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老实躺着别动,金疮药已经用完了,你若是任性妄为将伤口弄开,就等着感染死掉见阎王吧。”
林舒揉揉被抓疼的胳膊,舔着脸笑:“我还有金疮药,不会见阎王!”
林玥用眼神表示不信,这女人是穿着肚兜逃命的,哪里还有放金疮药的地方?
林舒装腔作势的将小手伸进鹿皮靴子里掏来掏去,其实手是伸进去空间里,反正他也看不见,当面戏弄也不知道。
“当当当当!看,林舒牌金疮药!”
林舒掏出一个瓷白小瓶,高举到林玥跟前显摆:“这可是独家配方,千金难得,居家旅行,出门保命的好宝贝,我丢了衣服也不能丢了它啊。”
林玥眼角抽搐,林舒儿藏东西还真是不挑地方!
这个金疮药的效果他是亲身见证的,生肌止痛的效果平生仅见。见金疮药还有满满一瓶,心里豁然踏实不少。
“既然有药,你手臂的刮伤为什么不处理一下?”
林舒顺着林玥的视线落到自己两条细白手臂上,上面好几条血道子看着有点触目。
“我也刚醒过来,我想……”
“别想着让我给你抹药,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
“……”
林舒觉得冤枉,她没那么想!
林玥可没时间听她喊冤,撂下话转身去将兔子穿到根木棍上,然后从火堆里拨出一些烧过的木炭,将兔子架炭火上去烤。
山洞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燃着的木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湿透的衣服贴在林玥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消瘦。青丝发烧滴着水珠,还有一些黏在脖子上,水珠直接顺着脖子肌理流进身体深处。完美侧脸映着跳动的火苗,晕染了他肌肤冰冷的颜色,温暖的如同邻家哥哥。好像冷漠、毒舌这些人设都从不属于他。
看到自己饿的咬人,他冒雨去抓兔子。担心自己伤口崩开感染,训斥自己并拎小鸡子一样给拎回来。
林舒想通林玥的行为后,决定礼尚往来也帮他做点事。
“总穿着湿衣服最容易伤风感冒,你吧衣服脱了,我帮你烤干啊。”
原本平和温暖的林玥立刻挑眉看来,满眼警惕:“你又想看我脱衣服!”
“……”
我心怀纯真之心想帮你,你却又一次给我想的那么龌龊!
林舒不忍了,直接怼回去。
“林玥你颜值是在线。但你除了一张脸能看,别的真没啥看头。消瘦,没肉、全是骨头,就跟逃荒难民似的。所以就很好奇,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总觉得我林舒时时刻刻都在馋你的身子?”
林玥:“……”
之前无比笃定她馋自己身子,但听了张喜芝的话后,现在其实……有点不确定。
林舒意外林玥没还嘴。后知后觉,自己之前一味讨好他的策略是错的。越讨好他越让他优越感爆棚,觉得自己就是对他图谋不轨。看吧,现在硬气一回,他立刻就没话了。
小心思雀跃,再接再厉。
“实话跟你说吧,我喜欢胖一点的男人。摸着有肉,靠着软乎。冬天暖床,夏天遮阳,看着福气还实用性强。所以你以后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在肚子里,我从来就没对你有过好感,没觊觎过你身体。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绝对不会有!”
林玥的眉头跳起几跳,心头火起。
林舒无耻之极,说出什么厚颜无耻伤风败俗的话他都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从来就没对你有过好感’!
“你若是从来就没对我有过好感,那你三年来纠缠我是因为什么!”林玥也不再沉默,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林舒眼底紧张一下,被林玥扔出的这个问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她倒不是没想好说辞,而是本打算挑一个天时地利的黄道吉日,再跟林玥好好唠唠说这事的。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林玥既然现在就想知道,那现在就将想好的台词告诉他算了。
林玥见林舒顿住,还以为她被自己戳穿谎话,无言以对了。
林舒坐直身体,收起一贯的顽劣。
“林玥,我想,有些话是时候跟你说了。我从三年前开始找你麻烦,处处针对你,并不是别人说的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想让你屈服在我的淫威下,做我的裙下臣。我那么做是在保护你。”
“荒唐至极!”
林玥被林舒一本正经的胡扯给弄的彻底怒了。第一次听说,将一个人折磨的半死不活是出于保护。
“你都觉得荒唐至极,别人才会信以为真。”
林舒不被林玥影响,继续自己的逻辑。
“你自己想,自你从半个主子沦为下人后,除了我磋磨你,还有别人吗?三年来,我不管对你下多重的手,都是皮外伤,不伤筋不动骨,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如果换作是别人整你,直接点,换作是林重安出手,不用三年,就是一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在?”
“……”
林玥心头一咯噔,似乎懂了林舒儿在说什么。
有时候对一个人倾其所有的百般宠爱,不是真爱,是捧杀。同理,或许,也不是所有的折磨都是虐待,真有可能是出于保护?
“林重安是个极其会权衡利弊的小人。将你当半个儿子养,那肯定是你有利可图。将你撵做下人,也肯定是认为你无利可图了。在他眼里,无利可图的人不应该是下人,而是死人。
我不想你死,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开始用我的方式保护你。让别人都以为你是我看中的玩物,别人忌惮我的淫威,才不敢再去琢磨你。林重安想哄我高兴,以后任他摆布。见我发现个好玩意儿,自然不会轻易拿走,这才养你到现在。”
林舒结合原主三年来的所作所为,给自己转变态度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这些,见林玥沉着脸,狠狠盯着自己却不吭声。心里也虚,偷偷前后又顺了一遍逻辑,应该是没啥问题吧。
林玥的确没找到逻辑漏洞,盯着林舒儿看了一阵,她眼睛一直坦荡荡的,清亮见底。
终于,他挪开目光,接受了林舒的说法。但心里此时的别扭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
烦了三年,恨了三年,亲自下令送去见阎王的下贱女人一朝人设惊天逆转,居然成了用尽心思,倾其所有保护自己的恩人?
“林重安是你亲爹,你背叛他,保护我,是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