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紧紧抱住树干,一动不敢动。
眼睁睁看着程明修轻松自如地站在了另一只延伸出的树干上。
他重新拿起笛子,在嘴边吹了起来。
随着宛转的笛音响起,吸引着那一大群萤火虫又向程明修飞去,围绕在他身边。
没一会儿,他附近就布满了各种萤绿的光芒,星星点点的绿色,极其晃眼。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将笛子别进了腰间,同一时间脱掉了自己的一件外衣。
双手持着那件外衣就是一个速度很快的转圈,华丽的衣袍和飘逸的长发都随之转动,衣袍成环,青丝飘扬,仙气十足。
再配上那张清冷的脸,池音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美。
她一个女子都自愧不如。
趁池音沉迷在程明修美色中的时间,他周围一圈儿明亮的夜光已经所剩无几。
不等她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脚尖轻轻一点,轻功朝这边飞来。
落下的动静也很小。
池音看呆的表情让他禁不住勾唇,眼神坚定朝她走过去,如履平地。
“在下赔给四小姐的萤火虫。”
程明修到池音面前单膝半跪下来,把鼓鼓的衣服递给了她。
池音毫不犹豫地接过,脸上还带着喜色。
悄悄打开一条缝,满怀期待地单眼瞥了一下。
满眼的银白和莹绿,突然来的一眼,看得她有些不舒服。
那聚众的光亮,说里面足足有上百只萤火虫也不夸张。
“好厉害啊!”池音语气里都是仰慕和雀跃,“想不到你虽然是个纨绔,但功夫这么好…”
“…”
“四小姐喜欢就好,而且…”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和女为悦己者容同理,在下愿意为心爱之人做出改变。只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
这么快就开始步入正题,抛出这样的问题,是急不可耐了么?
但池音可没打算现在就给他答案。
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今日是乞巧,这算是程公子送给我的礼物吗?”
对她突然没来由的发问,程明修并不意外,因为他本来也就没期望池音会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
“姑且算是吧。不过四小姐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在下也会尽量满足。”
池音摇摇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今天我很开心。”
“所以,四小姐有礼物要回给在下吗?”
池音就知道,这家伙总要向自己讨回礼的。
“嗯…有。”
看到程明修略显意外的神奇,池音莞尔一笑。
小崽子。
别以为她不知道,专门挑自己身无分文又不携带什么物品的时候要回礼?
要愿望,提要求才是真!
这么个回礼的机会,将来逼迫逼迫自己做这个做那个,就是以后为要挟让自己答应,
不过不好意思呢,池音就算今天什么都没带,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哦?四小姐为我准备的有礼物?”
“嗯。毕竟你也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了,我不回送一下多不好意思。”
“在下很倒是很好奇,四小姐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个啊…你过来一下。”
池音朝他勾勾手。
程明修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办了。
“再近一点儿。”
程明修凑得更近。
这时,池音突然高高举起外衣,打开的瞬间,将自己和程明修一起罩在了外衣下。
一时间,无数只闪烁着迷人光芒的萤火虫在两人身旁飞舞起来,数头顶的萤火虫最多,最耀眼和动人心弦,一闪一闪,像极了天上的星星。
那光芒照亮了两人的眼睛,借着这些光,能看见彼此眼里自己的轮廓,模糊但真实。
光亮久久不退,似乎他们两个人才是光源本身,唯有他们在发着光。
“我赠你…满天星辰!”
一抹明媚灿烂的笑容在池音白皙的小脸上绽放,水波潋滟、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里迸射出光,笑容甜而不腻。
声音干净,连尾音都给人一种单纯无暇的感觉。
有少女的稚嫩,但又不乏成熟女子的媚,小小年纪便有吸引别人为自己的潜质。
饶是程明修,也有些看呆。
因为和城中纨绔子弟走得近,所以他对城中的大多女子都认识,其中也不乏烟花之地。
他见过不少天姿绝色的女人,本以为自己适应过后,不会再对女人有什么反应。
然而就在刚刚,他打脸了。
大概因为对方是个小姑娘?
其实这个年纪,已满及笄,都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但在程明修眼里,她还是小的。
…
【支线任务:当前程明修对你的好感值为15】
…
“程公子,觉得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
流萤散去,程明修却还紧紧盯着自己,一言不发,池音只好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问。
拿自己送的礼物再送还给自己,也确实是她能做的出来的。
“四小姐的礼物甚好,在下很喜欢。”
“那就行。”
池音将外衣还给了他。
“对了…”
她指指程明修腰间别着的笛子,满脸期待地问:“我能试一下那个吗?”
“当然。”程明修把笛子取了下来。
笛子到手,池音立刻放到了唇边,照着他刚才吹的位置吹了下去。
“嘶——”
“咻——”
“愣——”
池音费了九六二虎之力,吹得小脸通红,笛子却非常不给面子。
“为什么!”她月牙儿眉皱成一团,气急败坏地低喊,“为什么我叫不来萤火虫?”
“噗嗤。”
程明修哭笑不得:“四小姐当然叫不来萤火虫。”
“嗯?为什么?”
“因为叫来萤火虫的不是笛子,而是曲子。”
“曲子…”池音盯着笛子看了一眼,抬头决心坚定,“程明修,你教教我曲子,好不好?”
“这个恐怕不行。”他为难地回答道。
池音急了:“这又是为什么?”
程明修沉思了一会儿后回答:“因为这曲子是我的母亲创出的,算是我们家的一个小绝技,代代相传,是教给子嗣的。”
“…只能教给子嗣吗?”
“不,还有一位。”他淡淡一笑,无限笑意流露,“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