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进山采药的,我叔叔得了急病,听说山里有老医生,想来找找看。”
陈默面不改色地编了个理由,目光却快速扫过对方几人,把他们站位、武器和神态尽收眼底。
这几个人,身上有股子悍匪气,绝不是普通的勘探队员或者驴友。
“采药?”
络腮胡显然不信,冷笑一声:“这深山老林的,采药能采到这里?还带着个快死的人?骗鬼呢!”
他枪口晃了晃,冷冷地道:“说!你们到底干什么的?!”
“是不是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那东西?
陈默心里一动,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焦急:“大哥,我们真是来找医生的!”
“我叔叔快不行了!你看他这样子!”
“什么那东西我们不知道啊!求求你们,行个方便,指条明路,告诉我们这山里哪有医生就行!”
他语气恳切,加上马昌荣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确实很有说服力。
络腮胡盯着陈默看了几秒,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阿力和杜俊承。
杜俊承那公子哥的气质和昂贵的装备倒是有点符合“有钱人家子弟带长辈求医的感觉。
而阿力眼神警惕,更像是那种退役的特种兵保镖人士。
于是他眼神中的怀疑稍微减退了一点,但依旧很警惕。
“这山里没什么医生!赶紧滚蛋!”
络腮胡不耐烦地挥挥手,“再往前就是禁区,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不想死就原路返回!”
禁区?
在陈默看来,这伙人在这里,是在看守或者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营地另一边,一个一直没说话,蹲在地上检查泥土的瘦高个突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络腮胡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陈默。
络腮胡听完,脸色微变,再次看向陈默时,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甚至……带着一丝贪婪?
“你……”络腮胡用枪口指了指陈默,“你走过来一点。”
陈默心中一凛,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依言向前走了几步。
络腮胡死死盯着陈默的脸,尤其是他的眼睛。
看了半晌,他忽然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变得诡异起来:“小子,我感觉你挺特别的啊。”
陈默心中一沉!
对方看出了什么?
难道知道黄金瞳?
不可能!
“大哥说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陈默不动声色。
“普通人?”络腮胡嘿嘿一笑,对瘦高个使了个眼色。
瘦高个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拔开塞子。
一股淡淡的腥甜异香飘散出来。
闻到这气味,陈默脸色骤变!
这味道和他一路追踪的那奇异气味极其相似,但更加浓郁!
而在他黄金瞳的视野里,那竹筒里散发出的,是一团浓郁的黑红色能量,充满了暴戾和侵蚀性!
“嗡——”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四周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仿佛有成千上万只昆虫在同时振翅!
“小心!”
阿力大吼一声,把背上的马昌荣往地上一放,抽出甩棍和匕首,挡在陈默和杜俊承身前。
杜俊承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也想掏装备。
只见从周围的草丛、树冠、泥土里,猛地飞出了无数只黑红色的飞虫!
这些虫子只有米粒大小,但数量多得吓人,汇聚在一起,像一片移动的黑红色阴云,发出刺耳的嗡鸣,直扑陈默三人而来!
“是血虻蛊!快退!”
络腮胡那边的人也脸色一变,显然认得这东西,纷纷后退。
而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种药粉撒在身上,那些飞虫果然绕开了他们。
这些血虻蛊目标很明确,就是陈默三人!
阿力目眦欲裂,挥舞着甩棍打向虫群,但虫子太小太多,根本打不过来,瞬间就有几只突破防御,叮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
阿力惨叫一声,被叮咬的地方立刻红肿起来,又麻又痒,而且那麻木感还在迅速蔓延!
杜俊承更惨,吓得原地乱跳,好几只虫子趴在他脖子上吸血,他吓得哇哇大叫。
陈默眼神冰冷,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发难了!
那个瘦高个是个用蛊高手!
他放出这虫蛊,要么是试探,要么就是……杀人灭口!
眼看虫云就要将三人吞噬,陈默深吸一口气,体内那微弱的气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同时贴身收藏的建木残片散发出更加清晰的清凉气息!
只见眼底深处,忽然有金芒爆闪!
陈默眼瞳大开!
与此同时,他把建木残片蕴含的清凉气息,手指上的犀牛指环,伴随着意念引导,猛地齐齐向外一扩!
一股无形温和却带着绝对净化意味的波动,以陈默为中心,如同水波纹般荡漾开来!
漫天影子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黑红色虫云,在接触到这股波动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互相撞击,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眨眼之间,威胁解除。
地面上只剩下地上厚厚一层黑红色的虫尸,以及空气中残留的腥甜和焦糊味。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现场一片死寂!
络腮胡那伙人全都目瞪口呆,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陈默!
他们赖以逞凶的血虻蛊,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全灭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阿力和杜俊承也傻眼了,看着陈默的背影,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杜俊承更是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他们知道陈默武力、智力、敏捷等等都很不错,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魅力”!
只是,只有陈默自己知道,刚才那一下,几乎抽空了他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一点精气神。
他现在感觉一阵轻微的眩晕,同时建木残片也似乎黯淡了一丝。
但他站得笔直,目光冷冽地看向络腮胡等人。
无论如何,表面上气势就不能输。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凛然,还有一种压迫感: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告诉我,吴老司在哪里?”
“还有,你们说的‘那东西’,又是什么?”血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