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出来了先生也不习惯么?见陆云袖似笑非笑的,小碧便面色羞赧的哼了句:“相公……”
崔圣之舒坦了,很好心的解释道:“这还想不通?既然火是李依依放的,她想把废弃院子烧掉,让沈风景无处寻衅,理由是天干物燥无法控制,那我便可让火再大一些,使天干物燥更加无法控制。那么这次就不是沈风景寻衅,而是睿王爷要彻查。整个王府烧了一半,我看这次睿王爷会怎么找李依依云萝的麻烦。”
见崔圣之说的笃定,陆云袖张了张口,“什么……烧了一半……”
崔圣之将目光挪到陆云袖的面上,浮唇轻笑,“是啊。如果他们拯救得当,还是可以留下一半,假若人手不够,可能就不止一半了。”
陆云袖顿时打了个冷战,看来真的不能惹到崔圣之,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可当真是出手不留情。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郊外,崔圣之拂开车帘,外面愈发清净,天高云阔,清风和鸣,小碧还以为崔圣之要将她们送到外面暂时避开一阵风声,哪里晓得马车只在这郊外转了圈,便又往着朝都城内走去。
小碧忍不住问:“先……相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她显然下意识的又想喊先生,但怕崔圣之不乐意,便立刻改了口。而崔圣之淡然的回答:“锦示司。”
陆云袖奇怪的问:“可是如今多事之秋,去锦示司不是给崔大人找麻烦么?”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更何况,就算是睿王府,敢去将军府要人,可还没有胆子去锦示司要人。”崔圣之冷冷的勾唇,媚眼流光,令陆云袖都有些羞赧的垂下头去,这个崔大人,真是长的太过祸水阿……
待几人从锦示司的后门绕入,几个锦司分列两旁,莫不是森严以对的局面。崔圣之领头,一句话也不说,带着两个女人入了正堂,崔圣之坐在上首的位置,无争恰好迎面进来,看见小碧与崔圣之,微微一愣后便自拱手:“大人,已经替您通知了将军府的骆虎。”
“传。”崔圣之眉眼不抬,低头看着方才另一个锦司送来的信函,抽开来后,内中墨迹力透纸背,十分潦草。
骆虎自己一个人跨了进来,显然是怕人太多会更麻烦,他看见陆云袖坐在太师椅上后,不觉长舒口气,“不愧是锦示司崔大人,出手不留痕迹,我听闻今日睿王府大火,心里头便猜了十之八九,立刻从将军府赶了出来,哪里晓得路上就遇见了无争领军。”
崔圣之点点头,问骆虎,“你将叶茗衷派到西南了吧,可有回信。”
骆虎看了眼陆云袖与小碧,躬身道:“二位夫人一番波折看来有些累了,不如先找个房间歇息下如何?”
崔圣之微微蹙眉,陆云袖的心口忽然咯噔一下,此事不能让她听见?她本就聪慧过人,只从骆虎这一句话便听出了端倪,立刻按住手旁扶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骆虎,你就在这里说,我便是去休息也不会安心。”
骆虎迟疑了下,显然还是觉着在此明说不妥。但陆云袖心里头的不祥是越发的浓重,她泛起苦涩的唇角,冷硬的说道:“骆虎,你便说了吧,瞒着我不是事情,更何况,即便是现在瞒下,但能瞒永远么?”
崔圣之将信函放下,心里头其实大概已经清楚了,这大梁还没有快的过锦示司的信报速度的,他淡淡的说:“无妨,又不是生命危险,说吧。”
骆虎只好无奈的坦白:“睿王府也有一条自己的传讯路线,想不到几日之内就如同烽火连台一般,把将军在西南的消息传了过去,而不知道为何,叶茗衷到达西南后,便如何都找不见将军,就仿佛失踪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