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平五指虚握。
噗嗤!
鹿舟残躯的血肉精华迅速干瘪,凝成一团黑血,尽数没入林安平体内,锤炼肉身。
那片血池,他并未吸收殆尽。
毕竟。
九劫魔龙不灭体臻至圆满。
再吸收可有些浪费。
这等以万将之血孕养千年的血池,或许日后还有大用。
鹿舟随身的东西全被林安平搜刮了。
除了那株不知名灵草。
其他的倒没有太大价值。
堂堂大将。
竟然这么穷吗?
还没玄冥老人那里收获多。
还是说这一次出来,没带什么厉害的宝器?
真是太可惜了!
没再停留。
林安平一路向下踏出黑塔。
塔外。
狂暴的法则之力肆虐。
饕豕还在与牧元洲缠斗。
尽管纸人的诡异手段不俗。
但饕豕掌握的法则之力极其强横。
吞噬法则!
只见他腹部鼓胀。
那张大口仿佛无底深渊,竟连纸人身躯都能吞噬。
泯灭法则似乎被暂时压制。
饕豕绝对是几个超凡境中期当中实力最强的那个!
不过。
牧元洲也不差。
就算拼着残躯,也仍旧拥有不俗战力。
那股与妖魔交战的本能早刻进了骨子里……
而这个时候。
看到林安平走出,饕豕眼中闪过意外。
随即化为狰狞的狂笑。
“哈哈哈!你竟然还活着?运气不错啊!”
“看来你被鹿舟那两人赶出来了,等他们出来,老子再找他们算账!杀了他们,黑塔内的收获一样是老子的!”
“里面那两个,都被我杀了。”
林安平语气平淡。
饕豕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猖狂的嗤笑。
“杀?就凭你一个先天境圆满,杀了他们两个?小子,你莫非也当老子是蠢猪不成!”
“等老子解决了这个纸人,再尝尝你这小东西的滋味!”
饕豕浑身法则之力爆发。
剧烈吸引力从那张利齿大嘴中迸发。
牧元洲整个身躯颤抖,就要被整个吞入其中。
不过这个时候。
林安平的身影从饕豕视线中骤然消失。
下一刻。
只剩下一只暴戾拳头。
悍然来袭!
“嗬!”
饕豕看也不看。
他自认为就算不是全盛状态。
对方也不可能敌得过它。
他根本就没把林安平放在眼里。
这一拳。
硬抗了又如何!
但是。
下一瞬。
饕豕脸上的狞笑逐渐凝固,变得有些懵然。
因为。
他的身体竟然爆开。
腹部的狰狞大嘴撕裂。
就这么挨了先天境圆满一拳,竟然废了他半条命。
甚至。
他还能感知到强烈的生死危机。
他顾不得眼前的纸人了。
只是一味拼了命地催动法则之力,想要阻止面前来袭的拳头。
但。
狂暴气力下。
身体被轰碎的剧痛如汹涌海浪,连绵不绝。
他庞大身躯疯狂颤抖。
直至彻底没了动静。
黑血再次汇聚。
林安平吸入口中。
一旁。
牧元洲动作停下,只是对着林安平拱手。
残破的纸人身躯,就这么再一次坐在了黑塔门前,继续尽着他的职责。
林安平径直走向牧元洲。
郑重地拱拱手。
“牧将军,您放心,日后我定会帮北凉重现往日生机!”
随后。
在君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
林安平逐渐走近。
一只手掐住他细长的脖颈,直接拖着就离开了……
“安平兄弟,你……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逆天机缘!”
君崖跟在林安平身后,试探着问道。
脸上的震惊都还没消退。
“没什么。”
林安平摇头。
“那你真的杀了饕豕吗?那可是超凡境中期?你到底怎么办到的?”
“安平兄弟,你不会真是哪个妖窟出来的少爷吧!”
“我听说那些顶尖血脉的支系,个个都厉害得不像话,你到底是哪一脉的呀?我猜你一定是什么顶级血脉,至少也是龙凤级别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
“嗯。”
林安平随口一句。
“哎!安平兄弟,那进去那两个超凡境中期也是你杀的咯?真是你一个人杀的?”
君崖嘴里是一刻不停。
走一路。
问了一路。
实在是有些恼了。
林安平脚步一顿,偏过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君崖瞬间噤声。
脖子一缩,再不敢多言半句。
毕竟。
这杀胚,杀起来是真红眼啊!
两人迅速离开了地宫。
刚一踏出。
便看到远处裂开的一道巨大的光门。
阵法坐落。
正是秘境的出口。
一道道狼狈的身影,正从地宫各处冲出,拼了命地朝着阵法逃去。
……
另一边,天将部。
杨珺看着桌案上的一份份书册。
眉心紧锁,若有所思。
刘乾还未归来。
算算时日,最快也还需要一天。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都冲去将刘乾给带回来!
毕竟。
事关重大!
这两日。
程春已经将她给出的那份名单查得一清二楚。
结果触目惊心……
其中,三成都是妖魔!
而杨珺也顺着这些妖魔深挖,就这么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名单上近半的妖魔,都出自鹿将军麾下。
其中一人。
甚至是他的亲随!
通过天将部的记载,鹿将军与李贤乃是莫逆的交情。
所有线索。
都指向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可能。
鹿将军极有可能也是妖魔!
八位大将,可是天将部的顶尖战力。
当中竟然就出现了两个妖魔!
甚至不一定只有两个……
她正在想办法。
看能否先通知刘乾将军,想办法试探并确认其身份。
就在这时。
丙队有人带来了一个更加骇人的消息。
鹿将军死了!
据传。
鹿将军镇守之地,被一众超凡境妖魔趁虚而入,当场身死,尸骨无存!
杨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也太巧了。
先是李贤,后是鹿将军。
难不成有人在肃清天将部内潜藏的妖魔?
她脑海中。
下意识地闪过一道黑袍身影。
“不会又是林公子干的吧?”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便被她自己掐灭。
“应该不是吧。鹿将军常年镇守另一处关隘,林公子此行的路线与之地隔千里,断无可能……”
杨珺双眼微眯。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那会不会是……假死!”
她轻敲桌案,立刻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