了起来。
这次画的十分顺利,每一个细节随着手上的动作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枚镶嵌着粉色钻石的戒指,戒身的设计是一条绿色的藤蔓,上面的钻石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花,周身还做了细微的点缀。
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亮了,蒋声收好了图稿,伸个懒腰,回到了卧室。
乐渝依旧在睡,却轻轻皱着眉头,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蒋声躺倒床上,重新把人搂进怀里,轻轻帮她抚平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