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男人把刀子落在昏过去的男人胸口时,她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之后,她当然也被抓住。
那些人明显不要命,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在她提出给钱之后,那男人直接甩了她两巴掌。
好在她还是拖延了时间,在陆家的人赶来时,被对方发现。
那男人狰狞无比,嶙峋瘦弱的脸上有一块刀疤,看她的时候眼里燃烧着疯狂。
那晚的雨很大,在匪徒的咒骂过后,他便要杀了她泄愤。
最终,她双手双脚被捆,头上被套上麻袋,就那么被他们丢进了临近的江里。
下河的瞬间,她的头撞上了石头,血流如注。
意识消散前,全身的疼痛,胸口的窒息,冰冷的潮水淹没口鼻,对死亡的恐惧无限放大……
唐矜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背发凉,无法呼吸。
那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都没想过自己会活下来,更没想过又这么多以后……
没想到她会忘了那一切,没想到陆湛不知道她那晚的出现,没想到温箬箬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陆湛会说是她救了她……
可一切的一切,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现在只想知道,陆湛当初处理了那个团伙的所有人,是否真的处理干净了。
她想确认,他们究竟有没有伏法。
过去的疼痛,刺激着唐矜头上的伤口,隐隐跳动。
她揉了揉太阳穴,静静调整好心态,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
唐矜做了一夜的梦,全是那天晚上的事,害得她一整晚都没睡好。
一下楼,唐母的表情就不太对。
唐矜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唐母笑得很勉强,“没事,快吃饭吧。”
饭后,唐矜看到电视,才知道她在掩饰什么。
电视上铺天盖地全是昨晚陆湛参加叶家家宴的新闻,今天上午又和叶妩一起宣布加驻“银河”项目,私事和工事夹杂在一起,热度居高不下,网上对此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这人现在做点事,是完全不顾后果了吗?也不知道陆家怎么想的,竟然由着他瞎来!”
唐母来了火气,“宝贝,你们到底办好手续没有?这都过了冷静期,早点离婚,早点远离这些风波最好。”
唐矜出神,“嗯,还没有。”
“别再犹豫了,之前我还想着让你自己拿主意,现在看来,又有不少人在网上消费你和他的关系,还是尽早把这些事情解决了,以后他想怎么着,都与我们无关。”
唐矜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妈,您放心吧。”
那天一整天,唐矜接到了不少电话,有陆家的,有苏肴的,有江丞之的,还有一些从不明渠道得知她电话的记者。
她直接把人拉黑,耳边才消停下来。
隔天晚上,她接到了侦探的消息,说是当初绑架陆湛的人全员被暴揍过入狱,但在两个月前,有一个匪徒突然在狱中暴毙,虽说是死了,可尸体一直没对外公开,很可能是被人用办法捞出去了。
唐矜看到那张照片时,浑身冷了下来。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