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疼的话，就告诉属下。”
慕玄盯着揉的地方，柔声说道。
“…嗯。”
池音就这么看着他，为自己揉脚踝，谨慎又小心，温柔又细心。
腾空生出一种愧疚感来。
觉得自己的伤势配不上他这么用心体贴的照顾。
因为她根本没伤势。
“小姐…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他？哦，你是说程明修啊。”池音轻飘飘地回答，“没有啊。”
“…”
慕玄没再说话了。
池音却在他低垂着的睫毛中，莫名看出一股落寞来。
“…慕玄，我没骗你。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这次他就是听说我生病了，所以来看看我。”
“小姐没必要向属下解释，属下…也没资格知道。”
“…”
他说这话时，揉着自己脚踝的劲儿重了一点点，虽然只是瞬间。
“慕玄。”
池音拉住他的袖角。
“你别这样…”
那手一顿，松开了，然后起身。
“小姐在这儿休息吧，属下告退。”
只是池音还拉着他的袖角，不肯松开。
慕玄只是淡淡道：“小姐，松手吧。”
“…慕玄。”
他加重了一个分贝：“小姐。”
有距离感的声音，似乎又恢复到了初始那会儿。
池音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他走出房间，关上门。
在即将关上时看见的最后一眼，他低头的姿态又恢复了当初。
…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这一次，慕玄并没有躲着她，她叫他应，吃饭时间也如她交代的那般，自己过来。
明明一切都似乎和之前无二，但池音就是感受到一股距离。
明明已经拉近了的，结果又突然退远去的距离。
像是再次划清了界限——主仆界限。
她自然不愿这么多天的努力打水漂。
二话不说，池音去了杂物室。
…
晚上，池音悄悄地出了房间。
看着手里被养的一身膘肥的某鸟，池音在脑海里喊道：
“橙子，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得给我争气！不然都对不起我那十积分的！”
晟梓，一个顶级系统：【无需多言。】
听到它这么稳重自信地说话，池音深感欣慰，向空中一扔。
晟梓在她周围先试着飞了一圈儿。
池音：“…你怎么还不去？”
【急什么，我又不是按时间收费的！】
【本喵做了那么多年的猫，突然穿进鸟体，肯定要适应适应了啦！】
“…”
【你别说，这小翅膀还挺有力的。】
【这感觉，妙啊！】
【等本喵回去了，也要…】
“去你的吧！”
池音跳起来，一巴掌给它打了过去。
【…喵生耻辱。】
【不不不，被打的是这小鹦鹉，跟本喵有什么关系！】
池音：“…”
如果不是训练鹦鹉说话，短时间内不能完成，她是绝对不会花费十积分让这个憨批进入鹦鹉体内的。
绝对不会！
…
慕玄正躺在树上，闭着眼睛休息。
突然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流动，听见了翅膀振动的声音…
池音远远地观察着，心里为之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道橙子靠不靠…
“啾…”
“啪。”
鹦鹉，落地。
池音：“……”
“…橙子，还活着吗？”
此刻，正躺在地上，怀疑鸟生的橙喵：【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听到它说话，池音松了一口气。
担心脸转变成恶毒脸。
“没死就继续去！拿了我的积分，就得替我办事儿！办好喽！”
【别催，本喵心里有数。】
【等本喵喘口气儿再说。】
“…”
五分钟后。
晟梓撑着圆滚滚的身体，婀娜多姿地从地上站起来，再次振动翅膀。
好不容易飞到了慕玄旁边。
“啾…”
“啪。”
鹦鹉，再次落地。
池音：“……”
“现在能退积分吗？”
【…不可以。】
“你是不是不行？”
【公喵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
“…”
池音：拳头硬了。
“你能不能直接就说台词，不要‘啾啾啾？’当鸟当上瘾了？”
【你行你上。】
“…”
十分钟后。
第三次尝试，拉开序幕。
晟梓这次一鼓作气，冲天而飞。
“慕…”
“啪。”
鹦鹉，又一次落地。
晟梓：叔可忍婶不可忍！！！
“慕玄！！！大傻*！！！！！！”
池音and慕玄：“……”
事情好像朝着难以预料的饭方向发展了。
慕玄一跃下树。
某鸟撒腿就想跑。
下一秒，被扼住了命运的小翅膀子。
【放…】
池音赶紧在脑海里高声吼：“闭嘴！”
【…】
慕玄盯着眼前这圆滚滚的小东西，满眼的惊奇。
“刚才是你在说话？”
“当…”
池音：“你对这个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了，是吗？”
【…】
晟梓只好一改到嘴边的话。
“慕玄！对不起！”
“慕玄！对不起！”
“慕玄！对不起！”
晟梓表示委屈，挨了三巴掌后还要给人道歉！
池音：“别偷懒，继续！”
晟梓开始了骂骂咧咧的道歉。
“慕玄！我错了！”
“慕玄！对不起！”
“慕玄！原谅我！”
…
慕玄此时的表情已经可以不单单能用震惊才形容。
“你是谁？为什么跟我道歉？”
“啾。你原谅我，我就告诉你。”
“…”
虽然不知道一只鸟为什么对自己道歉，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慕玄实在好奇，便答应了。
“好，我原谅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
慕玄正盯着手里的鸟问话，突然被抱住了。
生平第一次见到鸟会说话，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竟然都没意识到自己身后何时出现一个人。
他身体一震，直接扔掉手里的鸟，抓住了抱着自己的手臂，自我防卫地向上一抛。
一时间，晟梓和池音在空中相遇了。
“啾！”
“啊！”
而看清半空中的人时，慕玄瞬间瞳孔放大。
两秒后——
池音稳稳地落在了慕玄怀里。
而某鸟因为被抓麻翅膀，垂直而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小姐？”
慕玄呆呆地看着怀里接着的小姑娘，比刚才听见鸟说话还要震惊。
“你怎么会…”
“慕玄！”
池音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他，
“刚才好可怕…噫呜呜…还好你接住我了…”
慕玄脑内一片空白。
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罪魁祸首，她又受了惊…自己怎么都不该质问她的。
所以他闭上了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企图抚平她的颤抖。
并且模仿着府外人哄孩子的样子，放软了声音：
“囡囡乖…没事了…”
“不怕…”
池音不知道他在哪儿学的，但还是在他胸口蹭了好几下，奶奶地应“唔”。
【作者题外话】：晟梓：我是你俩爱情的牺牲品呗。
(ಥ_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