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叶隐风艰涩的唤出了她的名字。这是他挚爱的女人,再没有比她更惹人怜爱却又坚强不已的女人,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到底还是难以置信的偏过头来,“你……你肯认我了?”
叶隐风无奈的点头,若再坚持下去,陆云袖恐怕也要死在西南,他做不到,叶隐风低声解释:“袖儿,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危。如今我已经无法自保,短期内根本无法离开西南,若再让你们的身份暴露,只怕所有人都会困在这个凤水城,甚至极有可能走不出去。”
他若还是以前的叶隐风,就算是浴血奋战,也能将陆云袖和小碧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带出西南凤水,可如今……如今的他哪怕是陆云袖,都很容易击倒,这等身子,又谈何保护自己的女人。
陆云袖颤抖了下唇,偏过头去合上双眼,再转过去看着叶隐风,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而他看着却又格外的伤痛,陆云袖深吸口气,问:“孩子……孩子没事吧……”
叶隐风双眸一沉,立刻握紧了陆云袖的手,又怕会刺激到她,好半晌都未说话,陆云袖浑身开始轻轻发抖,单手也抚上自己的肚子,本是已经要哭泣的表情,却忽然间愣在了那里。
微微凸起的肚皮倒是完全没有下去的迹象,而她甚至只是动弹了下,就能感觉到内中还在脉动的孩子,这让她奇怪的看向叶隐风,既然孩子保住了,他露出这么伤痛的表情是为何?
难不成……难不成是崔圣之故意报复的他?让他内疚?
但是说到底陆云袖对惠娘的事情也很介怀,所以她心思微动,却也将孩子还在的事情忍住不说,而是露出丝勉强的表情,“若是如此,那倒也离的干净。”
叶隐风的心一沉,“袖儿你在说什么。”
“我与将军本就无婚约在身,又从未拜堂成亲,腹中的孩子也是维系二人干洗的纽带,如今带子断了,可不就方便你与那惠娘在一起。”陆云袖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在外人面前都不敢唤相公,她倒是一口一句,你也应的痛快。既然将军心里头有惠娘,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
陆云袖说的自己也跟着呼吸困难起来,两行眼泪渐渐,“惠娘既然也不介意你的面相与身体,想来也是爱你……既然爱你……”
“袖儿!“叶隐风几乎是低吼出来,但是他力气不足,话刚出口便微喘起来,“叶隐风不论是将军也好,还是现在的落魄状态也好,心里头只有你一个人,从未曾变过。”
陆云袖听后,耳根一软,心也跟着一软。她看着叶隐风,这样的男人,即便是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依旧背脊挺直而面色不改,甚至并不因为她的直视,而觉着面相丑陋。他死死的握住陆云袖的手,沉声说:“袖儿,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休想从我的身边离开。”
陆云袖从床上缓缓坐起,纵身将叶隐风的脖子揽住,柔声道:“你说的。所以莫管自己的外貌如何,也不要管身体怎样,更不要担心会牵累我,既然你说了这辈子我是你的,又何必拒我与千里之外,你可晓得,我不怕死,唯怕你不爱我了……”
惠娘抱着叶隐风腰际的画面,像针扎一般的令她感伤,叶隐风深深的吸着属于陆云袖身上独有的香气,他哑声回答:“好,我答允你。”
陆云袖这才安下心来,虽则如今的叶隐风与以前相比,相差甚远,但他是自己心头肉,又如何能舍得。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比不过曾经执手相看的岁月。但她还是要惩罚一下叶隐风,偏也不告诉他孩子还在的事实,只是直起腰来,苦着脸说:“孩子没了,以后还能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