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再见。”
“许医生明天见。”
正在逗娃的许清斯，听到两个小护士的招呼声，也抽空对着她们点了下头示意：“嗯，明天见。”
“许医生的妻女又来接许医生下班了，可真幸福，妻子漂亮小女儿也可爱，圆满了…”
“可不是，听说许医生那可是少年早婚，高中刚毕业就向爱妻求婚了，法定年龄一到立马领证。唉，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旁的…”
两个小护士渐行渐远，却没发现这不大不小的谈话声被听了去。
池音朝旁边正着迷于逗娃的某大个子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却又含笑地道：“看来我坏了许医生不少桃花啊，多少小姑娘知道你已婚有女后心碎了？”
许清斯抿唇而笑。
“这几天下午排队登号的时候，总能撞见许医生的桃花呢。唉，一看到那些年轻漂亮身材瘦挑的女孩子，就想起了我年轻那会儿，更觉得现在人老珠黄，抱着个小家伙在旁边，差别可大着呢。”
“说够了吗。”
“害，听我几句唠叨就觉得腻烦了？许医生对待病人的耐心和体贴都去哪儿了？果然还是人老了，这老女人的声音说话不讨喜唔。”
“再问一遍，说够了没有？”
许清斯按着小家伙的头在肩膀上，保证她看不到后，“忍无可忍”地快速亲了某话唠一下。
“许医生，这可是公众场合，您又是公众人物，注意一下影响好吗？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这话该是我对你说吧。”
许清斯抽出自己的工作证胸牌展示在她面前：“喏，你比我还张扬呢。”
只见工作证胸牌外面，牢固地贴上了一个显眼的贴纸，上面用红色写了行字——这个人有老婆。外加一个向上的箭头，正好指向许清斯。
总之，非常非常醒目。
池音满不在乎：“这哪里张扬了？挺低调的啊。我要真来个张扬的，就应该是在你脑门上纹了。而且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大可以把贴纸撕掉。”
“我可没说我不喜欢。”
医院不允许戴戒指，这个工作证上小小的贴纸，就成了许清斯工作时间最引以为傲的已婚证明，成了闲暇时间最大的眼福。
他特别喜欢，每天都要好好地检查一边，防止贴纸松动。另外为了防止时间长了字迹脱落，还专门贴了层透明胶以作保护。
“那你就是很喜欢喽，喜欢的不得了的那种喜欢？”
“对，喜欢得不得了。”
许清斯又亲了池音一口，顺势牵住她的手，放轻了声音：“有什么回去再说，小家伙睡着了，早点儿回家，睡床舒服。”
池音绕后歪头看了看他肩上的小脑袋。
果然睡着了。
许清斯总能特别轻易地猜到小家伙的状态，不止这个，还有她的心情感受想法。
明明都说母女连心，到了他们一家三口这儿，倒成了父女连心……其实也不错。
因为池音太懒，懒到懒得去猜小家伙的心思，她不怎么会养娃，做的工作大都是一些机械性的，而有这么个老公能帮自己业余打磨孩子的性情心情，真的特别不错。
归咎到底，还是池音当妈后太佛系。
…
现在，开车的人已经成了许清斯，池音则坐到了副驾驶上。
“你又给她吃糖了是不是？”开着车，许清斯忽然问。
“昂…就给了一颗而已啦。”
“小孩子的牙本来就脆弱，你又总给她吃糖，再继续马上就要坏牙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每天也就给她吃几颗。而且有天天给她刷牙的，一次两次。”
“牙哪次不是我给她刷的？”许清斯无奈又担心，“哪天我上夜班了，或者几天不回去的那种，估计你就不管她刷不刷牙了。”
“怎么会呢！就算你不在，我也会记住给她刷牙的。”
“保证得挺好，上次吹空调也是跟我这么保证的。最后呢，把小家伙吹到我这儿来了。”
“…那次是意外嘛，我不是故意的。”池音勾起手指，低声呢喃。
许清斯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毕竟没有哪个母亲希望孩子不好的。
她就是不会照顾孩子而已，因为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小家伙吹空调生病的那个晚上，许清斯加班不回家，她火急火燎地穿着睡衣拖鞋，抱着小家伙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医院，最后自己也患了感冒。
许清斯对池音呢，真是没有过多要求了。在他看来，她能把孩子完好无损地生下来都已经是医学奇迹。
“诶诶诶，停、停一下车。”
“怎么了？”许清斯看向正单手扒拉着窗户对外面蠢蠢欲动的池音。
“关东煮！”
“…”
她又回过头来眨起了眼睛，笑得倍儿殷勤：“老公，给我买份儿呗。”
“…”
“好吧，”
池音就知道她喊他老公，他一定会答应。这就跟早些年许清斯喊她姐姐，是一样的效用。
…
夜间有风，许清斯抱着睡着了的小家伙在车内，池音端着盒关东煮在车外。
她拿起一串包心鱼丸，自己咬了口后，又进入车窗内，伸到了许清斯嘴巴旁边：“啊——”
“我不…”
“就吃一个嘛。老公？”
一秒后，许清斯无可奈何地咬了一个进嘴里。
“你先和你说好了啊，以后要少吃这些路边小吃，大多都是不健康的。路边车来车往，尘土飞扬，这些食物难免会附上细菌，吃了容易拉肚子生病。尤其是你没见到包装的食物，无法通过配料表中的信息去估计，也不知道添加剂是否在合理范围内。还有我吃的这一口，目测温度应该在65℃以上，已经过烫，列入2A类致癌物名单，你冷一冷再吃。”
“嗯。”
许清斯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敷衍，很不高兴地加重了一点点语调：“我刚才说的你都好好听了没？”
“听了啊。”池音又吃了一大口，嘟囔着回答，“不就是让我少吃点儿嘛，我听见啦。”
“……”
算了，记住结论也是不错的。
“对了，关东煮的汤最好也不要喝。经过长时间的煲煮，各种肉类中的部分游离氨基酸、脂肪酸、短肽…唔。”
一颗丸子，堵住了许清斯下班后依然工作着的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能喝汤，对不对？”池音放紧了调子，“许医生，我记住了，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就算他不讲，池音这么大的人儿了，也是知道路边摊吃着不利于身体健康的。但人嘛，好多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因为美食不可辜负。很多人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事情的正确性不能决定他们最后的选择。
就像池音明知道不应该，还是要这个时间下车买关东煮。就像许清斯作为医生，最清楚吃这个不健康，但最后还是禁不住吃了池音喂给他的丸子…
“还是叫老公好听。”
不叫老公的这个丸子，吃起来可没有刚才那个香了。
…
回到家，许清斯把小家伙温柔地叫醒了，给她刷牙。给她刷完牙又哄睡着后，许清斯才享得了一天的清闲。
而池音正在客厅沙发上撸猫。
“照顾完你的小情人了啊。”
“什么小情人？”
“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啊。”
池音嘴上轻飘飘的，手下却稍加用力地顺了一遍猫猫柔顺的毛：“你说是不是呀，黑芝麻。”
每次听到池音给小狸花猫起的这个名字，许清斯都会笑一下。
池音抱起了缺失两只后腿的猫猫的两只前爪，对向许清斯：“他笑你诶，听到了没？黑芝麻，等他过来了挠他！”
黑芝麻：“嗷呜（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