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宋毅突然对着童宁曦鞠躬,那正式的劲头,令童宁曦也是惊得一跳。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要和我说对不起。”童宁曦拧着眉毛,直言到。
“以前是我没有阻止梨花,导致你受伤,是我……”宋毅看起来很是颓废,一脸自责。
“我才觉得,她这个人,是多么恐怕。”宋毅嘴角垂下,尽是失望。
童宁曦轻笑,摆手表示不在意:“这原本不是你的事,你别多想,而且我还报复了回去,也算是一报换一报。”
“你和,童梨花是怎么了?”童宁曦挑眉,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但是宋毅脸色却更加难看。
“我……我这几天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后我还是想到了要和童梨花和离,”宋毅也没有扭捏,开门见山地说。
“和离?童梨花不是有了你的孩子吗?”童宁曦有些诧异,她认真地打量起宋毅来。
“我,我……”宋毅又把头埋下,用手捂面蹲了下来。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他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和童宁曦开口,叫童宁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童梨花欺负你了?还是你不喜欢她了?”童宁曦猜到。
“哎。”他长叹一口气,还是没有说话。
童宁曦感到有些无力,仔细想想梨花的脾气,性子,确实让人挺难受了。先前看着宋毅维护的样子还以为两人是多么琴瑟和鸣呢,没想到这只是糖皮外衣,内里却是毒药。
童宁曦抿了抿嘴,又欲开口,却听到宋毅突然漏气似地微微吐了一句。
“孩子……”宋毅想了半天,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提了一句孩子就又说不下去了。
童宁曦顺着话茬问他“孩子掉了?”
宋毅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猜中了,头埋得更低了,这种事无论放在那一个男人身上都不算什么光彩的,他即便平凡普通也是有尊严的。
童宁曦同情地随他一道蹲下安慰,道“不是为了孩子就要和离吧,没了还可以再生,难道童梨花不能生了?”
没想到她一语又戳中一个靶心,但是宋毅却是不知这件事的。
“我就来想问问你,怎样可以和离?童梨花一直不签字,我没有办法,这样拖着我,我十分累。”
童宁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说了“这我其实不是很清楚,我得回去,问问,再来和你说。”
宋毅看起来有些失望,童宁曦不忍,继续说到:“这样吧,三日后,你去慕府找我,我自会给你答复,怎么样?”
宋毅瞬间像是有了希望,抬头看向童宁曦,眼神中有了希望的火苗。
童宁曦看着他:“我不管你和童梨花有什么纠葛,我就帮你这一次,之后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我知道的。”宋毅点点头。
童宁曦满意的看着他的态度,起身准备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宋毅,觉得他的脊背有些弯曲,像是有千斤重力压在他的的身上。
其实童宁曦觉得,古代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休妻吗?这怎么变成想要休妻却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了。
她摇摇头,不打算再想这些了,找了辆车回去了。
宋毅先前与童宁曦约好,三日后在慕府相见,算了算日子,今天刚好第三日。
宋毅抬头看了眼正当中的太阳,估摸了下时间,准备出去。
但是童梨花最近看他和犯人没区别,要出去身后总会跟着一个童梨花,弄得他心里更加烦躁。
不过今天童梨花被叫了出去,不知道又出去做什么,宋毅想着现在去一趟,时机刚好。
一想起自己那个无理取闹的童梨花,宋毅就忍不住的头痛,更加坚定了要和离的想法。
打定主意,宋毅提上早就准备好的绿豆糕,就出门了。
敲了敲慕府的大门,门僮很快就开了门。
“在下找童姑娘。”
门僮见他老实,也就让人进去了,找了个下人给他带路。
花园中,童宁曦翻阅着手上的草本录,她最近琢磨着做菜,打算将些许药物融合进去,为了安全起见,翻阅下药物的药性,了解下为好。
正看得入迷,就感觉到翠翠碰了下自己,疑惑的抬头看她。
“童姑娘,有人找你。”翠翠轻声道,指着花园入口。
童宁曦转头一看,宋毅正提着东西,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等候着,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招呼道:“宋毅?快请坐,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呢?”
宋毅依言走过去,将手上的绿豆糕放在石桌上,颇为有些不好意思,“见童姑娘看书看得入迷,不便打扰。”
他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自然知道看书时的心情,本就是有求于人,再打扰人家多不好。
童宁曦好气又好笑,“你就是古板,你来这里是有要事的,何必有所顾忌?”
说着,又看了眼绿豆糕,“怎么还带礼物?”
宋毅呵呵一笑,“登门上访,哪有空手而来的道理。”就算是个乡村人,念了这么些年的书,这些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知晓这个时代读书人的迂腐性,童宁曦也不再多说,欣然收下了,“那便多谢了。”
时间不多,宋毅直接步入正题,“童姑娘,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嗯。”童宁曦点点头,神色有些严肃,“宋毅,和离不是小事,你可是考虑清楚了?”
这个时代和她前世的不一样,古代的女子,一旦被休,今后若想再嫁,是很困难的,不光如此,还会遭人诟病,男方的日子也不好过。
闻言,宋毅脸上浮现几分苦笑,“自然是考虑清楚了,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愿走到这一步。梨花她整天疑神疑鬼的,和以往温和的模样相差甚远,她怀疑我,而我又受不了她,两人继续生活下去,对我们两人,都是一种折磨,还不如趁早解决。”
说着,宋毅语气忽然一顿,整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焦急,“莫不是童姑娘你也觉得夫妻和离是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