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程莹坐在浴室给关霜洗澡，嘻嘻哈哈的。
关琅已经洗好了，趁着罗姨拿浴巾没留神，光溜溜地冲到客厅，撒丫子跑。
“琅哥儿诶，你别又摔了！”
这孩子，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比这还皮点，眉骨纱布还没拆，又疯耍起来。
关廷彦长臂一伸抱起他，在他屁股蛋上不轻不重来一下，“又想你妈妈心疼。”
这次关琅像是听懂了，晃晃头，罗姨赶忙把浴巾给他裹上，“大少爷我来抱吧，琅哥儿还没擦干净，你衣服都浸湿了。”
还真是，关琅一身洗澡水蹭得他胸膛前的白衬衣湿透，他把孩子递给罗姨，准备进浴室。
程莹先冲出来，兜着关霜，迈着小碎步往卧室走，“罗姨，把关琅也抱进来。”注意到他回来了，急匆匆扭身，“饭给你留桌上了。”
她湿得更厉害，睡裙从头到尾没一块干的地儿，贴在白肉上，走动起来，臀部曲线撑得衣料紧绷松弛，又松弛紧绷。
都是欲。
还不如不穿。
湿-身诱-惑里，若影若现，欲遮还露最挠人心痒，光看都能起反应。
关廷彦拽开衬衣纽扣，袒露半片胸膛，黑眸又锐又亮，烧起来两簇焰火。
程莹给两小孩儿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地毯上又给他们剪脚指甲，腰部环上一双结实手臂，要把她抱起来。
“你别动我，剪伤了怪你。”
“让罗姨剪。”他贴上女人冷沁沁的侧脸。
“罗姨煮中药去了，她又没三头六臂。”
关廷彦根本不听，欲望开了闸，非要不死不休。
他喘息着，亲吻她身体凸起的骨头每一寸，每一根。
程莹拿不稳指甲刀，嘤咛一声，“孩子还在...”
睡衣布料单薄，他没用多少力，就撕扯开，“还小，不会记得。”
“有你这么做爸爸的吗...”
...
何文淑向华金总裁办打过三次电话，接通的女声十分温柔和煦，话却说得很死。
“关董近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媒体采访。”
她知道，大概率是那天刻意留下的口红印被发现了，程莹向她示威呢。
何文淑不信这个邪，提着设备主动去了趟华金。
她刻意打扮过，伪素颜，选的最正式的职业装。
不暴露，很官方，打得就是省电视台正式采访的旗号。
果然，一路都没人拦她，省电视台名头挺大，招待的那位男秘书不了解内情，还特别客气请她进会客厅等。
“你们关董什么时候有空？”
男秘书上茶，“关董在谈业务，您没提前预约时间，我也说不好。”
她摆明态度，“没关系，我等。”
男秘书离开后，何文淑拿出一台微单架手上，顺着走廊一路摄取材料。
墙壁上时不时会挂一些企业文化宣传，她挺感兴趣。
直至取景器里出现一张浓度极高硬挺俊脸。
何文淑一愣，手里的微单就被梁秘书夺走。
“何小姐，不经允许，公司里不能摄像。”
“我不知道还有这规矩。”
何文淑瞥一眼关廷彦，他神色冷淡，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外商走进电梯。
“何小姐...”
电梯门合上前一刻，何文淑挤进去。
男人越过她，摁下开门键，“出去。”
何文淑摇头，“我知道你不给我机会，可这是台里给的任务。”她举起胸前的证件，“我是为了工作来的，没有其他想法。”
“出去。”
“关董，你曾在交流会上公开发表演讲，给予每个合作方同等机会，我现在也作为合作方，代表省电视台，邀请你...”
电梯发出尖锐延迟警报响。
她是铁了心不打算离开。
梁秘书瞧着自家老板脸色相当阴沉，也跟上电梯，她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仍旧保持客气口吻，“何小姐，您既然想要合作，先跟我去办公室等候吧。”
何文淑怕真惹他烦，直剌剌盯着，“我等你。”
梁秘书一套官方话说得漂亮周到，何文淑以为真能等到他，事实是，直到天擦黑，关廷彦都没回公司。
他应邀外商合作，在外企科研中心参观交流了一整天。
被拒绝，冷落，晾在一旁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何文淑大小姐脾气上来，回家进卧室，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发泄怨气怒气，七零八落砸了好多东西。
蓝玉等到何项博回家，迎上去接过公文包，“你管管你女儿，好大的火气。”
楼上一声花瓶撞击墙壁的脆响。
何项博望天花板一眼，“她这脾气，也是你惯出来的，这次又为什么？”他进客厅，抿了口热茶，“电视台招商不是已经解决了，她又恼谁。”
“整个滨城，谁敢不忌惮你职位，拒绝你的女儿。”
何项博若有所思，“华金关廷彦，不是早断了？”
蓝玉挨他坐下，“关系是早断了，感情能说断就断？”
“人都结婚了，她还在念什么感情。”
“你当爹的，自己女儿的性子摸不清楚吗？淑淑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家里上下从不短着她，这次只怕动了真格儿。”
何项博一脸严肃，“关家要是没出事，关首长职衔比我高一级，当初就考虑这一点，才让淑淑接触，现在华金业绩斐然，省里很重视，她要是敢做出格的事，就是打我的脸！”
天花板咚地巨响。
保姆一直站在房门外，劝也劝不住，快愁死了，反倒被何文淑指着鼻子骂，骂完又被撵下楼。
“何先生，何太太，小姐她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墙都快砸塌了！”
何项博腾地站起，“让她闹，就是从小被宠惯了！家里横算什么，有本事把天捅个窟窿，都别搭理她，先吃饭！”
二楼卧室门被狠狠摔上，溢出几声何文淑的抽泣。
看丈夫这个态度，别说出面调和，直接是不打算管了，蓝玉又气又急，“项博！你就这么对你女儿，既然知道她被宠坏了，你还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