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盈天功,是云家先祖以“女娲补天”为灵感领悟出的绝顶内功,传闻习得后,对疗伤愈合有着绝佳的效果,而修至大成者,甚至能将体内器官转移位置,以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虽然是无上内功,但要入门却是异常艰难,练功者需心无旁骛,集全身真气于心,其间稍有不慎就有丧命的风险,即使有他人相助,要想成功也需天赋异鼎。
因此,云家之辈少有修成者,而一旦修成,无一不是闻名江湖的绝世高手。
此时叶凡正紧闭双眼,聚精会神地调动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云天河站在一旁,时刻观察着情况。
回念一想,见叶凡方才如此认真果断,云天河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来,心想:
这小子,竟想也没想就要练这盈天功,要知道云家自创立以来,习成此功的人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可见其对天赋的要求之高。
天赋欠缺者,因难以感应到体内细微的真气,而无法精确地将真气凝聚起来,可盈天功偏偏对真气调动能力的要求极高,从而有着高门槛的入门条件。
沉思之际,云天河见叶凡身上开始冒出阵阵白烟,说明已来到了闭关修炼的关键点。
可在这关键时刻,叶凡却苍白着面色,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河隐约觉得不妙,左右查看了一番。
这个症状,是真气调转不周的迹象,说明叶凡的内功还没修练到位,亦或是,完全没有基础。
“不好,这小子难道没练过功,是个普通人?”
云天河后知后觉,冷汗直流,他连忙伸手按在叶凡头顶,不断输入真气以维持其体内平衡。
反观叶凡,他早已屏蔽了外界的感知,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体内的真气中。
他皱了皱眉,心里念叨着:“奇怪,我明明已经按照家主的口诀来做,为何总有些真气不听使唤,在体内到处乱窜?”
那些真气不动还好,一旦乱动起来,他便不得不分散精力去调动,如此一来,真气的凝聚反倒是越来越慢,以至于一股真气憋在胸口,让他呼吸不过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没有内力基础的人要调动真气运转难如登天,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奇迹。
而盈天功难就难在不可半途而废,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止,否则凝聚的真气会将心脏撑爆,因此这一关被前人称为“破而后立”。
一旁的云天河当然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他固然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但他能做的只是尽全力压制住叶凡体内乱窜的真气,至于剩下的,只能靠叶凡自己了。
“给我压下去!”
云天河青筋暴起,咬着牙输入真气,但叶凡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身体也跟着浮肿起来,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念之差。
只见叶凡头顶冒出的白雾越发浓郁,脸上红一阵黄一阵的,奇怪的是,缠在他身上的布条虽早已崩断,伤口处却不见血迹渗出。
如此僵持了一个时辰,叶凡的状况始终没有半点好转,云天河的内心闪过些许不安,他知道再这么撑下去,成功的概率反而越来越低,不禁喃喃道:“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可惜...嗯?”
突然,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力从叶凡体内极速上涌,正欲收手,那冲力已来到叶凡头顶,根本来不及反应。
“什...”
只听得嘭的一声,云天河被那冲力掀地倒飞出去,连带着石桌上的烛火撞倒在地,屋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叶凡沉闷一声,睁开双眼,头顶冒出一缕黄烟,面色恢复如初。
“你,你成功了?!”
云天河也顾不上疼痛,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见那袅袅黄烟直冲而上,没有半分曲折,不可置信地看向叶凡。
这是古籍上记载盈天功修炼成功的迹象:冲天云烟!
叶凡呼出一口浊气,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就连他自己也是后怕不已,好在最后成功将体内真气尽数调回,不然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说来神奇,在他练成盈天功的一刹那,身体的内外伤竟也跟着恢复了,这就是脱胎换骨的效果吗?
见叶凡平安无事,云天河算是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摆出那副严肃的神情,对叶凡说道:“你既已习得盈天功,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云家的弟子了。”
叶凡闻言立马反应过来,赶忙下了石床跪倒在地,磕头道:“师父!”
云天河虽是一脸严肃,内心却是欣喜若狂,心想:如此一来,我云家又出了个习得盈天功的天才,难道这小子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云家于水火之中的?
将叶凡拉起后,云天河便将他带回了府院,一路上又交代了云家的祖训与规矩,直到看见叶凡对历代先祖灵位磕头认祖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叶凡第一次来到云府大堂,刚踏过门槛,他便被古色古香的装潢深深吸引住了,而正对着他与大门的,便是放置家主牌位与招待贵客的地方。
走近后,看着红木桌上摆放着一个个刻有名字的木牌,叶凡不由得肃然起敬,又扭头看了看大厅内摆放着的精美挂饰,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旁的檀木桌椅,那是家主与贵客专用的位置。
只见桌上摆着一壶热茶、一个香炉,而茶的清香与香炉散发出的幽香混在一块,却又恰到好处,闻着犹如清风拂面,整个人也跟着放松起来了。
待叶凡起身后,云天河严肃说道:“你要记住,阎夜楼是我们永远的敌人,云家世代与其斗争,只为惩奸除恶,这次虽暂落下风,但云家早晚会重出江湖,将其剿灭。”
“那阎夜楼的人都有何特点?”
说到这,云天河冷哼一声,沉声道:“他们的掌心无一例外,都画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叶凡认真地点了点头,正欲再度开口,却见云灵珊穿着墨绿色的便服走进大门,她先是不可思议地瞟了叶凡一眼,随即对云天河说道:“爹,密林外似是发现了阎夜楼的人。”
“正好,你带叶凡去侦察情况,切记不要逞能,一切以保全性命为主。”
云天河似乎很放心云灵珊的样子,只见他大手一挥,将事情全然交给对方处理,顺带把什么也不会的叶凡托了过去。
“那你跟我来吧。”
云灵珊点头应道,她一改先前大家闺秀的模样,口遮黑色长布,将长发绑成了马尾,像是一个飒爽的刺客。
反倒是叶凡显得外行,他手忙脚乱,随后抄起一把长剑就跟在对方身后,直至走出云府。
“灵珊姑娘,我连剑也不会使,这不是拖你后腿吗?”
站在府外的草地上,叶凡生疏地拿着长剑,就连握剑的姿势也是错的,但云灵珊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看了一眼,“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既已习得盈天功,正好我教你一套我们云家的轻功与剑法,你只需熟记于心就好。”
“等等,背书?”
叶凡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