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不要脸!”
随岳豫笙出战的田蒙一看驸马又被夹击,心中顿起怒火!这便要上前助战,可方才踏出一步,一个身影便闪到身前,接着就觉得脸上刮来一阵寒风,连忙朝后跃去,抬头再开,只见面前多了一个人,身高七尺,手拿一对十字拐,田蒙认得他,这便是秦家老五秦华烈,他师从朗川当地名门昌武门,之前一直没有出手,倒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昌武一脉武学讲究勇猛稳进,招式重力而不重速,因此在身法上不如大哥,这才落到了后面,此刻见田蒙要上去助战,便来拦截。
“什么郎川五烈,都是群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把你们给劈了。”
田蒙谩骂着,翻动手中单刀便砍,能在禁军中担任副将者亦不是普通角色,他出生屠夫之家,从小不好读书只爱舞刀弄枪,父亲见他有这般兴趣便在十四岁那年将他送入八荒刀门,直到二十七岁自以为学的差不多的田蒙初闯江湖,在博州莱和县路见不平,杀了欺压百姓的贪官,被朝廷通缉,化妆逃窜之京城郊外碰到秦泰来,被其收服,留在身边当了副将。出于门派渊源,他见到沈宁时不像其他人唤对方将军或沈大小姐,而是以师姐称呼。
田蒙本就性格憨直,此刻见堂堂的郎川五烈竟然以多欺少,那里肯放过,起手刀势便不留余地,然而秦家老五秦华烈也非易于之辈,见对方刀势凶猛,手上也不敢留情,劈、撩、扫、拨、均稳扎稳打,势如千钧,丝毫不输同样以力取胜的八荒刀式。一时间二人扭斗在了一起,打得难解难分。而这样的局面对于俩人来都是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只有快速拿下对手才能介入另一场战斗,将胜利的天平完全朝己方倾斜。力量差不多、根基差不多、想法相同的二人在打着三十多个回合的时候,终于压上了全部的家底。
“二阳并流。”
秦华烈对方刀势空隙首先发难,只见他双拐合力,一股澎湃之气迸发而出,直袭对方胸膛,而田蒙也不示弱,反手迎招提刀跨前一步,出招便是八荒刀式之一的濯足洞庭望八荒,此遥望之招,刀式本该缓而舒,奔而展,力道才能逐渐张开,方有坠足抬首豁然开朗之姿。
但秦华烈本就不懂诗书,招式只得其表不得其实,重而疾,力不张,幸好对战秦华烈所用招式也领悟不深再加之内息也与他不相上下,二人一拼之间,同时受挫,鲜血一并从嘴角溢出,而就在这时,田蒙的身后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可此时二人都无力分神,一击结束之后双方均没有撒手的意思,见招式不能取胜,便开始拼起了内息,这样一来真是越打越持久了……
而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低鸣:“袖藏雄兵出”顿时一股不弱的掌力便朝着田蒙袭来。
“田蒙快闪!”站在城头之上的蒲绪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朝着他大喊起来。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后者根本无从躲闪,就在他偏头看去之间,顿时迎面中招,田蒙的头颅刹那间扯了下来。如此突如其来,秦华烈也大吃一惊,连忙转头朝后面看去,只见出手不是别人,真是显王军师夏云踪!
“你干什么?”
对于武者来说,即便是力战而亡也绝不能靠偷袭获胜,因为即便赢了,也会被武林同道耻笑,令家族蒙羞。对于一个靠脸面吃饭的江湖人士来说,这比死还难受!可这样的感受夏云踪体会不到,他不是武者,更不是江湖人士,他是政客、是谋士、是以实实在在的胜负来论得失的阴谋家!面对秦华烈的愤怒他根本不想解释,只见他抬手轻轻的指着另外一个方向,他相信只要秦华烈回头去看,那武者的荣誉感便会彻底的抛弃!
原来,在不远处的另一端,驸马岳豫笙越战越勇,秦家老大秦曼烈虽也是成名之人,但手中双钺所出之柳叶根本抵不住盛开之芍药!情急之下,只能亮出底牌,秦曼烈将手中双钺突然抛出,二者在在空中相互摩擦交会,竟化作一只火鹑,点燃周围之柳叶,扑向芍药丛中,此乃柳宿派绝学:“火鹑探林。”
岳豫笙在闯荡江湖之时,便以听说此招一旦化出雏形便有了灵性,若非击中对手则势不回头,甚是厉害。连忙再添芍药抵挡,却不想这化出的火鹑,一入花丛便点燃群艳,其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能抽身躲避,却不想那招式当真有了辨识的能力,无论他如何斗转腾挪,都死死的跟着他。
而这个时候,顾奂臣也爬了起来,见岳豫笙被秦曼烈逼的甚是狼狈,赶忙再起巨灵,上前围杀,一时间一鹑加六锤,咄咄相逼之下,岳豫笙虽然屡屡露出险相但却仍有还手之力,而这一幕,让远处的夏云踪甚是不满,毕竟东门虽有了抵挡,但终究势单力薄,要不尽早攻破皇城,一旦东门援军将领不逞武夫之勇,以众击少,那便随时都有可能杀将进来,情急之下的他忙命冲车上前,趁着对方将领无暇顾及之际,全力攻城!
