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含糊地喊着，“救……救我……”
然后，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快送医院！”
“不能送普通医院。”陈老爷子说，“送军区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军区医院。路上，陈小可一直在昏迷中抽搐。
看着她手腕和脚踝上的勒痕，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医生们开始紧急救治。
“她体内有大量未知药物残留。”主治医生说，“而且……”
“她的大脑活动异常活跃，就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刺激过一样。”
想起地下室那个不停闪烁的白光灯。
“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陈老爷子的声音都在发抖。
“白光刺激只是表象。”医生说，“更可怕的是，她体内的药物似乎改变了某些神经通路。”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药物和物理刺激，强行改造她的意识。”
“但目的是什么？”
医生摇摇头：“这需要进一步检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种手段绝不是普通的医疗机构能做到的。”
是啊，普通医院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地下室里其他病人呢？”
“全都消失了。”王猛走进来，“等警察控制住局势，那些暴动的病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地下室也被清空了，什么都没留下。”
太巧了。
这分明是早有准备！
“查监控！”
“没用的。”王猛摇头，“整个医院的监控系统都被破坏了。”
陈老爷子突然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等他走后，王猛压低声音：“老大，我查到一点线索。”
“那个医院的背后是一个叫'曙光'的机构。”
曙光？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突然想起在苏远安的公寓里看到的那份文件。上面好像就提到过这个词。
“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这个机构！”
王猛点点头离开了。
病房里又剩下我和昏迷的陈小可。
看着她苍白的脸，总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句“别信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要提醒的“他们”又是谁？
已经过去一周了，调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那个叫“曙光”的组织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就连陈老爷子动用了所有关系，也一无所获。
“先生，赵小姐来了。”护士在门口轻声说。
赵婉仪已经完全康复，气色看起来不错。她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马蹃莲，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小可还是没有醒吗？”她看着病床上的人，眼圈有些发红。
摇摇头。陈小可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稳定，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对不起……”赵婉仪突然说。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卷入这些事。”她低着头，“我……我真的很抱歉。”
“不关你的事。”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她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已经想通了。你和小可，才是最适合的。”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点点头：“谢谢。”
“我下周就要回公司上班了。”她擦了擦眼角，“你要好好照顾小可。”
“我会的。”
赵婉仪离开后，陈老爷子走了进来。
“医生说她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老爷子说，“应该快醒了。”
是啊，她一定会醒的。
“小伙子。”老爷子欲言又止。
“您说。”
“小可她……以后可能会有些不一样。那些药物和刺激，很可能已经改变了她的某些特质。”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单的钻戒。
“我答应过要给她一个盛大的求婚。”看着戒指说，“但现在，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
陈老爷子的眼睛又红了。
护士们把昏迷的陈小可扶起来，我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她的手。
“小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我发誓。”
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
这一刻，整个病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默默注视着这个简单而庄重的仪式。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破了沉默。
是王猛。
“老大，有个奇怪的消息。”
“什么消息？”
“赵婉仪……她收养了一个女孩。”
“收养？”
“对，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王猛说，“更奇怪的是，那个女孩和她长得很像。”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她刚办完收养手续。”
为什么突然要收养一个孩子？
“外面都在传，说那是她的私生女。”王猛继续说，“但我查过了，那个女孩是从一家福利院领养的。”
“哪家福利院？”
“曙光福利院。”
心里一惊。
又是“曙光”！
“马上去查那个福利院的底细！”
“已经在查了。不过……”王猛顿了顿，“那家福利院三天前就已经关门了。所有的档案都不见了。”
太蹊跷了。
赵婉仪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收养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从一个与“曙光”有关的福利院？
“那个女孩现在在哪？”
“在赵婉仪家。”王猛说，“要不要我……”
“不，先别打草惊蛇。”
挂断电话，回头看着病床上的陈小可。
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赵婉仪收养的那个女孩，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小可醒来。
只有她，才能告诉我们真相。
“要不要喝点茶？”赵婉仪将茶杯放在我面前。
她家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些儿童玩具。
“那个孩子呢？”
“小雨在房间里画画。”她喊了一声，“小雨，出来见客人。”
房门打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出来。
她确实和赵婉仪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但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戒备。
“这是叔叔。”赵婉仪轻声说。
小女孩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
“她……不会说话吗？”
“嗯，是个哑巴。”赵婉仪摸着小女孩的头，“医生说是心理性失语。”
“为什么突然想收养孩子？”
赵婉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