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若有所思:“应该算是近吧?主要是现在整片大陆都基本上统一了,这样一来,咱们离王都的距离就还算是近了,放在以前的话,距离倒也不算多近。”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真的非常感谢您,愿意救我一命。”
“救你的其实不是我拉,李浪,过来跟哥哥打个招呼!”妇人说着,把自家儿子招呼了过来。
李浪笑眯眯地看着我:“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呀,如果是长头发的话,真的和水妖一样诶!”
妇人颇为无语,照着自己儿子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一下:“臭小子,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孩子被打了脑袋,一脸迷茫:“我说的是实话呀,话本上的水妖也是这么好看的!”
“水妖那是蛊惑人心的妖!能和客人一样吗?!”妇人瞪大了眼睛,毫不留情训斥自家儿子。
小少年见状,耸了耸肩,不再谈论这个问题,轻轻地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哥哥出去看看?”
“客人身体还没好呢,你这家伙——”
“没关系的。”我朝着妇人摆了摆手:“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啦,谢谢您的关心。”
小孩儿见我乐意跟他一起玩,也开心地不得了,跟个小蜜蜂一般,在我的周围转悠着。
“哥哥,哥哥,你当时就是从这条河里面流过来的!”他指着我们前面不远处的那条河说道。
我含笑看着他:“溺水者往往面色苍白,你在看到我的时候,没有觉得害怕吗?”
李浪摆了摆手:“怎么会,从这条河里流下来的,一般都是活人,它似乎在保佑着谁一般。”
我渐渐明悟——这条河,可能就跟将魂魄送往转生的黄泉一般,所以才都是活人。
“不过——”李浪嘿嘿一笑:“其实还有一个别的原因啦,那就是咱们看起来像是一个种族的,这条河流有的时候也会带来一些其他发色的人,而那些人,我们是不会收留的。”
“等他们醒过来,我们给他们一些吃的用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小孩儿眨了眨眼睛。
的确是这样,毕竟他们这是无偿救了别人的性命,单单看救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村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啦,和我们类似的,可以留下,不太一样的,修整好了就要离开。
我望着这片天空,叹了口气:“我大概……也是要离开的。”
小孩儿听到这话,一下子变得有些难过:“啊……你也要离开呀,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呢。”
我摇摇头:“我呢……有一些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啦,不过还是非常谢谢你们。”
“你们这个流水镇,有多少人呢?”我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大概两三万人吧。”李浪说道:“唔,应该没错,之前镇长做过一次那个……人口普查的。”
“人口普查。”我将小孩说的话,又念了一遍,反倒让我觉得更有亲近之感了。
“哥哥,你刚才问我们王都在哪儿,是不是想要前往王都呀!”李浪问道。
“是的。”我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目的地瞒住,本来也没有什么必要。
“我还没有去过王都诶。”李浪带着向往说道:“听说王都是一个特别好看,特别好看的地方,而且有很多的传奇故事。”
李浪顿了顿,问道:“那哥哥,你想要去王都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去过那里,还是去过了,想要再去一次?”
其实我现在的神魂状态还是不是特别好,所以在草地上站了一会儿,便有些倦了,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我的确去过那里,并且在那边待了挺长一段时间。”
“现在呢,是想要回去看看朋友。”我的方向感还行,但是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也分不清王都到底在哪一边。
只是当我望向天空的时候,偶然之中会意识到,我和我的那些朋友们,此刻说不定都在仰望同一片天空。
“那哥哥,你眼中的王都是什么样的呀?”
“他曾经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想起了水妖作恶的那些日子:“当时整个王都——那时候还叫芬格城,都快要完蛋了。”
“哦哦,我听说过那段历史!”李浪闻言,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你竟然那一段时间待在王都吗?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所做的,所经历的那些事儿,到了现在,竟然成了人们口中的传奇。
或许这也可以说明,我们当时的确很成功了吧。
看看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我想,哪怕不需要找个人过来问问,现在这个国家到底经历了什么,也能猜个差不多了。
“哥哥,那传说中的温德斯骑士,还有博洛加尔大人,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愣了——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呀,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唔……主要是他们在做完了那些事儿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我们很多人都说他们其实就是神灵。”
“但是我没有见过神灵,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我哭笑不得:“你这么说,如果被那些有信仰的人听到了,可能会打你哦。”
“哎呀,我们整个村都没有什么需要信仰的神灵啦,信仰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不信,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我很喜欢这个村子的氛围,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要去王都的话,可能会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
“他们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们也不是神,在最后一战,与境外空间入侵的怪物们战争的过程中,他们牺牲了。”
其实我是相信的,城主对于我们这些人,不会把我们过度神话。
但是耐不住一传十,十传百,这故事就被传的越来越离谱了。
“竟然牺牲了呀,好可惜,如果他们一直活在,现在应该是最受尊重的人了吧。”
“没什么好可惜的。”哪怕我现在因为献祭,浑身是伤,也还是会这么说。
“他们心甘情愿这么做,自然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