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一张卡，刷掉七十万后，显示卡内余额还有三十万。
何麟真够好样的。
不知不觉间竟背着我转移了将近一百万。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人模狗样急匆匆赶来。
忍辱着刷完卡后就想离开。
看都不看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明显兴奋挥动小手的女儿。
满心满眼里只剩下那个还在酒会上的领导千金。
「这是最后一次，徐淼淼。」
「下次你敢再拿那件事威胁我，别怪我跟你翻脸。」
何麟像是终于被逼急的狗，对着我露出锋利的犬齿。
龇牙咧嘴又面目狰狞地警告我。
我侧身挡住女儿的视线。
让她不要看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这副丑态。
相比于何麟斗兽一般的气急败坏，我气淡神闲地答应他。
「可以。」
「毕竟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有时适当的示弱和退让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他不知道的是，
接下来，还有另一场好戏。
10
我让他开车将我跟女儿送回家。
不出意料地，在家门口碰上一个女人。
车头险些撞上。
何麟冲着女人大骂，「你他妈不要命了！」
不料女人哭哭啼啼跑过来。
隔着车窗拽住他的手臂。
「麟哥，我是林梅，你不记得我了吗？」
说话间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这张脸，我曾经在警察局里见过。
而何麟明显也记起来了。
下一秒脸色微变，挣开她的手企图将人赶走。
「我管你王梅林梅还是李梅，我不认识你。」
「赶紧走赶紧走，别出现在我面前……」
林梅突然急声打断他，
「我怀了你的孩子！麟哥。」
「我测过了，是个男胎！」
11
婆婆听到动静冲出来。
「男胎？什么男胎？！」
「你肚子里这个是男胎？我儿子的？？」
她拉着林梅的手打量货物一样上下扫视。
惊喜过后突然谨慎戒备起来，
「你怎么就确定这是我儿子的？」
林梅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纸文件，
「这是我用麟哥之前留下来的毛巾去提取做的鉴定报告，不信的话，我还可以再做一遍。」
但显然，这张纸上面「确认有亲子关系」几个字已经让婆婆彻底相信。
二话不说拉着林梅就要进屋。
结果被何麟阻止了。
「妈！你回屋去，凑什么热闹！」
林梅的出现打乱了何麟的计划。
乱了他的阵脚。
更别说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如果让他领导知道他嫖娼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别说女儿，就连工作也得吹。
然而他妈只盯着孙子。
「不行，我老何家终于要有个孙子，我得让她生下来！」
很快母子俩在家门口大吵起来。
我站在一旁全程看了场闹剧。
最后在婆婆拉着林梅准备进屋时才轻飘飘开口。
「想进屋，问过我这个房主人了吗？」
12
婆婆大叫，「这是我儿子买的房，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我：「就凭这房产证上他写的是我的名字。」
当初结婚，我爸本看不起何麟。
车子、房子、票子都没有就想把他的宝贝女儿娶走。
简直做梦。
后来何麟为了证明自己，拿出多年积蓄又东拼西凑了不少，勉强买下了这套不足一百平的小房子。
用房产证上只写我名字的诚意换来我父亲在事业上对他的扶持。
「何麟，你自己说，这房子是不是我的？」
我转头反问何麟。
何麟表情顿了下，有些难堪地应下，「是。」。
「你！」
婆婆恨铁不成钢。
「你糊涂啊儿子！这女人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骂完何麟后，她把林梅护在身后，不管不顾地警告我。
「我不管这房子是谁的，林梅现在怀了何家的孙子，她就必须跟我们住一起。」
我把玩着指甲，懒懒地提醒她。
「你也可以搬出去照顾她。」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死的。
可谁知婆婆直接搬出泼妇作态，一骨碌坐在地上，双手捶地大声哭嚎。
「哎哟我不活了我——」
「儿媳妇竟然要把婆婆赶出门啊，都快来看看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尖锐的哭嚎声惹来邻居从窗户里探头望出。
抱着女儿的月嫂走过来劝我就这样算了。
「算了？」
那可不是我的风格。
在月子中心养了两个月，我早已不是当初刚生产完任她拿捏的徐淼淼了。
我现在是，
钮祜禄·徐淼淼。
当着一众人的面，我反手掏出手机，打开录像，360度环绕着将婆婆撒泼的丑态录下来。
啧啧有声地点评。
「来，继续，这个表情不够惨。」
「能不能别翻白眼，很丑。」
「能敬业点吗，一点眼泪都没有，光喷口水了。」
很明显，婆婆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震惊过后，气得手指发抖地指着我。
何麟也觉得丢脸，上前两步制止我，语气加重，
「徐淼淼！够了！」
「她还是你妈！」
我冷着脸慢悠悠收起手机。
「她可不是我妈。」
「我丢不起这个人。」
13
故意折腾一通后，
我按照原计划还是让婆婆带着林梅住进家里。
而我带着女儿住进闺蜜家。
家门口这一闹，
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了何麟在外搞了女人。
并大摇大摆地让小三登堂入室。
家里负责清洁的阿姨向我透露，
我婆婆对那女人的肚子格外重视。
做好的饭菜亲自端进房间，
生怕她磕到碰到摔到。
我生产完躺在床上不能下床那段日子，都没见她这样照顾过我。
林梅的孕吐来得晚。
脾气也越发骄纵起来。
隔三岔五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何麟回家陪她。
带着孩子闹了几次，何麟终于被他妈叫了回来。
可渐渐地，
他开始自己主动留了下来。
林梅搬进主卧，睡在我曾经住的房间，枕边躺着我的丈夫。
某天家里阿姨给我发来一段小视频时，我正在陪我父亲出席商业宴会。
视频画面有些模糊，镜头也有些摇晃。
隔着一段距离。
我看到了孕肚微微隆起的林梅半推半就地被小叔子何勇拉进他房间的场景。
视频就到这里结束。
但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父亲见我盯着手机走神，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没有，不累。」
我收起手机摇摇头对父亲笑。
双手顺势亲昵地挽上他。
我只是在想，
该怎么让他们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没有那就好，本来该你妈妈陪我来的，结果她临时鸽了我，转头飞去忙工作了。」
父亲说到母亲时眼里闪过无奈和不自知的宠溺，让我看得心里莫名一酸。
曾几何时，
我也以为自己跟何麟将会像他们一样恩爱到老。
终究是……
不等我再多想，我在酒会上遇到了何麟巴结讨好的领导千金。
姜明唐。
她明显也认得我。
手里捏着酒杯眯眼瞧了我几秒。
会场角落里，我把她叫了过来。
「何麟有老婆的，你知道吧？」
我问她。
「知道啊。」
「他为了前途连原配和女儿都舍得抛弃，这种人渣你也要？」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何麟的真面目。
却不想姜明唐突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嗤嗤地笑起来。
「你以为我真会嫁给他？」
「别这样羞辱我，不过是看他殷勤得像条狗，好玩，逗逗他罢了。」
「吃过山珍海味的人，怎么会对一盘金针菇感兴趣，你说呢？」
我诧异地愣在原地。
看着姜明唐潇洒离去的背影半天没缓过神。
这女人，有意思。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