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空气还有些潮湿阴冷。陈家卧房里的门窗紧闭,把寒意都挡在了外面,屋子里还有火炉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暖意。
里边的架子床上一只偏黑的手臂**着搭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被子上,丝毫看不出外面现在是寒冬时节。
陈毅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屋子有两个火炉正在烧着,感觉不出丁点儿冷意,所以才不着急穿上外衣。
现在他正一只手撑着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沈梦秋,睡着后的她眉眼柔和,嘴微微张开,看起来很是娇憨。
他们二人昨天折腾的有些晚,估计是累着了,此刻完全看不出要醒的迹象,不过他也不着急,这样看着她就好。
就这样过了几刻钟,陈毅撑着脑袋的手有些麻了这才换个姿势,改为躺下去,把沈梦秋搂的紧紧的。
没多久外面响起一声细微的开门声,随后就安静了下去,应该是梅氏起来了吧,陈毅心里想着。
平时这个时候陈毅早就起来围着院子跑圈了,不过毕竟是新婚,躲几天懒也没关系,陈毅搂着沈梦秋闭上眼假寐。
院子里,梅氏起来收拾好自己后就开始打扫院子。其实已经很干净了,只是梅氏不放心那些来帮忙的人,非得自己再打扫一遍才放心。
反正她现在觉少,每天都醒的很早,家里人又不多,没什么可以做的事,早饭还得等一会儿,不然容易冷。
现在有些事可以干也不错,不然她心里总是害怕,得让自己忙起来才好。
等扫好院子,打水把那些柱子都给擦了一遍才算完。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老爷他们应该快起来了吧。
梅氏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走进了厨房。挽起袖子拿出白面,加水顺着一个方向搅拌,最后揉成团,然后放到一旁盖上白布发酵。
另一边拿出几块肥瘦相间的肉切块剁碎,加入一些同样切碎的蘑菇,最后调好味道放在一旁。
然后又准备一些酸菜,准备再包几个酸菜包子。
等馅料都备好后刚刚的面团也已经发酵完成了,在案板上撒上一层薄薄的白面防止粘上,然后把面团搓成条,再揪成一个个小团子。
拿出擀面杖一个个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皮,最后填上馅料,再捏出整齐的褶子。
梅氏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包好了约20个包子,个个都有拳头大小,还有昨天从没人的桌子上撤下来的干净的菜肴。
虽然送了一些给昨天留下来帮忙的妇人们,但剩下的也够他们吃了。因为没有冰箱,这天再怎么冷放久了也不好。
梅氏这边熟练的抓过一把稻草点火,等放进去的木柴烧起来后给锅里加了水,放上架子,把包子分成两次蒸。
不过梅氏再怎么动作小心也难免发出声响,特别是剁肉的声音都传了出去。
沈梦秋被这断断续续的声音给闹醒了,困顿的想继续睡,下意识的想往被子里蹭一蹭,结果感觉到的却是结实火热的皮肤。
一下子人就清醒了,睁开眼看见眼前被宽厚的胸膛给挡住了视线,震惊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成亲了……
脑子里逐渐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脸满满的红了起来,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的热度,鸵鸟似的又把头埋回了那片胸膛里装晕。
刚刚沈梦秋一动他就知道了,睁开眼看她的反应,结果又被可爱到了,不由的闷笑了几声。
躲在怀里的沈梦秋感受到那振动和不经意露出的笑声,气恼的用手锤了两下这个看她笑话的人。
这么轻飘飘的两下陈毅根本没放在心上,“好了好了,我的错,别闷着了。”低下头凑近沈梦秋的耳朵轻声哄着。
说话的气流拂过耳尖,惊的沈梦秋猛的抬起来捂住有些麻的耳朵,往后蹭了一下,想离这个喜欢逗她的人远一些。
这一退带走了大半的被子,露出陈毅裸着的上半身,带着一些细长的疤痕和像是被人抓出来的红痕,宽肩窄腰,六块腹肌,看得人脸红心跳。
沈梦秋移开目光,这才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些凉,低头看去,她身上也只有一件红色的肚兜遮羞,连忙拉起被子盖住。
“你、你昨天怎么不帮我把亵衣给穿上呀!”
“屋子里又不冷,再说了,反正咱俩已经成亲了,害羞什么?”陈毅凑过去连着被子一起抱住,趁她被包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又亲了上去。
虽然他没什么技巧,不过可以练嘛,多亲亲就会了。
这一下亲的时间有些长,沈梦秋脸都憋红了,陈毅退开后沈梦秋喘了好一会儿,用那带着水光的眼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陈毅就被勾到了,把人扑倒又吃了好一顿豆腐,要不是天色已经不早了,沈梦秋怕被梅氏知道他们白天就胡闹挣扎着,今天指不定她就出不了这个房门了。
陈毅放开沈梦秋后她就赶紧从床上下去了,生怕又被拖回去。
留下陈毅好笑的看着她被吓到的模样,见人都穿好衣服了这才慢吞吞的起来。
屋子里的火炉上昨天就放着一盆水在热着,现在再兑一些冷水就能洗漱了。
只是沈梦秋现在眉眼含春嘴唇红润的模样她不好意思出去,就指使陈毅去打些井水回来。
“好好,我这就去,别急。”
陈毅穿好鞋子这才出去,路上还跟在院子里跑步的丁修远打了个招呼。
丁修远这段日子被陈毅影响的也有了早上起来运动一下的习惯了,他坚信这样做以后会变得跟陈毅一样强壮厉害。
陈毅没打击他的信心,反倒鼓励了一番,想着等他在长大些就教一些防身的招式。
打好水回到卧房,沈梦秋已经把床铺整理好了,铺的整整齐齐,脸色也恢复如常,见他回来,还冲他抿着嘴笑了笑。
过去接过水兑成温水,用帕子浸湿拧干后递给陈毅,“相公,你先洗吧。”
陈毅听着这一声,心里有些酥麻,呆呆的接过帕子,然后愣在那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