还别说鲁家造的玩意还真是不一般,冲出来的攻城车居然没有撞头,挡在前面的乃是一具金钢铸造的恶鬼脑袋,车身如同一个巨大的铁皮棺材,方方正正,根本看不出如何运作,而车身的两旁则是两个布满针眼的金属暗道,推车的士卒钻进去之后把后门扣上,莫说是箭矢,即便是投石也伤不到里面分毫,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怪物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了城门口,在停顿了数秒之后,呲着牙的恶鬼突然张开大嘴,顿时一根黑柱窜了出去,接着就听一声巨响,城门顿时便炸的支离破碎。岳豫笙闻声连忙回头,只见宣武门已然被破。
可田蒙却还在缠斗,根本无暇顾及,已有敌兵开始渗入皇城之内,岳豫笙见状心急如焚,身形随之不稳,动作慢了半秒,刹那间火鹑便插入了岳豫笙的肩头,将他扑倒在了地上,还不等他发出惨叫,顾奂臣御使得巨灵也挥锤砸向他的身躯。岳豫笙见状连忙抬手去挡,随后之听到一声惨叫。
“哈哈!什么杀神,傻神还差不多!哈哈!”
见巨锤已然砸中了对方,顾奂臣心中似乎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开怀大笑起来。
“哈,你岳豫笙号称魏国四公子,俊美绝伦,惹得多少女人眼馋,哈哈,等我把你的尸体碾成肉酱,挂在城头看看那些个娘们是否还会对你倾心!”
说着他加大力气催动巨灵,却不想那陷入土中的大锤怎么也动弹不得。
“顾将军莫要过分!”
一旁的秦曼烈看不过去,上前劝他停手!却见对方脸上面如土色,甚是惊讶!
“不!不对!怎么会?”
看着顾奂臣惊讶的样子,秦曼烈也暗觉不满,连忙低头去看至,只见巨灵手中已经陷入土里的金瓜大锤,正被一点点的撑开,接着一朵纯白的玉兰破土而出,在花瓣之中,岳豫笙完好无损单手扶锤而出!接着只见他一把抓住钻入他肩膀的火鹑,用力一扯,便将它从伤口中拔了出来,然后用力一捏,刹那间火鹑寂灭,随即变回了双钺的本形。
“秦家老大、江湖之义,豫笙敬了!”
说着只见他反手便将双钺朝秦曼烈打了回去,随后用力一甩扶着巨锤的那支手,顿时飞出去的不只是巨灵手中的大锤还有顾奂臣心中的胆气!
“顾大人!是杀神也好,傻神也罢!豫笙不在乎,本驸马今天站在这里,便是尔等的煞神!”
说话之间,只见岳豫笙身边白玉兰花突然碎裂!身影随即跃至空中,在短暂的凝神聚气之后,接着便排山倒海般的无数掌气化作一条条绽放的金丝,如流星如盘蛇,四散而开!璀璨无比,如此景象便是传说中最艳丽之菊花!
“群芳谱,泥金九连环。”
顾奂臣之巨灵身形庞大,因此首先中招,顿时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而秦曼烈这才刚刚接到双钺就已经被其中所含内息震得虎口崩裂,刚要还手抬头便见空中已布满掌力已然溅射到了跟前,连忙纵身要走,却奔涌而出金丝瓣卷入其中,打的片体鳞伤。
也正是看到如此景象,夏云踪这才出手偷袭田蒙,为秦家老五秦华烈解围,希望他能上前助战好为深陷其中的二人解围,毕竟一旦损失了顾奂臣以及秦曼烈,他便没了拿的出手的战将了!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岳豫笙的实力并非是多一个人就能取胜的!冲上去帮忙的秦华烈两三击棍气打入其中,如同泥牛入海,非但没有一丝作用,整个人也被四散的金丝卷了进去,转瞬便没了踪影。
看到这一幕,夏云踪脸都白了,连忙又故技重施,估算着岳豫笙的位置远远的打出两招“袖藏雄兵出”,可对手实在太强,两股掌气飞入其中,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勾出了一条金丝,朝他飞奔而来,夏云踪连忙跳跃躲开,他倒是无恙,可坐下的马匹却被扯进了泥金九连环中,过了片刻一股血气从里面喷了出来,吓得夏云踪连连后退。
而这个时候城门方向也出现了情况,涌入城门内中的京都卫,才一进去便被闻到一股酒气,接着抬头便见迎面飞来了许多酒罐,然后只见张栋庭站在城门的另一端,身后满是举火把的禁军!冲在前面的人一见这样的情形,吓得转头便跑,却被后面涌进来的同伴推到在了地上。
“丢!”
