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敬译要冲过来干我,我初始还犹豫,现在则坚定了信念。我找来邪神,就是要中和自己的童子身,要不然费那个牛劲干什么。
而且这件事有个最大的背书,那就是谛听。
谛听提到过邪神,而且来历都说得明明白白,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可没说,这玩意儿如果不毁了,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换句话说,它应该已经预料到了一个,不算坏的结果。那就是此物不会成气候,不可能祸乱天下,要不然他就说了。
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既然如此,那就大胆的干。
法无禁止便可行。
高京拉住邓敬译,不让他动粗,然后对宁宁说:“你来决定吧。我相信他能听你的话。”
高京厉害,见招拆招,这一下就打在我的七寸上。如果宁宁真让我让开,要毁掉邪神,我真没有话说。
我不可能和她对着干。
宁宁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问,“你想怎么办?”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个想法,把它封存,收藏在安全地方,然后去找镜子李。镜子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宁宁咬着下唇,慢慢说:“如果找不到镜子李呢?”
“能找一辈子我就找一辈子。”我说道:“我已经受不了这个童子身,这辈子尽量解决,我不会带到下辈子!”
邓敬译呲着牙在旁边插嘴:“你这个童子身多好,邪魔近不了身,又有充足的阳罡之气。”
“让你一辈子不结婚,不碰女人,你愿意?”我喝了一声:“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高京拉开邓敬译,“宁宁,你来抉择吧。”
宁宁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道:“我支持马玄,留下邪物,找到镜子李!”
高京点点头,似乎宁宁的决定在意料之中。他对我说:“马玄,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东西你可以暂时保管,但是不要涉及到宁宁。她出了一点事,你要承担的后果无法想象。”
我舒了口气:“我会保护她的。”
高京又道:“小邓,你保护宁宁,在外面守着。马玄,你跟我进屋,我告诉你此物怎么保存。你且记住了,这东西在找到镜子李之前,只能随身由你携带,必须秘不示人。谁看了谁倒霉,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
“你想好就好,以后所有的业力都由你来承担。”高京推开门,“进吧,别后悔就行。”
我和他走进仓房。
这里没有灯,光线太暗,我一时竟然没看到地上的邪神在哪。
高京也没有拿手电。他喝了一声:“到我身后。”
这我不跟他犟。赶紧来到身后。
高京从兜里掏出一张深黄色符咒,手里晃了晃,顿时符咒烧起来,冒出的火光都有些刺眼,比普通的火苗要亮了不少。
他举起手四下里照。刚才放着邪神的地面上,空空的,邪神果然没有了。
仓房说小也不小,他举着符咒,左右照了照,一时之下竟然没有照到。
我脸色有些变化,“不会是跑了吧?”
“不可能。”他说:“关门关窗的往哪跑?它只是怨念大,能诅咒人,本身并不具备上墙爬梯的能力。顶多会爬,应该就在这里,不远。”
他慢慢往前走,我在后面贴着他。
高京皱皱眉,并没有推开我。
“我告诉你马玄,也就是冲着宁宁,要不然你死活都懒得理你。你死不死的。”高京骂。
我笑了笑:“彼此彼此。以后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岳丈呢。”
高京回头看我,做了个口型,是国骂。
“这件事你如果嘴没个把门的说出去,”高京道:“你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吧,”我说:“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就一点特长,那就是嘴特严。打死我也不说。”
高京皱着眉,心烦地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举高照明,道:“在这儿!”
借着亮光看过去,只见墙角半高的地方,也就一米的高度,邪神正糊在上面,乍看就跟个黑色的怪异蜘蛛。
高京似笑非笑,退后一步道:“来吧,大神,你不是要自己处理吗?”
我走过去,就闻到刺鼻的腥臭,说不出那股恶心劲儿,就跟哪个草包吃多了,呕了一地的山珍海味差不多。
我回头看看高京,高京站在那幸灾乐祸地笑,做个“请”的手势。
我嘴里发苦,这小子号称三阶焚符师,可一点高人气派都没有,这时候就不能伸伸手帮帮忙?
我找了一圈,在地上捡到烧得有皮没毛的包袱皮,强忍不适来到邪神旁边,像是抓鸟一样,猛地用包袱皮包住,然后从墙上撸下来。
这东西似乎有了灵智,竟然还挣扎了一下,摸着黏黏糊糊的。
我被这股味辣的眼睛都出眼泪了,还是用包袱皮把它包起来,然后走向高京。
高京退后一步,就像是看臭狗屎一样看着这玩意儿,说道:“我教你怎么暂时克制住他。马玄,也就是你了,换个人都压不住。你是天生的童子身,阳气最足。此物是至邪之物,阴气也是最足,正好两下能平衡。但是需要一些法术来引导。”
他告诉我,先在这里等着。然后他出了仓房,好像去安排什么。
此时仓房里只有我和地上这个邪物。
四下里黑森森的,冷意十足,我又不敢大口喘气,因为地上的邪神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熏鼻子。
我头上的汗下来,内心闪过一丝犹豫,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会不会错了?
随即心念又坚,做都做了,能怎么滴。
这时门开了,高京拿着一样奇怪的东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