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川却把怀中女孩搂紧了，目光厌恶地看向我。
「那十年后的我也太没品了。」
「居然能看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大妈。」
周围人怜悯的目光似乎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让余川道歉是不可能了。
我蜷了蜷手指，一步步走到了当事人面前。
「我替余川向您道歉。」
对方许是被余川刚刚的那一巴掌吓到了。
他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
「没事。」
等事情全部处理好，已经过了十二点。
余川带着那个女孩就上了跑车，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倾泻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投映出一道微亮的白光。
我竭力遏制住眼泪的迸发，打车回了家。
没关系，余川只是生病了。
他一定会好的。
3。
夜里，额间一片滚烫，我只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用体温枪测了测温度。
38。6℃。
喉间干疼，吞咽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忍。
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给余川打电话。
「余川，我发烧了。。。。。。」
大抵是烧昏了脑子，我一时忘了。
他是十八岁的余川。
「发烧了给我打什么电话，我又不是医生。」隔着手机，我都听出他的不耐烦。
这番话落在我的耳朵里，莫名显得尖锐刺耳。
我的身体自小就不大好，大病偶尔，小病不断。
余川为了给我调养身子，雇了三四个中医给我熬制汤药。
药很苦，我总会抗拒喝药。
余川却不厌其烦地哄了我一遍又一遍，直到汤药见底。
他半开玩笑地说:「夏夏，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每当这时，我总会故作生气地转过去身子，等着余川过来哄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余川会离开我。
可现如今，余川却一语成谶。
「阿川，快看那边的烟花！」女孩娇软的声音响起。
那边隐约传出烟花绽放的声音。
「没事我就挂了。」余川只匆匆留下一句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呆愣愣地放下了手机，窗外绚烂的烟花挤满了天空。
橙黄色的光芒映照在我脸上，我像是有心灵感应地往窗外看去。
【徐若白，生日快乐。】
我后知后觉，原来那个女孩叫徐若白。
无数只无人机悬停在空中，摆出了祝福徐若白生日快乐的字样。
我这时才意识到，余川在忙着给徐若白庆生。
我孤零零地缩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穿上了衣服去医院。
冰冷的液体流进血管里，我低着头发呆，顺便听着旁人聊天。
「好浪漫啊，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一定很爱她。」
「对呀，又费钱又费心。」
突然，眼前递过来一只红玫瑰。
「送你啦。」
我茫然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姑娘。
「不了，这么好的红玫瑰。。。。。。」话还没说完，那姑娘一把塞进我怀里。
她笑盈盈地对我说：「是外面有钱人送的，不要白不要啦。」
「有钱人？」我疑惑出声。
「对啊，你看见天上的无人机没，那就是他的手笔。」
「听说是那个女孩答应了他的告白，他特地送给路人玫瑰花。」
我垂头凝视着手里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