张栋庭一声令下,数十把火炬便丢了出来,接着城门内便燃气了大火,皇城本来就在风口,张栋庭觉得风力还是不够,只见这位书生模样的大理寺卿,袖中暗运内息,起手便是儒家名门怀德教炼气之招“风起云烟”,顿时风长火势,一条焰蛇便窜出了城门,焚杀生灵!这样一来,没了城门的宣武门成了人间炼狱,夏云踪纵然有心但看着如此猛烈的火势也无可奈何。只能命令士兵暂缓进攻,同时催促云梯和投石器朝城墙招呼……
“哼,门开了你都进不来,还指望能从上走,夏云踪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张栋庭冷笑着回头喊来一个禁军。
“你,再去后宫,跟太……不,跟皇后说,禁军还需要更多的佳酿……”
张栋庭一边打发人去要酒,一边又叮嘱身后的禁军。
“你们见火势下去了,便再投两三坛酒进去,记住不可贪猛,要保证在战争结束前,城门口的火情不能间断。”
“是……”
见这边情况已经稳定了,张栋庭又急匆匆的赶回城头,却发现萧房没了踪影,上头只剩下拼死指挥的蒲绪,以及紧握佛珠起身俯视战局的太子……张栋庭顺着他的目光也向下望去,
只见城池之外泥金九连环之内,岳豫笙已经到达极限,此时此刻他的肩膀、手肘以及手指的每一处关键都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其中不时还发出清脆的骨裂声。
“啊!”
随着他的一声嘶吼,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当岳豫笙停下攻势,两只手便如同废了一般垂落下来,而再看他身前,到处都是血液以及尸体的残块,由于太过破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些血肉,到底谁是谁的,只知道面前活着的只剩下顾奂臣,但也已经巨灵碎裂,浑身是伤了。
“哟,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呐。”
岳豫笙喘着粗气,垂着已经无用的双手,慢步向顾奂臣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
顾奂臣早已吓破了胆,他见岳豫笙缓步朝自己而来,连忙艰难的翻过身去拼命向后爬行。
而比起仓皇的顾奂臣,远处的夏云踪还算冷静,他打量了一番了岳豫笙,看他那没了用处的双臂,心知对手已经没了战力,但出于畏惧他也不敢自己上去试探,而是命令众军上去围杀。
顷刻间,岳豫笙又被敌兵包围了起来,但同样出于恐惧,无人敢先行一步上前攻击他,只能眼睁睁的围观着这位玉面驸马一步一步逼近爬行中的顾奂臣。
“蠢货们,还看什么呢?快上啊!”
顾奂臣抬头见周围不乏京都卫的士卒,却无一敢动,心中又惊又怒。
眼看着顾奂臣就要被岳豫笙追上前去,远处的夏云踪也是急不可耐,只得硬着头皮,催动内息在手,跃起身来再行暗算。
“袖藏雄兵出”这一下,也是朝着对方脑袋而去的,但岳豫笙终归是岳豫笙,即便此刻已经没了力气,还是躲过了要害,夏云踪的气劲打在了他受伤的肩膀之上,顿时摔倒在地。
“看到没!他已经没力气了,快杀了他!”
远处的夏云踪大声的催促着,围困着的众兵卒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挥动手中武器,这就要刺向岳豫笙,而后者却如同弹簧一般,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吓的冲在前的兵卒又连忙后撤,但看着对手起身之没有后招,便知是虚张声势,在迟疑了半秒之后又复攻而来,但就是这一惊一退,他们错过了唯一的下手机会。
就在他们再次围杀上来的时候,突然人群中窜出数股掌劲,袭杀四方,顷刻间便为岳豫笙清出一条血路,同时一个人影也来到他身边。
“驸马爷。你要死了,我可不好跟公主交代呀。”
岳豫笙闻声转头看去,只见堂堂的中书令天聪绝明萧房竟然只身一人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萧相,你……”
“好啦。走吧,我掩护你离开。”
萧房知道岳豫笙想要说什么,抢先拦住了他,这便要退。
“不行!我必须杀了他,以除后患。”
岳豫笙到了这个地步依然不打算放过顾奂臣。
萧房偏头一看,只见那家伙已经从兵卒的腿缝中溜了出去,此刻要追虽也不难,但身处敌群之中,做任何多余之事只会徒增风险。连忙出言劝道:
“我的驸马爷哟,一泡狗屎不值得你涉险而为,等乱局平息,料理他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先走再说。
萧房话音未落这便扛起岳豫笙纵身而去,夏云踪那里肯放走二人,连忙吩咐士兵前去追赶,但萧房不愧是泰松派前代辅师,功夫绝不逊色任何武将,轻易之间便杀出重围朝着城东而去。
夏云踪见状亦不敢再追,连忙唤回兵卒全力攻城,毕竟此刻没了萧房和岳豫笙、皇城守军也没有拿的出手的战力了,而自己这边好歹保下了顾奂臣,等他缓过来,皇城之战也就可以结束了。
而另一端冲出重围的萧房带着岳豫笙这便要去东门,只要赶在夏云踪攻下皇城之前,将东门打开放援军进城,战事也就可以平息了。
此时此刻,对于双方来说计谋已经没了意义,所拼者无非速度二字而已……
“快!快!要更快!”
