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可不知道林玥在隔壁怎么腹诽自己。
她很激动很兴奋,只要低头看某处不再是平原而是小山就开心到不行。
林舒倒不是因为林玥喜欢大的,才想要变大。那个世界的她有胸,到这儿没有了,当然不习惯。
现在好了,终于回到原位了。至于再努努力整个E ,还是算了吧。林舒可不想把自己变成大奶牛,去满足某人的恶趣味。
第三天的行程又开始了。
林舒昨晚没熬夜,今天不困。车窗帘子收到一边,手肘拄着车窗,靠车厢上看沿途的风景。
马车晃晃悠悠,悠悠晃晃。林舒的某部位不时的颤颤巍巍,巍巍颤颤。
林玥视线不经意划过林舒胸前,眼神变得古怪:昨天那儿还是平的,今天怎么丰满了不少?怀里藏什么东西了?
一天行程过半,距离今天的落脚点还有好几十里路要走。可中午刚过,乌云就开始在头顶集结,还不时伴有轰隆雷声。
要下雨了,要下大雨了。
林玥出去看看天,跟六子道:“这儿是山区,下大雨容易出现滑坡等危险事故。这附近可有什么能避雨的地方?”
六子道:“我经常往来南北两边,知道距离此处不远有个山神庙。山神庙不是很大,但遮风挡雨,平时就常有人去那儿落脚。”
“去山神庙,快点。”林玥命令道。
六子扬起马鞭,驾车的枣红大马立刻小跑起来。
暴雨前气压低,车厢里闷热闷热的。林舒憋的难受,就从车窗探头出去透气。她眼瞅着那天越来越黑,就跟倒扣的铁锅似的。真担心山神庙还没到,雨会先落下来。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刚到山神庙前,雨就“哗”的一声落下来,好像瓢泼似的那么急。
林舒从马车上下来,跑进山神庙这段距离就被浇成落汤鸡。六子更不用说,浑身上下都淌水。林玥就很牛,身上就落了几个雨点子,咋滴没咋滴。
“雨真大,艾玛真大!”
林舒缩着肩膀跑进山神庙里,冷得打哆嗦。
林玥一脸嫌弃:“还练过功夫呢,跑那么慢,活该成落汤鸡。”
林舒讨厌不出手帮忙,还说风凉话的林玥。没好气的挺起肩膀梗起脖子横他一眼:“我就愿意成落汤鸡!之前太热了,我想凉快凉快,这你也管?”
林玥刚想回嘴,一眼看到林舒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挺起的两团柔软丰盈一览无遗。
居然不是藏了东西!
“雨太大了,公子你快点,你倒是快点下来,赶紧去山神庙里避避雨啊。”
急促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林舒下意识转身,就看到一随从打扮的男人正在山神庙外拴马,而他催促的人,此时正坐马背上好像傻鹅似的东看看,西看看。
“反正已经湿透了,快点进去衣服还能干了不成?”那傻鹅还一身的歪理。
声音有点耳熟。
林舒透过层层雨幕再细看看,猛地抽口冷气:“澜公……”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就兜头罩下来,给她视线都挡住了。
林舒双手抓住衣服拉下来,气恼的转头凶林玥:“你干啥?”
“你确定想这个样子见你曾经的美丽邂逅?”林玥口气凉凉,视线从她胸前一扫而过。
林舒莫名其妙低头,脸腾的爆红到耳根。手忙脚乱的赶紧将林玥的外套捂到身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衣服湿透还没有bra的时候,丘陵不如飞机场。想到自己刚才这样还在林玥跟前挺胸梗脖子了,真想去死一死。
六子一把抹掉脸上雨水:“小姐,总穿着湿衣服会感冒,车厢里有您换洗的衣服吧,我去将您的衣服取来,你换上别感冒了。”
林舒刚想谢谢,林玥已经往外走:“我去。”
鹤澜不紧不慢的从马上下来,又不紧不慢的往山神庙走。
刚一脚踏上台阶,就见山神庙里出来一个人。眼底一亮,居然是自己在林城外宝石河边见过的隽秀公子!
那隽秀公子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直接错过他非常快速的往一边马车走去。
天顺着急的又拉又拽:“我的公子啊,爷啊,你可快点进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傻鹅是被随从硬拽进山神庙的。
林舒假意欣赏庙里供奉黄土塑身的山神爷爷。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澜公子,在心底不停祈祷:别认出我,千万别人出我。
鹤澜进来山神庙抖着身上的雨水,没想到庙里还有人。
男的一身粗布短衣,一看就是仆人。女子背他而立,发梢滴着水,身上胡乱裹着男人袍子。
“小姐也被雨淋了,看来同是天涯可怜人啊。”鹤澜走向林舒主动打招呼,口气里带着没有恶意的浅笑。
林舒闻声回身,看到鹤澜公子一身湿哒哒的站在面前,努力挤出一点笑:“同道中人,所以遇见了同一场雨。”
鹤澜看到林舒正脸的一刹那好似被点了穴般愣住,然后惊喜的亮起眼睛:“林姑娘,居然是你!”
呜呜,还是被认出来了。
林舒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装作意外。
“天啊,原来是澜公子啊。世界可真小,我们居然能在这儿遇上!”
“错了,林姑娘。”
“额?”
“世界其实很大。”
“哦。”
“但我们却相遇了,所以这场相遇应该是老天爷故意给我们安排的。”
“……”
林舒被鹤澜绕进去了,有点蒙。
天顺忿忿一句:“公子,老天爷是不忍你披星戴月跑死一匹马的赶来赴约,结果却失望而回,才故意下雨让你和林姑娘在这儿遇见的。”
“长顺,少说了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鹤澜转头训斥随从。
天顺悻悻的噘起嘴,转身去一边了。
林舒抽抽起眉头:“澜公子真的……跑死一匹马赶来赴约?”
鹤澜温柔道:“去岁端午分开时候,我说过今年端午还要和林姑娘见面的。在下谨记承诺,不敢食言。”
竟是专程赶来赴约的,还是跑死马的披星戴月来赴约。
面对鹤澜的深情厚谊,林舒扯开嘴角想笑,但笑的比哭都难看:“呵呵,但我食言了。”
“因为姑娘有事耽搁才无法赴约。”鹤澜体贴的接过林舒的话:“事出有因,可以理解。”
“其实……”
一个包袱忽然横亘在两人面前。
林玥声音比外面的雨都冷:“你不想感冒就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