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附近有人听见了动静,探着脑袋往这边一看。
“我的天!萧老师他咋了?咋变成这样了?刚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人一眼就发现了萧云献的不对劲。
萧云献呻吟了一声,沙哑虚弱地说道:“刘老师,麻烦你帮我去一趟牛棚,去请葛老先生过来!”
他艰难地维持着仅剩的几分理智。
而周白露却慌了。
她以前听说过,葛老先生的医术很是不错!并且许清秋这阵子正在跟随葛老先生学医。
万一葛老先生把萧云献治好了,那她今日可真是白忙活了!
“不行!我不准!!”
周白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她竟然一把扯住萧云献的胳膊,之后就用力地将萧云献往屋子里面拖。
然而,
萧云献脸色一寒。
“周、白、露!!”
他咬牙切齿地叫着周白露的名字,电光火石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周白露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那森寒的嗓音与萧云献平时清冷出尘的外表完全不同。
仿佛镀上了寒霜!仿佛一把冰刀直插她的心口!
她心尖一颤。
但马上想到,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只要她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萧云献就不得不对她负责!
那么她就可以嫁进萧家,从此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这样一想,周白露反而更加抓紧了萧云献。
“萧老师,你别客气,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说着,她就继续拖着萧云献往屋子里面去。
许清秋却是愣了一愣。
“这是?”
她想到刚刚萧云献差点亲了自己,还神志不清地摸了摸她的脸,以及萧云献身上那火热的温度,还有周白露的种种表现……
她恍然大悟。
“周白露!!你可真是,真是,真是……!!”
她“真是”了半天,却找不出精准的形容来比喻周白露的无耻。
简直服气,简直叹为观止!!
周白露这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
许清秋已经一脸无语了。
她一把扯开了周白露,然后招呼着刚刚那位刘老师。
“刘老师,麻烦帮我一个忙!和我一起送萧老师去牛棚那边!”
萧云献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
到了这会儿,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因为酒精带来的过敏反应,导致他身上出现的疹子越来越多。
那些疹子甚至顺着他的胸膛,爬上了优雅修长的脖颈,甚至就连脸上,也出现了几颗。
刘老师早就吓了一大跳,一听许清秋的招呼,连忙走了过来。
而周白露心里一咯噔。
她还想不依不饶,可就在这个时候,许清秋猛然回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你简直无耻!”
“你这是在犯罪!!”
许清秋又狠狠地看了一眼周白露,这才收回视线,和刘老师一起搀扶着萧云献。
周白露这种行为叫什么?
说得难听点,这简直就是迷·奸,是逼·奸!!
别以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做出这种行为就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而萧云献强撑着的身体也已经垮了下来,他无力地垂着头,呼吸却越发不畅,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直叫他大脑缺氧。
甚至就连那张俊逸的面容都隐隐泛出了窒息带来的,涨紫的颜色。
临昏迷前,他感受着身旁的许清秋,她的手很软,正托着他的臂弯,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
他大半个重量几乎全都压在许清秋身上。
萧云献却没来由的感到安心。
眼前一黑,他的意识彻底跌入了无边的混沌之中……
而天上惊雷乍响,轰隆一声,雷电交织!
一场倾盆大雨也哗啦啦地洒落下来。
“许清秋,萧老师!”
“你们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周白露的大声嚷嚷。
许清秋和那位刘老师一起搀扶着萧云献,她没回头,懒得回头,直奔牛棚而去。
……
等到萧云献醒来时,发现往屋外雷雨声正大。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也许只过了一会儿,但也或许昏迷了数个小时。
此刻,牛棚之中有一张小木床,他正在躺在床上,浑身湿淋淋的,被大雨浇透了。
而床边是一脸严肃,正在为他针灸的许清秋。
许清秋手里拿着针灸针,表情很端正。
萧云献身上那件白衬衣已经彻底地敞开了,优雅流畅的胸肌曲线,腹肌,还有不断向下延伸,充满了诱惑之力的人鱼线。
他这个身材倒是很叫人吃惊,明明平时看着那么高挑清瘦,但原来竟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那样完美的曲线,甚至是充满了艺术感。
不过美色在前,许清秋却不为所动。
毕竟又不是头一回看男人的身体,就好比……
周孝宁的胸肌腹肌,上辈子她不但看过,她还摸过呢!总能叫那男人面红耳赤。
她还是更喜欢像周孝宁那样的。
“咳咳!!”
身后传来葛老先生的咳嗽声,许清秋一激灵,赶紧甩了甩了头,尽量管束自己的思想。
她认真地板起了一张小脸蛋 ,有条不紊地下针。
而葛老先生在一旁沉着脸。
这丫头!
刚刚胡思乱想什么呢?病人在前,竟然还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可是医者的大忌!回头非得好好说说她不可。
葛老先生那冷飕飕的视线险些将许清秋的后脑勺盯出个窟窿来,这也叫许清秋越发紧张了,简直压力山大。
“醒了?”
幸好,就在这时候,葛老先生见萧云献睁开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你自己不能喝酒,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而且你喝的那个酒,竟然是壮阳酒!!”
“你这是在存心找死吗?”
葛老先生板着脸,一连串地质问。
“壮阳酒?”
萧云献眉心一拧,接着他就想起了周白露。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依然虚弱,眸中却散发着浓浓的疏离阴郁。
“不小心中了招而已。”他这么说着,像是在解释,接着又仔细感应了一番。
身体里的那股火像是被人压住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得叫他浑身难安了。
葛老先生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这才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