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看着网约车的行驶方向,好像爸爸要去西郊的寄宿中心。
他是想起我了吗?
我心里高兴极了,原来爸爸心里还有我。
一缕游魂的我竟然觉得紧张起来,心里暗藏着一些期待和不安了。
期待的是爸爸竟然会主动来看我,
不安的是不知道爸爸看到我住的地方会不会心痛。
没事儿的,只要他认我,这么多年吃的苦也不算什么的。
可他让车停到寄宿中心路边,买了一份烧灌肠和煎血就离开了。
压根没想过往寄宿中心的方向多瞅一眼。
我心里祈求着,求求上天让爸爸去寄宿中心看一眼。
让他亲眼看看我生活10年的地方,哪怕就呆几分钟,我就满足了。
他跟卖灌肠的老板闲聊时说是后妈突然想吃,老板一个劲儿的夸他是个好男人,他脸上露出藏不住的笑。
他记得后妈的每一个喜好,唯独不记得我脖子上那块那么明显的胎记。
肯定是因为他忙忘了,我安慰着自己。
到家后,我爸一个劲儿喊着后妈的名字。
可迟迟不见有人出来,他疯了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找完了整整两层楼,不仅没看到后妈,连突然来做客的我也消失了。
他心里想到很有可能是我对后妈动手了。
雨丝直奔地下室拿出那根打碎我后脑颅骨的棒球棍。
在地下室里,他看到一滩腥臭的血迹。
他慌乱极了,跪在地上用手扒拉着,希望在这堆血迹里找到一些后妈的痕迹。
我心里担心极了,不知道他挖到我带血的衣服会不会担心。
可他没发现后妈遇害的痕迹,就拿着棒球棍走了出去。
亲爱的爸爸,你要是再坚持挖一会儿,就会发现我带血的衣服。
他一遍遍的拨打着后妈的电话,一个劲儿的咒骂着我。
看来他笃定我会杀了后妈。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就跟那对老夫妻一样,有惊恐也有怨恨。
他叫了一辆车,直接开往警局。
他嫌弃司机开的慢,亮出警官证直接坐在驾驶位上了。
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爸爸风驰电掣的来到警局。
拿着棒球棍进门的他,气势汹汹的叫警员帮他查监控。
可那警员正在处理我的失踪案。
寄宿中心的赵院长怕我真的出什么问题,还是放心不下的来报案。
爸爸把警员记录的信息登记表撕的稀碎。
“不应该报失踪,她挟持了我的妻子,应该对她申请全城搜捕令。”
赵院长不解的说:“欣欣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经常会照顾那些比她小的孩子,这位先生您怕不是搞错了,她怎么会突然挟持您的妻子呢?她跟您无冤无仇的。”
这十年间我爸没去看过一次,所以赵院长根本不认识他。
“无冤无仇,她先是杀了我第一任妻子,现在她要对我第二任妻子动手了,怎么会无冤无仇,我跟她之间隔着两条人命。”
爸爸激动的揪着院长的领子,拿起棒球棒要朝她身上砸去。
张叔赶来朝着他脸上狠狠砸了一拳:“你瞎说什么?谁告诉你欣欣绑架了晓玲。”
“刚刚晓玲提着一个大袋子出去了,完全没有看到欣欣,谁绑架了谁还不清楚呢,你不要这么冲动。”
我爸赶紧冲到监控室,让警员调出我家周围的监控。
张叔跟赵院长道了歉,并且向她保证一定会帮忙找到我。
“请您把这一沓信交给那位先生,这是欣欣给他爸爸写的,我不知道那位先生想不想看,实在不想看等找到欣欣给她也行。”
看到那沓信,我难受的缩成一团。
那是我想爸爸时他写的,刚开始发出去几封但全被收件人拒收了。
后来我写好后再也不寄了,这样不会给邮递员找麻烦。
这些信交不交到他手里不重要了,毕竟他是那么恨我。
恐怕他拿到信也嫌脏吧,那我就不给他找麻烦了。
送走赵院长,张叔一边催画像师的结果,一边排查监控。
后妈提着东西可能去我妈当年住的那家医院。
我爸开着张叔的车飞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