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啊……”,胖子探着头看了看。
老马的房子房檐太长了,现在就是月光也照不进来多少。
刘喜一只手掰开胖子,大步迈了进去。
她闭着眼站在黑暗中,几秒钟以后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中,刘喜能看个七七八八,再加上早上已经来过一次这里了,因此她很有目的的去翻找东西。
刘喜率先走到床沿,身后摸进了枕头底下。
老马因着肝癌晚期,早已经不能下床走动了,要是他真想藏什么东西或者是放置什么线索,那床肯定是重点勘察对象。
刘喜摸完了枕头就伸手向着床铺中摸去,她胳膊越深越长,尽力扫到整张床铺,因着这床纵向太大,摸到床的那边实在是有些费力,刘喜只好上前一步,将腿磕在了床沿。
“哗!”
“!”
站在刘喜不远处的胖子听见这动静一惊,身上的汗毛瞬时间炸了开来,他木愣愣的站在原地,那落在半空当中的手还没收回来。
刘喜维系着那弯着腰的动作,仔细的听着那咕噜噜的滚动声和不知道什么摩擦发出的沙哑声。
随着声音的静止,刘喜微微动了动脚尖,视线落在了被垂着床单遮盖的空间。
有什么东西刚刚被她踹了一脚滚进了床底下。
刘喜回头看了眼胖子,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远点,随后她拿出除晦握在手里,后退一步,渐渐压低了腰。
不外乎刘喜太过紧张,但是按照恐怖片理论,床底下一定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等着她。
胖子老老实实的后退两步,随后掏出改良过的小水枪,将枪口对准了床底。
这小水枪是用特殊容器铸造的,里面装着的液体不仅会对人造成伤害,对特殊生物也有重击的可能。
作为一个脆皮,他必须远离战场并听从刘喜这种近距离厮杀类战士的安排。
刘喜压低呼吸,手搭在垂下的床单上,将它缓缓的掀开。
床底下,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小的瓶子形状的东西停在床底中央。
刘喜谨慎的扫视了一遍,随后伸长了手臂将东西够了出来。
拿到东西的刘喜迅速离开昏暗的房屋,来到了灵堂。
借着灯光,刘喜看到了这个小瓶子上贴着一个标签。
硝酸甘油
是药吗?
刘喜拿着小瓶子转了一圈,这瓶子上只贴着四个字的标签,其余的什么解释也没有。
“这不是治心脏病的药吗!”,一直盯着药瓶左看来右看去的胖子惊呼道。
刘喜拧开药壶盖子的手一顿,“什么药?治心脏病的?”
“是啊!”,胖子信誓旦旦道,“我见过,之前逐良就有一个人吃这个药。”
“这个就是治疗心脏病的!”
刘喜盯着小药瓶,将有商标的那一边转过来。
这就说的通了,为什么马亮会告诉矮个子男人要多准备饭菜。
老马有心脏病,再加上肝癌的折磨本就是在床上艰难的度日,马亮想要他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要是刘喜没猜错的话,老马就是突发心脏病而死,至于这个药瓶为什么在床底下,马亮肯定是知道的。
刘喜转头看向老马的棺材。
真狠啊,马亮这老小子太狠了。
爹要死了,他不给吃药,活活将老马疼死,怪不得当时老马指甲那么用力的去抓床单。
“说不准马大哥的死也是马亮一手策划的。”
怎么就那么巧呢,天那么黑,马大哥一个人走这条本就无人走动的小路。
怎么就这么巧,马大哥就死在这没有监控的玉米地里,凶手至今还未抓到。
马亮啊马亮,真是心狠手辣。
这一家子几口人,说不准一半都死在他手上了。
刘喜再次回到老马的棺材前,有这个药并非是无懈可击的证据,只有从老马身上找到证据证明他确实有心脏病,才能支持刘喜的猜测。
“我要再去查看一下老马的尸体。”,刘喜说道。
随后她再次走到老马的棺材旁,胖子也立刻跟上,紧盯着刘喜的动作。
老马的丧服穿的是小褂,带着扣子,因此解开很是方便。
刘喜对着老马鞠了一躬,随后就要上手解开老马的小褂。
“哎哎哎哎哎!”,一直胖瘦凭空伸来,拦住了刘喜的动作。
刘喜拧着眉头转头望向胖子,“干嘛呢你!”
“男女授受不亲。”,胖子举着两只小胖手,“我来,我来,我来。”
莫名其妙,刘喜后退两步,将地方让开,胖子立刻挤了上去。
他搓了搓小肉手,紧接着鞠了一躬,“马大爷,我们可是为了查案来的,你在天有灵,可别怪我啊!”
说着他肉乎乎的胖手灵活的解开了老马的一颗扣子。
刘喜皱着眉头,紧盯着老马裸露出的干瘪锁骨,老马的躯干比她想象中还要差,锁骨已经深深的凹陷进去了。
“诶!”,胖子吆喝一声,随后半个身子都压进了老马的棺材里。
“怎么了?”,刘喜看着胖子半个身子都塞了进去。
胖子闷闷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这扣子解不开啊!这系的太死了,根本解不开啊!”
“哎呀,这么难解,解不开啊!”
“呲!”,刘喜烦躁的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到底能不能行?要不你用牙咬吧!”
“不是啊,真的解不开,这是个死扣。”
胖子头摁在棺材里,刘喜抻着脖子使劲的去看,两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解扣子上,任谁都没发现老马的尸体出现了异常。
棺材里的尸体干瘪的嘴唇忽的颤动两下,随后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缓缓的张开了一条缝,一口黑气从老马的口中缓缓飘出。
“你这样,要不你真的用牙咬行不行?”
“不是啊,这真的解不开。这是咋回事啊,这马亮也太不上心了吧,就系一个扣的活他都能干成这样!”
“我也是真服了你了,不行你就起来,我解!”
刘喜与胖子两人还在为了颗扣子纠缠着,那厮老马的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一片灰茫茫的瞳孔像是被什么呼住一样,是死人的寂静。
“开,开了!解开了!”
就在胖子还沉浸在扣子解开的欢喜中,一股熟悉的大力从后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