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吓得瘫成一团，哆哆嗦嗦的道：“她……她们都被关在城郊别院里集中调教。”
林舒将刀压得更重了几分，寒声道：“别耍花样，城郊别院在哪儿？”
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我真不知道，女侠饶命，我也是苦命人啊！”
林舒见问不出什么了，就收了刀，和阿义下楼。
楼下，林玥已经将那些人都撂倒。
他们躺在地上哭爹喊娘，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
在他们的掩护下，花楼老板弓着身子还想跑，却被自己下令关上的门给堵住了唯一的去路。
林玥上前一步，气势迫人，如杀神莅临：“交出团团，饶你不死。”
木三娘“噗通”跪在地上，哭的如老驴嘶鸣：“好汉饶命啊！团团是谁啊？你领走，快领走吧！”
林舒照着她屁股狠狠踹了一脚，“死到临头你还敢装？你坑蒙拐骗来的少女和少年们不是都在城郊别院圈着么？”
“什么别院？哪个烂嘴的在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
木三娘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双手更是抓住林玥的裤腿子使劲往下拉。
林玥收着力道尽力不让自己想杀人，尽力不吓着林舒。
林舒看不下去了，手腕一动，手术刀在掌心刷刷的转了三圈，下一秒从木三娘的脖子上划过。
木三娘顿时僵硬如木，慢动作的伸手摸摸脖子，是血的触感。
“这一刀，距离你气管血管还有一线。你若是还不识趣，下一刀，我的手可能就不会这么稳了。”
林舒巧笑嫣然，手里却转着杀人不见血的小刀子。
木三娘这下是真怕了，爬起来老老实实的带着三人去别院。
城郊，山脚。
一偏僻处修了一座宅子，宅子外的围墙高的吓人。
宅子里有一阵一阵女孩的哭声传出来，更有妇人严厉的斥骂声。
阿义听出哭声来自妹妹，急的上前砸门，木三娘则在外面喊暗号。
包着铁皮边的两扇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林舒走进院子，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孩子，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瘦得皮包骨头，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管教她们的师傅和护院们都看了过去，目光各异。
其中，有个苦脸相的老婆子旁若无人，依旧拿着铅笔芯一样粗的针，不停的扎进了少女的身上，“让你顶嘴！让你多吃一口饭！”
林舒愣住了，这简直就是翻版容嬷嬷啊，她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
婆子见老板娘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步步逼着跪着进院子，她立马扔了针，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
还是阿义最先看清楚被扎的是妹妹，他冲过去，一把夺过人来，“团团不哭，哥哥来了！”
团团打了个哭嗝，小手轻轻摸上阿义的脸：“脸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团团给哥哥吹吹。”
团团从阿义身上挣扎出来，一把撸起袖子，她白白嫩嫩的胳膊上有一片小红点，就好像出了硕大的疹子。
阿义强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头埋进团团的肩膀上，哭的更像个孩子。
林舒看了眼老婆子身边的另外一位少女，袖子翻开，粉雕玉琢的手臂上也满是红点，比团团的还严重。
一阵寒意从背上蹿起，林舒愤愤的使了个眼色。
林玥心领神会，上前一脚踹飞婆子，而后将粗针递给林舒。
她捏起一根针照着婆子的胳膊就戳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婆子疼的仰头发出一声狼哞。
林舒直接将针整根扎进婆子的手臂里，“你也知道疼？我还以为你老婆子皮糙肉厚，毫无知觉！”
婆子嗷嗷叫，求木三娘饶命。
木三娘自己都保不了自己，又怎么能去保一个婆子，只能看着婆子疼的如老驴乱叫，痛苦打滚。
这期间，林玥也没闲着，将试图阻止这场‘针灸理疗’的看家护院揍了个遍。同样揍到腿断胳膊折，生活不能自理。
林舒想了想，托着下巴道：“既然你们助纣为孽，那也别怪我不客气。阿义，你去帮他们做个阉割。”
阿义求之不得，这么多天来的担忧和仇恨几乎要压垮了他，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压的好办法。
于是他将人挨个拖进一旁的小黑屋里，再挨个送出来。
求饶声响成了一片。
很快变成了惨烈的痛叫。
紧接着，就成了悲惨的哀鸣。
林舒听得神清气爽，他走到面容姣好，受惊过度的孩子身边，一一抱了抱，“你们以后想去储秀阁，以色侍人么？”
所有孩子都摇头，最大的那个直接捂着脸蹲地上呜呜哭起来。
“那你们相信我么？”林舒又问。
大家面面相视，不知道这漂亮的姐姐想干什么。
林舒真诚道：“如果你们没有去处，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儿，就可以跟和姐姐走。姐姐保证你们以后绝对不用依靠男人生活，你们会活的有尊严，又有自由。”
年纪较大的女孩子没有犹豫，举双手双脚赞成和林舒走。
年纪小的听不懂林舒的话，但她们会看。姐姐们比他们吃的米多，姐姐们选的肯定是对的，照搬就对了。
最终，林舒将三十个孩子都带到西六街宅子里。
凌飞度肯定会和他母亲住一起，这个院子空着浪费，安置这些孩子正好。
林玥从鸢门里挑了一对老实可靠的夫妻，让她们住进宅子照顾孩子们。
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点着的蜡烛火头也晃晃悠悠。
林舒疲惫的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有人抢道，马车一个急停，林舒的身体顺着车厢往下滑，被对面的林玥一把托住脑袋。
林舒猛然惊醒，见到林玥心疼得目光，脸色微红，“谢谢啊，但今天有点累，晚上的烧烤不约了。”
“不急，烤鱼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林玥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他挑灯后，烛光更亮了。
“你打算一直养那些女孩到嫁人？”
林舒拍了拍睡得发酸的小脸，反问道：“难道女孩子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林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明艳的小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