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四人带上必备的物资和清水,弃车步行,朝着炊烟的方向艰难前进。
戈壁的徒步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沙地极其耗费体力。
再加上烈日灼烧,水分流失地更加快速。
走了大半日,杜俊承第一个撑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嘴唇干裂:“不行了…老默…我走不动了…水…也没多少了…”
余雪菁也香汗淋漓,体力消耗巨大,但她咬着牙坚持着。
陈默看了看所剩无几的清水,又看了看似乎依旧遥远的目的地,眉头紧锁。
突然,他耳朵微动,眼睛望向侧前方一片看起来毫无异常的沙地。
“你们在这里等着,别乱动。”
陈默吩咐一句,然后独自走向那片沙地。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陈默蹲下身,用手开始挖掘沙子。
挖了大约半米深,沙子竟然变得潮湿起来!
再往下挖,竟然渗出了一些浑浊的水!
“这里有地下水!”陈默喊道。
巴图赶紧过来帮忙,两人很快挖出了一个小水坑。
虽然水很浑浊,但经过简单过滤和沉淀后,是可以饮用的!
这简直是沙漠中的甘泉!
杜俊承欢呼起来,扑过去大口喝水。
余雪菁也惊喜万分,看着陈默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水?”
陈默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几株长得特别茂盛的骆驼刺:“这些植物的根系会指向水源。”
“稍微懂点野外生存就能看出来。”
他巧妙地用常识掩盖了黄金瞳的洞察。
补充了水分,休息片刻,四人继续赶路。
天色渐晚,气温也开始骤降。
白天还酷热难耐,晚上又开始寒风刺骨。
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处背风的岩壁下生起篝火取暖。
只是在这些戈壁之下,柴草很有限,所以火焰不大。
四人围坐在火堆旁,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陈默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余雪菁身上。
余雪菁想要推辞,却被陈默用眼神制止。
“穿着,你身体弱,不能着凉。”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余雪菁心中一暖,没有再拒绝,裹紧了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套,感觉似乎真的没那么冷了。
火光映照着她微红的脸颊,格外动人。
杜俊承在一旁冻得鼻涕直流,幽怨地看着陈默:“老陈,我也冷…”
陈默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皮厚,抗冻。”
杜俊承:“……”
巴图在一旁默默拨弄着火堆,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后半夜,轮到陈默和巴图守夜。
余雪菁和杜俊承靠着岩壁休息。
余雪菁睡得并不安稳,戈壁的寒冷和一天的疲惫让她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向着热源靠近,最终竟然无意识地靠在了旁边陈默的肩膀上。
陈默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肩头那张恬静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清冷的气质被柔弱取代。
他没有动,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并将篝火拨得更旺了些。
巴图看了一眼,默默地转过身,面朝外,警惕地注视着黑暗的戈壁,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刻,凛冽的寒风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刺骨。
第二天,醒来,余雪菁才发现自己靠在陈默的肩膀上,顿时心猿意马。
“你醒了。”陈默也是半眯的状态,见到余雪菁醒来了,笑着问道。
“嗯。”
“昨晚你可以叫醒我的。”余雪菁低声道。
维持一晚上被靠在肩膀上,血液不流通,是会有些麻木的。
陈默晃动了一下手臂,笑着道:“没事,我这手不是好好的吗。”
两人距离不过一尺,四目相对,余雪菁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靠着陈默惊人的方向感和野外生存能力,他们终于在天黑前,看到了远处的一片小小的绿洲和几座低矮的土坯房!
那缕炊烟正是从这里升起!
这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小小补给驿站,只有几户牧民和一家为极少数探险者提供食宿的小旅店。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驿站里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这种季节,这种地方,很少见到外来面孔。
驿站老板是个满脸风霜的哈萨克族大叔,名叫哈桑,会说一些生硬的汉语。
看到陈默四人狼狈的样子,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端上热乎乎的奶茶和馕饼。
四人终于吃上了热食,洗去了满身的沙尘,仿佛重获新生。
然而,陈默却在暗中扫视着驿站里的一切。
这里看似平静,却总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违和感。
几个坐在角落喝酒的牧民,眼神似乎过于警惕。
后院里停着的一辆摩托车,轮胎花纹很新,不像是在这种地方长期使用的…
他暗中提高了警惕。
但他并没有和三人说,因为他怕打草惊蛇。
果然,深夜时分,当众人都沉浸在睡梦中时,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声,把陈默惊醒了!
黑影正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向着他们居住的房间摸来!
他们的手中,还握着匕首!
又是杀手!
简直阴魂不散!
陈默眼神一冷,轻轻推醒了旁边的巴图,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悄无声息地埋伏在门后。
当第一个杀手小心翼翼撬开门栓,探进头来的瞬间!
陈默动了!
快如闪电!
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其颈侧!
那杀手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门外的另一个杀手察觉不对,刚想后退,巴图魁梧的身影已然扑出,如同苍鹰搏兔,巨大的手掌直接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勒住其脖颈,用力一拧!
咔嚓!
轻微一声,第二个杀手也无声无息地瘫软下去。
接着巴图一手捂着第一个杀手的嘴,一手拿起杀手的匕首,一刀划过,这杀手睁大眼睛,直接没有了气息。
陈默感谢地看了一眼巴图。
他现在对于杀人还有些抗拒,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杀人。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声响。
陈默检查了一下杀手身上,没有任何标识。
但那种训练有素的感觉和冰冷的杀气,与之前的郑家杀手如出一辙。
“看来,我们还没完全甩掉尾巴。”
郑家的布下的网,执行力,还有行动速度,又一次刷新了陈默的看法。
他将两具尸体拖到隐蔽处藏好,和巴图像没事人一样回到房间。
余雪菁和杜俊承被之前的动静惊醒,紧张地看着他们。
“没事了,两只小老鼠,已经处理掉了。”
陈默随意地道。
尽管说是这么说,但是几人都完全没有了睡意,时刻担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