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脸庞一阵煞白，语气还算平稳：“箬箬那边，我会处理好，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矜转念问他：“那么请问，我说那次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你信吗？”
他的视线笼罩在她脸上，缓缓下移，落在她尚且看不出异样的小腹。
薄唇微抿，他看着她的眼睛。
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内心。
“我——”
“你还是想说没有证据是吗。”
唐矜直视他，眼里放出一抹讽刺，和微不可见的无力。
“你不肯相信我的话，觉得我是会为了分开你和温箬箬，用这种事撒谎骗你的人是吗？”
他咬牙：“我没有。”
她却是笑，笑意不达眼底。
“让我来猜猜看，你最近一直在查那天的事，但可惜所有人都证明是温箬箬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你觉得她的孩子是你的，而我在骗你，甚至——”
她停了一下，大概自己都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多荒谬。
“你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陆湛猛地震住，眸底渲染开惊天的暗色，全身紧绷，如同一张随时会裂开的弓。
唐矜看他的反应，已经知道一切。
她唇角的弧度更深，眼里染出一抹红。
“你真的，懂怎么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陆湛心口窒痛，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眼尾发红。
“我不是怀疑你，那天发生的事，我有印象，但我不确定是真是假！”
唐矜不得不看向他，“所以，调查结果跟你的心里预期一样吗？”
他沉默。
答案明显。
唐矜冷笑，说：“你连你自己的感觉都不相信，又怎么让我相信，你信我的话？”
她用力扭开他的手，陆湛踉跄了一下，后背伤口裂开的痛意从头到脚，没几秒，温热湿了整个后背。
他疼得额头全是汗，还追上去将她扭进怀中。
他脑子里顾不得温箬箬，顾不得疑心，顾不得疼痛，一心只想留她在怀里。
她挣扎：“你放开我！”
“唐矜，你听我说。”
他死死禁锢着她的身子，呼吸滚烫，灼烧彼此的理智。
“那天的事情，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你还是她，所有人都告诉我是她在我身边，他们都看见了，我不能不信……”
唐矜听着，死了的心一点波澜都起不来，唯余无尽的讥诮与冷漠。
“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没办法放下她不管，因为她对我的恩情，我必须保证她一辈子过得好。”
“那就离婚，没有我，你想怎么对她负责都可以。”
他一笑，眼角润出一缕光泽。
“是，我的确该对她的一生负责。”
“……”
“但可恨的是，我现在没有以前那样坚决的心了，没有跟你结婚之前，不知道她会用那些心机来对你之前，我没有动摇过。”
他憋在心里的所有话，此刻缓缓吐露，又疼，又涩，撕心裂肺一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的心情跟从前不一样了，我想回家，想看见你，想让你开心，想陪着你……”
“但这些想法，跟我以前完全相反，我知道，我不能同时留两个女人在身边，我也试图推开你，冷落你，可我忽略不了你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