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一向好说话,但面对已经伤害过自己女儿无数次的晚辈,他拿不出好脸色。
“你搞清楚,婚是没离,但你们属于名存实亡,如果不是发生意外,你们今天就已经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了。”
陆湛眸色暗下来,心口隐隐刺痛。
唐父严肃道:“糖糖是我女儿,我自会照顾她们母女,何况她不会想看见你,你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
他的唇动了好几下,最终说不出任何话。
唐父大手一挥,“回去吧。”
陆湛闭了闭眼,“好,那您注意休息,别累着自己。”
他转身往外,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又艰难。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连关心唐矜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回到过去吗?
没有。
陆湛走出医院,夜色冰凉,冷风刮过,徒留空荡的冷清。
就像他的心一样。
……
第二天,唐矜又醒了,陆湛还是不在。
她没清醒多久,就又沉沉睡去。
第三天,她醒的时间多一些,偶尔说几句,也没有什么力气和精力。
第四天,第五天,一直过了一周。
她的精神终于好了些,也可以自己下床走动。
不少朋友亲戚都来过,工作上交情比较好的客户也问候过,唐矜都一一感谢了。
只有陆湛,她从头到尾都没问过。
这天,苏肴来看她,陪她聊了会儿天。
“你说,要不是因为这场车祸,你和他应该都已经离婚了吧?”
也只有苏肴,敢在唐矜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陆湛这个人了。
唐矜默了默,“是吧。”
她察觉到她的反应有点不对,“怎么,后悔了?离婚证没到手,还有后悔的机会哦。”
唐矜说:“别开玩笑了。”
她怎么可能后悔?
这些天,那人来都没来过。
她倒是听医生说他第一天来了,当时有多紧张害怕,现在对比就有多明显。
真在意,会一周都不出现一次?
唐矜不愿想些跟他有关的事,跟她聊起别的事。
江丞之来的时候,高调得整层楼都知道了。
“小糖糖,看看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病房门打开,男人抱着一堆东西进来。
在看见苏肴的瞬间,他一下顿住,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苏肴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唐矜没注意到他们的微妙气氛,探头看他手上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江丞之眉开眼笑地跟她介绍:“我怕你住院无聊,给你带了好多打发时间的东西,喏,游戏机,小说,绘本,漫画……”
他一个个数着,旁边的苏肴冷不丁地打击他:“唐矜伤的是脑子,医生让她放松,你给她这些,是怕她脑子休息多了会生锈?”
江丞之不乐意了,“休息也要适当,她那脑子也不怎么聪明,这次撞了还不多动动,以后真成傻子了怎么办?”
“医嘱更重要,你别瞎搞行吗?”
“是我拜托你别多管闲事,我这些给唐矜的,又不是给你的。”