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风对这州牧云王的事情十分不了解,只是蹙眉说道:“此事是由来已久还是你……随性所为。”
“此事自然非一日所为。”崔圣之冷笑了下,“不过你始终不明白圣上的心思啊……”
“求解。”叶隐风倒是问的直白,本身在宫廷之事上,他远不如崔圣之,否则又如何去做骑马打仗的将军。
崔圣之看了看天际上的星子,眸光清冷如月,不起波澜。
当今圣上梁荣与睿王爷方是亲兄弟,荣华公主实则为太后亲女,一向奉为掌上明珠。太后此人,虽看似毫无作为,对朝廷却诸多干涉。即便是他与睿王爷之间,太后亦是要选睿王爷更为亲睦,梁荣夹在中间,时而心郁难平。
太后宠荣华公主,梁荣逢迎,但其的逢迎何其不是将荣华公主送进一条嚣张跋扈的路子,迟早要为自己的性格所累。前些年荣华公主看上崔圣之,死缠烂打着要嫁给崔圣之,表面上是圣上答允,实是太后推动了此事。
叶隐风似乎想明白了些。梁荣幼小时候,太后曾亲政许久,直到梁荣能独立掌事后,方退位让权。但实际上太后手中的人脉,依旧是让梁荣忌讳。
太后让荣华公主嫁给崔圣之,是要拉拢崔圣之,甚至要让崔圣之替自己办事。所以别看梁荣表面上什么话也不说,今日的进展他自己围观的十分开心,正中下怀。崔圣之老谋深算,梁荣更是聪明绝顶。二人什么话也未曾说,便将太后与荣华公主绕进了圈设的套中,只放了州牧云王在那处,等着公主入套。
叶隐风问:“州牧云王有何等殊容,比你还要好看?竟能将公主给套进去?”
崔圣之颇为神秘的回答:“州牧云王是我相中的最合适的人选,他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草原上多少烈性女子都被其气魄所压。他虽无殊色,但天赋异禀,又手段强烈,比崔某要更上一层楼,想来,公主会更加满意的。”
“什么意思?“似叶隐风这等正直的人,如何能明白崔圣之话中的深意。
崔圣之唇角浮现一丝冷笑,“此话叶将军若是不理解,崔某自然不打算细说,一切静观其变便是。我不是曾说过公主是一个与我太像的人么?不过将军应也是理解不了的。”
叶隐风被反将了一军,不急不恼,只淡淡的回应,“既然如此,我就静看崔大人的手段与能耐,本将军便不需再操心。”
崔圣之哼了一声,极不领情的说道:“崔某自己的女人,何曾需要大将军助力。”
叶隐风打了个呼哨,飞影再度在长嘶之中矫健的奔到主人身边,他摸了摸飞影的脑袋,瞬间跨上马背,笑道:“既然如此,叶某也便不再插手此事,崔大人保重。”
崔圣之眼瞧着叶隐风非常没有同僚之情的,拍马而去,自己则慢悠悠的在长长的幽道中走着。夜色深沉,可崔圣之的身影恰似完美的融入到黑暗之中,就仿佛他本就是从这里出现,再慢慢隐没。
一块四曲红木的屏风,镂去了边角。鹅黄绸的屏蒙上,绘着锦鲤戏莲,蜻蜓点水的刺绣。屏风后头,是张彩漆楠木床,滚云边的床沿,梅花格的挂落。床上头是个粗壮汉子,下面压着个娇幼女子,这还不是全部,床上头旁侧还跪着两个女子,显是随时准备伺候着的场面。
荣华明明记得已经请人通报,哪里晓得旁人领进自己后,却遭遇到这等血脉贲张的场面,顿时愣在了那里。纵然荣华往日里肆意胡闹,但也没见过一男战几女的场面啊。秀目微微眯起,这便是那个传说中的州牧云王敬天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