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叶明一坐上县令的宝座,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
啪!
叶明拿起惊堂木,猛的敲击桌子,县令、县丞、县尉等,感觉这木头砸在自己心上一样。
“来人呢,去传屈文通上堂!”
堂下哑口无言,个个都低垂着头。
叶明明白了,整个县衙已经沦陷,成为屈家的附庸了。不点名,是不会有人去叫屈文通来的。
“县丞,就麻烦你把屈文通请来吧。”
县丞害怕道:“大人,我觉得还是别去打扰屈老太爷了。”
哟,都叫上“屈老太爷”了,真他娘给李世民丢脸啊!
叶明又把惊堂木狠狠的敲在桌子上。
“我是凤翔县令,要是连县内的平民都传唤不到,县令威严何在?朝廷威严何在?皇上威严何在?我就不相信,那屈文通的脖子比尚方宝剑还要硬吗?”
“县丞,你不去请屈文通,是不是因为收了他的好处?还是怕他?本县令不需要你这种畏首畏尾的县丞,你现在就把身上的官袍给扒下来!”
县丞丢了铁饭碗,家里头的几个小妾,喝西北风啊!
“县令,你别生气,我去就是!”
县丞为难的拧着眉头,千不愿意万不愿意离开县衙。
县令问叶明:“叶大人,你想怎么审这个案子?”
叶明大声道:“当然是秉公执法了!本县令今天去查访了宋家坟地和屈家坟地,屈文通欺人太甚,把围墙都建在宋小七爷爷坟墓旁边了,太可恶了!屈文通要不答应把围墙撤回,把祠堂等拆了,本县令就把拿进大牢,让他好好反省!”
徐县令脸上似笑非笑,古怪的很。
“大人,你可要三思啊!”
“我干嘛要三思?我一思就做决定了!”
“屈文通不是那么好抓滴!”
“为什么?”
“因为他……他京城里有人!”
叶明笑了:“他京城有人,本县令京城没有人?老子的官职,是皇上赐的,屈文通再有人,那个人能比皇上大?”
徐县令阴阳怪气:“县令职位,谁不是皇上赐的呢!”
唐朝大局刚定,为了巩固局势,县令以上官员,基本都是皇帝亲自委任,徐县令当初也是李世民委任的。徐县令的意思是,叶明跟李世民的关系,和他跟李世民的关系一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叶明想说出自己跟李世民的关系,但琢磨了琢磨,还是算了。有尚方宝剑在,足够了,没有必要再搬出和李世民的父子关系。
半个时辰后,屈文通才慢慢悠悠、大摇大摆走进县衙,跟在他旁边的除了县丞,还有被薛仁贵打了的管家。管家被薛仁贵一脚踹了,跌倒在地,脸皮擦伤,此时贴着狗皮膏药,怪恶心的。
管家往堂上一看,叶明坐在县令宝座上,左边站着薛仁贵,右边站着徐县令,以为看走眼了,眨巴眨巴眼睛再仔细瞧,还真是他们!
“怎么是他们两个混蛋?”
心里隐隐有不祥之感,他跟屈文通咬耳朵:“今天把我和家丁打了的,就是他们两个!”
屈文通背剪两手,架子比徐县令还要大。眯细傲慢的眼睛,目光锐利的扫过叶明和薛仁贵,然后鼻子里哼哧一声,嘴角勾起不屑的浅笑。
“两个兔崽子,能起什么风!”
屈文通跪也不跪,昂首挺胸站着,十分不把叶明放在眼里。
县丞就像个哈巴狗,端来一张椅子,笑吟吟的。
“屈老爷,您请坐!”
屈文通正要坐,啪的一声巨响,叶明用尽吃奶的力量,把惊堂木摔在桌子上,着着实实吓了屈文通一大跳,屁股愣是没有贴着椅子。
“县丞,你在干什么?本县令说过让他坐了吗?”
县丞辩解道:“屈老爷毕竟是我们凤翔县有名望的乡绅,我们县衙应该礼遇才是!”
“礼遇?”叶明冷笑,“本县令不给你五十大板就已经不错了,还礼遇?跪下!”
徐县令见叶明这么对待屈文通,直摇头:这臭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惹着了屈文通,只怕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跪下,屈文通!”叶明再一次喊。
屈文通报以不屑:“老夫今年六十有五,朝廷有尊老的传统,县丞给我椅子做,理所当然。让老夫跪下,岂有此理。”
叶明窝着火: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老油条啊,说话都是冠冕堂皇的。哼,遇到平常的县令,你可以吓到他们;遇到老子,你摊上大事了!
啪!
叶明就是用这惊堂木把屈文通的嚣张傲慢一点一点的瓦解。
“屈文通,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摆好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嫌犯,本县令让你跪,你就得跪。”
屈文通反问:“我怎么是嫌犯了?请叶县令说一说看。”
“你侵占宋小七坟地,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嫌犯?”
屈文通笑了,笑的很得意,让叶明十分不舒服。
“你问问宋小七,他说那块地是他们宋家的,有证明吗?有地契吗?有界碑吗?”
叶明目光转向堂下的宋小七:“你有吗?”
宋小七支吾了一下:“没……没有,不过我高祖父就已经葬在那里了,难道还算是宋家的坟地吗?”
屈文通嘲弄:“你高祖父葬在那里就是你的坟地?我屈家十八代祖宗之前,也曾经葬在长安,难道长安是我屈家的?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宋小七的坟地是个“三无”产品,怎么证明屈文通有罪?叶明难办了。这老油条,果然油的很啊。
看到叶明被噎住,县令、县丞、县尉、管家等都很得意,露出胜利的笑容。
叶明跟薛仁贵咬耳朵:“小薛,咋办呀,现在?”
“现在没有办法证明那块地是宋家,只能调解了。”
“怎么调解?”
“劝屈文通让一步,把围墙后撤一点。”
叶明额头上绽放三条皱纹:“等于是对屈文通服软了?”
薛仁贵面露无奈:“现在只能这样。”
叶明左手手指关节哒哒哒的敲击着桌子。跟屈文通服软,他不做这县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