背着岳豫笙的小老头萧房,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丝力不从心的感觉从他的心头油然而生。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哪怕再扛一个岳豫笙也不会这么累的,萧房暗自感慨之间,抬头望了望前方,东门已然出现了在视野之中!
他开始左右环顾,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岳豫笙放下休息。然后眺望着东门,准备随时突入。可就在这个时候京都东门的守军居然自个把城门给打开了!
萧房吃了一惊,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绵城援军已胜,守城的京都卫残军见大势已去,开门投降了?亦或是秦家五烈剩下的三人击败了援军,此刻开门京城去夏云踪汇合?这两种可能性,在萧房脑袋里翻来覆去转了半天,都觉得不太可能!当即稳住心神,躲在一旁等看仔细了再说。
只见进城之后,为首的快骑脱离了大部队,朝着皇城方向便奔了过来,萧房看的更加迷惑,这不带兵卒孤身入内,怎么看都不像双方的人马呀,随着对方越来越近,萧房看清楚了,快骑中旌旗上写着的姓氏。
“郁!……郁劫刹!四帅之一的他怎么会领兵前来。”
萧房的自言自语说的太过大声,一旁躺着的岳豫笙听到之后也甚是吃惊。
“昨夜外官出城,唯有沈宁与郁帅留在京都,今日他怎会出现在城外,并带兵进京,难不成他也与显王有所勾结?”
岳豫笙说着用尽全力让双腿支撑起身体,也向外探视……
“不,应该不是!”
此刻萧房已经看清楚了,为首的郁劫刹以及随他而来的绵城太守萧辅,这可是自家儿郎、知根知底之人即便战死也绝不会临阵倒戈。想到这里,萧房豁出去了,一人纵身而出,挡在道上。
转瞬间,郁劫刹的快马便来到其面前,后者见了他连忙下马抱手!
“萧相,您怎会在此处?”
萧房打量了一番郁劫刹,见他毫无歹意,这才也抱手还礼。
“这番话,应该是老头子我该先问将军吧?郁帅,何以带兵进京?”
“萧相是这么一回事……”
郁劫刹将来龙去脉大致的予萧房说了一遍,原来留在京中的他,今日本该受魏帝召见进宫汇报北域军政,因此他四更天便已起床准备,但直至辰时却仍不见宫中来人传信,好奇之下,他便进宫打探,不想还未等他达到皇城,便碰到一宦官仓皇而出,拦下询问,方知宫中发生巨变。
他本想此非外将所能干涉之事,便打算回驿站等待消息,可回返途中见京都卫兵马异动,聚集于显王府,更是惶恐之至。这才连忙回到驿站放出飞鸽,传令所部,聚合兵马,同时自己潜至城外等待部众到来,意图阻止两位皇子同室操戈。
“那这么说,郁帅是持身中立咯?”
说着萧房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绵城太守萧辅,后者也赶忙解释,郁劫刹带军到达之后,仅仅只是制止纷争并未有任何僭越之举为。
而郁劫刹也解释道:
“为将为帅者,只应护卫江山,而不该参与政事,此来仅仅只是帮助内阁制止兵戈,至于帝位之争,自己绝不干预。”
“那郁帅带来了多少人马?”
“目前到来的只有十一万,其他各军尚在陆续赶来的途中……如果全部到齐,大约二三十万。”
“够了!十一万人足够控制维持京中局势,还请郁帅传令下去,其他赶来兵马返回驻地不可妄动。”
萧房听闻之后,立刻出言制止,郁劫刹没有抗拒,转身唤传令兵按照萧房的意思行事。
见郁劫刹没有不轨之举,萧房稍稍松了口气,对于此刻来说,北域十一万兵临城下,局势陡然改变,此刻也只能先顺其意而行,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见机行事仍是目前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