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面的一扇门开了,一个六十岁上下、穿着睡裙的女人探出头来。
陈卫镔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阿姨,你们家里有锤子吗?”
女人茫然地看着陈卫镔,没有说话。
陈卫镔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在调查一个案子。”
女人指了指对面的门,轻声问道:“吴古天……犯事了?”
陈卫镔没有回答,从手机上点出了吴古天内网上的照片:“是他吗?”
女人凑上来看了看,点了点头。
“他在屋里吧?”陈卫镔收起手机问道。
“在的。哼……”女人冷笑了一声,“整天鬼鬼祟祟的,早晚出事,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东西。”
说完,女人转身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人拿着一把铁锤走到门前,递给了陈卫镔。
“谢谢!”陈卫镔接过铁锤,转过身,操起铁锤对准防盗门上的门锁一阵猛砸。
“咚咚咚……”一阵金属碰撞声响了起来。
唐熙雨三人听到声响,见陈卫镔已经找到工具,便站在陈卫镔的旁边。
一分钟后,门锁掉落,防盗门开了。
易之林掏出手枪,第一个冲了进去,陈卫镔三人也掏出手枪,跟了进去。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陈卫镔右手持枪,左手立即打开手电筒,在墙壁上寻找开关,很快便找到了,开了灯。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四人搜寻了全部房间,已经没有人了。
易之林在客厅窗台边上发现了一根用床单拧成的绳子,大喊一声:“他从这里爬出去了。”
说完,他把枪放进枪套,跳上窗台,抓住床单滑了下去,紧接着追了出去。
陈卫镔冲了过去,探头一看,这里是二楼,离地面并不高,冲着易之林喊道:“回来,不用追了。”
易之林停了下来,回到了屋里。
陈卫镔拍了拍易之林的肩膀:“这片区域地形复杂,岔路多,找不到他的。”
易之林点了点头。
“大家分头在屋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陈卫镔挥了挥手。
四人在屋里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唐熙雨停在了次卧室的一张桌子旁,大声喊道:“你们来看看这个。”
闻声,陈卫镔三人迅速冲了进去,一股浓烈的刺激味道扑鼻而来。
“什么味,这么怪?”董介名捂住了口鼻。
“福尔马林。”唐熙雨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大半瓶液体。
紧靠福尔马林的还有一个塑料瓶,里面装着大半瓶白色粉状物,一副脏兮兮的塑胶手套凌乱地散落在旁边。
“这又是什么呀?”董介名好奇地伸出手去,准备去拿瓶子。
“小心,不要碰。”唐熙雨快速抓住了董介名的胳膊,赶紧制止。
在塑料瓶的旁边,摆放着一些工具:解剖刀、镊子、剪刀、量杯,还有一些铅丝、大头针和棉花。
“咦,这些是干啥子用的?”董介名撅起嘴巴。
“看样子……”陈卫镔皱了皱眉,“他是在制作标本。”
唐熙雨点了点头:“是的,那瓶白色粉末,应该就是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剧毒,有防腐作用。”
“啊?”董介名张大嘴巴,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怕。
桌子旁边是一个玻璃门的柜子,陈卫镔从裤兜里掏出一双手套,戴在手上,慢慢拉开了柜子上的玻璃门。
里面摆了几本书,陈卫镔拿起来看了看封面,都是关于怎么制作标本的。
“做标本干什么呢?”董介名甚是不解。
唐熙雨接过话来:“陈大队曾经说过,嫌疑人割下别人的左耳,是想通过某种方式为己所用,现在看来,就是把别人的左耳制作成标本,戴在自己的左耳上。”
“啊,变态。”董介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书的旁边,摆了几个一模一样的黄色铁盒。
陈卫镔把其中一个铁盒拿了出来,打开了上面的盖子。
四人的头凑了上去,里面的东西立刻让四人傻眼了,竟然是一只猪耳朵。
陈卫镔小心翼翼地将猪耳朵提了出来。
这是一只完整的猪耳朵,不规则的椭圆形,粉红色,比新鲜猪耳朵的颜色要淡一些,耳廓的软骨部分清晰可见,半透明角质层呈现乳白色浑浊,毛囊孔密集分布,残留着少量短而硬的刚毛痕迹。
陈卫镔轻轻捏了捏猪耳朵,较为柔软,还有一定的弹性,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在用猪耳朵当实验品。”
唐熙雨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嫌疑人多半就是吴古天了。”
陈卫镔把猪耳朵装进铁盒,放进了柜子里:“大家再找找,那四名受害人的左耳是否在屋里?”
“是。”三人应道。
一圈翻箱倒柜找下来,却不见受害人的左耳。
“估计被他带走了。”陈卫镔转向了易之林:“通知支队负责现场勘查的同事,过来一趟。”
“是。”易之林掏出了手机。
“另外,请分局技术侦查支队协助,盯紧吴古天的手机号码,有情况马上告诉咱们。”
“是。”易之林开始拨打电话。
“熙雨,介名……”陈卫镔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回去吧,我和之林留下来,等他们过来后我们再走。”
唐熙雨和董介名点了点头,离开了。
陈卫镔把刚才的情况向祝平节详细报告了,然后和易之林一起,等到支队负责现场勘查的同志来了后,便回了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