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季瑾年坐在窗边的藤椅里,在他对面坐着汲雅贝,被他突然请进来,她说不出的高兴。
他那双幽深的眸摄人心魄,只是看着她,就让她不可控制的心跳加速。他才不如盛冬说的那样脑袋有毛病,有毛病的人,不可能拥有这种独特的气质。
“盛浩,你想问什么啊?”汲雅贝伏在桌子上望着他问道。
“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应该不影响你吧。”
季瑾年说话时,眼睛深眨了一下,浓浓的心伤极好的掩藏在眼底,不易被察觉。
那个女人说她不在乎他喜欢不喜欢她,她还说,他娶不娶别的女人她也无所谓,如果说她是在配合的做戏,可她为什么要当着她曾经心爱的男人说?
她是真的不在乎他和哪个女人好了是吗?
搞不懂女人,他更看不懂迷一样的她。
汲雅贝呵呵笑了,“好呀,反正我平时也很晚才睡,想聊多久我都可以陪你。”
季瑾年弓着腰身,一只胳膊放桌子上手撑着脸,这漫不经心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一个烂漫随性的大男孩。
“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汲雅贝双臂伏在桌子上,凑近他,嘴角上扬。
她皮肤白皙细腻,属于长相甜美系,在这个大男孩面前,她相当自信。
季瑾年不动声色的朝后缩回身子,瘫在椅子里,和她保持距离。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妹妹不爱季瑾年?”
汲雅贝眼睛微微一圆,陡然直起身|子说道:“这太明显了啊,一个女人如果深爱一个男人,又怎么会不在乎对方喜欢不喜欢她呢,又怎么会不在乎他会不会娶别的女人呢。”
“你看看你妹妹,她居然还对江诗语说,说她迟早要嫁给季瑾年的,她们要好好相处,昨天晚上我跟我表姐还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一致认为,你妹妹就是看中季瑾年的地位和家世,如果不是看中了这个的话,要么就是看中了他的颜值和能力,女人天生有一种喜欢被比较强的男人征服的欲|望,我觉得她就是被季瑾年征服了而已,那不叫爱,说浅薄一点,她就是崇拜,就像我崇拜季瑾年一样,但那不构成爱。”
汲雅贝眼睛梭了梭,手一挥,“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反正盛冬肯定不爱季瑾年,季瑾年也绝对不会爱盛冬。”
汲雅贝说话向来比较直,有什么话一遛就出来了。
“可我觉得,我妹她不是那种爱财爱地位的女人。”他的心在缓缓下沉,沉得他呼吸不动。
“那她就是第二种,喜欢被比自己强的男人征服而已,要说她是因为爱而能容忍别的女人分享季瑾年。”汲雅贝抿着嘴摇摇头,“我不信。”
“不过也是,她怎么可能管的住季瑾年,反正我和我表姐一致认为,她不爱季瑾年。”
“也许吧。”季瑾年说道。
他是生生将她抢到手的,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爱他。
她不在乎他喜欢不喜欢她……
“不是也许吧,是一定!”汲雅贝肯定的语气纠正。
“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如果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处处依赖他,有委屈向他诉,有困难向他求助,因为在女人心里,她爱的男人是她身后的靠山和大树,会求依赖。”
“你看看你妹妹,她一次又一次的被江诗语欺负,都欺负成那样了,她都不跟季瑾年说,连小产了都不告诉他,在外流离失所也不跟他诉苦,所以我们分析得出,她不爱他,她不相信他!在她心底的潜意识里,她把他排斥在心门外,对她来说,季瑾年就是一个外人。”
“……”季瑾年沉默。
汲雅贝看他默不作声,又伏在桌子上望着他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嗯。”季瑾年应了一声,从兜里拿出手机,上面一个电话和信息也没有。
汲雅贝在他房间里呆了二十分钟了,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那个女人就不该紧张一下她的老公吗?
真如她说的那样,她不在乎是吗?
此时,苏浅秋早已经进入梦乡,第二天,没有人来打扰她,她睡了个自然醒,起床洗漱一番,打开门走出卧室,接待厅里很安静。
偏头看季瑾年睡的卧室,只见房门紧闭。
她走到门边敲门。
“等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苏浅秋的心猛的一惊。
什么情况?
汲雅贝难道在他卧室里呆一夜?
等一会儿又是什么概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快半分钟了,还没有人开门,总归是不到三十平米的卧室,就算是用爬的也该爬来开门了,怎么还不开门?
苏浅秋的脑袋嗡嗡作响,她转身快步朝着接待厅外走,一直走到她昨天晚上坐的后花园的凉亭里坐下。
他们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夜吗?
不,不会的,季瑾年怎么可能……
可是,是什么原因导致汲雅贝在应了一声后,那么久还没开门?
心越跳越快,血液沸腾越来越厉害,周围的景色都在眼前晃,晃得她什么意识也没有,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望着不远处的一簇茂盛的竹子。
季瑾年和汲雅贝,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误会。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去多想了,误会会害死感情。
她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作心理疏导。
感觉到一个人在靠近,她偏头望过去,只见严正南走了过来,他依旧一头精神的板寸,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很刚毅,不愧是武警出身。
她心事重重,这一看,她就看着他发愣,直到他靠近身边时,她才礼貌的冲他笑笑,只是并没有起身。
“早。”严正南坐到木桌子边,与她之间隔了一只椅子。
“早。”苏浅秋纵使心情沉到深渊,脸上也是萦着浅浅的笑意,任何异样的情绪都深深的埋在漆黑的眼底,让人不易察觉。
可这一声“早”字过去后,她还是心情压抑到不知道要说什么。
严正南双臂伏在桌面上,望着她,她错开他的视线落到他的手上,那双手的食指位置依旧有薄茧,那是长期使枪锻炼造成的。
季瑾年已经知道他是国际刑警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只是这个女人看到他手上的茧,会有什么反应?
他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