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话一出，池音就知道他把这理解成什么了。
“不是，慕玄，这不是遣散费。”池音重新把首饰塞给他，“我是让让你帮我把这些都换成钱。”
“…换成钱？”
“嗯。”
“小姐为什么让属下做这个？”
慕玄不明白她做要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池音也并没有想隐瞒他：“你把这些换成钱，先在外面住一段时间…”
“不，属下不走。”
“…不是让你走，是让你等我。”
“等小姐…？”
“对。你在外找个客栈住下，等我三日，第四日到京城两里外的一个桃林等我，知道吗？”
“小姐要做什么？”慕玄紧张起来。
想起上次她嘱咐自己等她，慕玄不能再轻易答应。
池音捧上他的脸，盈盈一笑，深情款款：“我啊，要实现十五岁的愿望…和你永远在一起。”
慕玄眼底闪过讶然，很快又蓄上担心和不安，隐隐含不忍的割舍。
“…小姐安心出嫁便是，属下一直在。属下不求和小姐在一起，只求小姐平安无事，只求和小姐在一处。”
“可我想嫁的人从来都只有你，若是不能嫁给你，我此生有憾，最想要的得不到，我宁愿去死。”
“绝不可以！”
慕玄深色眸子一紧，连带着嗓音都颤了一下：“不要…不要做傻事，求你。”
池音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一句虚无缥缈的话。
“放心，我不会轻易死掉的。”池音笑着安抚他，“为了我们慕玄，我也会好好活着。”
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这样，若是你第四日在城外桃林等不到我，就再回来找我。好吗？”
“可若是这段时间小姐出了事情怎么办？属下不在小姐身边，小姐的安全难以保证。”
“不会的，爹爹和恒王府都会保护我的，我绝对不会出事。慕玄，你相信我好不好？”
“…”
“是。”
“属下要现在就离开吗？”
“当然不要。”池音揽住他的脖子，“你今晚还要陪我睡觉呢，明日再走。”
“嗯。”
能晚些离开，慕玄的心情要比早离开好很多。
…
晚间，池音叫丫鬟把她大婚穿的喜服送了来。
“慕玄。”
池音抬起手，把腰身展露在了他面前。
慕玄会意，拿起大红色的矜带，在她的纤腰上绕了好几圈，不松不紧地绑好。
绑完，池音就拖着略长的裙尾在他面前转了好几圈。
“好看吗？”
“嗯，很好看。”
“只可惜我没戴成亲的头饰，也没画妆。”池音停下来，“我现在的头发和这身不搭来着…”
“小姐即便不画妆，也是最好看的。”
“慕玄的嘴真甜，吃着甜，说的话也甜。”池音嘻嘻一笑，俏道。
少年便像喝了微醉的果酒，眼眸清澈，脸色却微微醺红。
“慕玄，我们拜堂吧？”
“…啊？”
池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弄得慕玄摸不着头脑。
“我说，我们成亲拜堂吧！”
他的茫然转为错愕：“拜堂…？”
“噗嗤。”看他傻傻地愣在原地，一脸呆然，池音忍不住想笑，“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废这么大功夫穿上，就是问你好看不好看么？”
“嗯…属下是这么以为的。”
“…”
…倒也不必这么实诚。
“那我就正儿八经地告诉你，我穿它可不是为了让你夸好看的。我是要把第一次穿喜服的样子给你看，还要和你拜堂成亲。”
“…”
“愣着做什么？听不懂吗？”池音气鼓鼓地掐腰，“这个堂，你拜是不拜？你若是不拜…”
“拜！”慕玄急着回应，“属下要拜堂，和小姐。”
“…”
池音怒色转变为笑颜：“答应了可就不许反悔了。”
慕玄眉目温柔，言语坚定：“此生不悔。”
…
“最后一步，夫妻对拜。”
两人齐齐弯下腰，行夫妻对拜礼。
再缓缓起身，相视一笑。
“接着，该入洞房了。”池音牵住慕玄的手，“这里就当作我们的洞房。”
“好。”
慕玄任由池音拉着自己往桌边去。
“没有酒，就以茶代替。”池音倒了满满两杯茶，“我们喝合卺酒。”
在她的指导下，两人成功喝完了合卺酒。
“小姐，下一步该做什么？”
“下一步啊，嗯…”池音甜甜一笑，“你该亲你娘子了。”
慕玄轻松把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正准备压下去亲时，池音抵住了他的唇。
“只能亲，不许做别的，懂吗？”
慕·心里确实藏了小心思·玄陷入为难：“除了亲，属下不能做点儿别的吗？”
“不能。”
池音知道他的德行，有时候亲着亲着就变味儿了，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她得提前给他打针预防针。
“这喜服不能破，所以你别乱来哦。”
“…好吧。”慕玄略显失落地点点头，“属下不做别的就是了。”
“嗯，这样就唔…”
…
不能做别的，结果亲得倒是比任何一次都凶，像是把不能做的都做了似的。
…
最后亲完，池音满头大汗，后背都快要被浸湿了。
被亲的双眼迷离，不受控制地想掉泪。
慕玄一看，慌了神。
“以后都不给你亲了，这么凶…简直跟啃似的，呜。”
池音觉得嘴唇些许火辣，应该被他亲的有点儿肿。
要是再让他多亲一会儿，亲得更厉害，她也不用见人了，或许还要想办法怎么在明天之前消肿，不被发现露馅。
“属下错了。”慕玄抚去她的眼泪，满是愧疚，“属下也是忍不住，就…对不起，属下以后会注意的。”
他一向很会道歉。
每次一道歉，池音都忍不住想原谅他。
唉…
这次也是依旧没能狠下心去。
“太热了，我要把喜服换下来，你先出去一下吧。”
“小姐一个人可以吗？”
慕玄看着在自己怀里软得不成样子，仿佛动一下都十分费力的池音，不禁有些怀疑。
“…当然。”池音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反正你现在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好吧。”
慕玄把她轻轻抱到了床上，确认她没有大碍，才起身朝门口走去。
“小姐，有事的话叫属下，属下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